跟他對視的人,不約而同的避開目光。
直至一個年輕人,也快速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
汪大成卻突然停住,盯著那年輕人,快速對邊上兩個警戒的人隱蔽擺了擺手。
這兩人心領神會,立即不動聲色的從兩邊繞過去。
杜飛在旁邊看著,卻沒看出那年輕人有什麼特殊。
隨即汪大成喝了一聲“你,過來~”
那青年愣了一下,被邊上的提醒才反應過來汪大成在叫他。
頓時令他臉色聚變,想也不想,調頭就跑。
本來這裡聚著不少圍觀的人,這一下立馬人仰馬翻。
但那年輕人也沒跑了,剛掙紮著衝出去,就被兩人堵住。
一個抬手衝他臉上一晃,另一個抬腿就是一記窩心腳,當場把青年踹個跟頭。
還沒等再爬起來,就被兩人按住,雙手往後一彆,給上了手銬子。
這青年瞬間就崩潰了,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大哭道“政府,政府,不是我~是吳潔,這都是她的主意啊!”
這話一出,包括在場的群眾,全都看向了之前暈倒的女人……
誰也沒想到,這個剛剛發現的命案,在屍體撈出來後,還沒有五分鐘,立馬就破案了。
死者叫張大奎,是街麵上有點名號的地痞。
吳潔是毛紡廠的女工,長的有幾分姿色,丈夫經常出差。
有一次下夜班,讓張大奎強尖了,隨後一來二去就成了姘頭。
那個青年則是吳潔家的鄰居付曉恒……
至於為什麼要殺張大奎,也是他自尋死路。
平時喝點酒就去找吳潔,非打即罵也沒個好臉色。
吳潔早對他心生怨懟。
誰知前天晚上,張大奎更是作死,喝的醉醺醺來找吳潔。
居然拿出來兩個金元寶顯擺!
後來等乾完了那事兒,借著酒勁,沉沉睡去。
吳潔卻盯著裝著倆金元寶的兜子發呆。
直到後半夜,終於把心一橫,鳥悄的上隔壁找來了付曉恒。
付曉恒本來不敢殺人,但吳潔拿他們之間的關係威脅他。
付曉恒剛參加工作,要讓人知道跟吳潔搞破鞋他就毀了,被逼著上了賊船,幫著殺人拋屍。
原本他們以為把屍體扔進糞坑,輕易不會有人發現,過不了幾天就凍上了。
就算到開春,腐爛發臭也不會有人察覺。
簡直無懈可擊!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才到第三天,就東窗事發了。
汪大成秒破命案,喜出望外。
當場根據付曉恒的交代,從吳潔家裡找到了凶器和那兩個催命的金元寶。
要是沒有這倆東西,吳潔雖然對張大奎不滿,但也沒想過要殺人。
反觀杜飛,就鬱悶了。
本以為發現糞坑下邊的屍體,事情就算結了。
沒想到忙活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令他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趙新蘭的屍體不在附近,或者壓根就想錯了,她還沒有死?
恰在這時,汪大成從吳潔家裡出來。
已經被掐人中弄醒的吳潔,直愣愣的坐在不遠處,不知想些什麼,也沒哭沒鬨。
等汪大成出來,對身邊的人努努嘴。
那人端著一個白色帶藍邊的搪瓷托盤,上邊擺著剛才搜出來的證物,讓吳潔一一指認。
汪大成則到杜飛身邊,使勁拍拍他肩膀“兄嘚,這次多虧你了!”
雖然臉上繃著,畢竟死了人了,在現場不能笑。
但能當場破案,汪大成的心情無疑相當不錯。
杜飛卻沒理他,而是瞧見那個放著證物的托盤。
那兩個金元寶立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是杜飛見錢眼開。
而是那金元寶竟跟他從芳嘉園胡同的灶台下麵,弄出來的那些金元寶一模一樣!
杜飛忽然低聲道“那元寶是不是大德通的?”
汪大成詫異道“你咋知道?”
杜飛皺了皺眉,果然是‘大德通’的元寶。
這倆元寶哪來的?是誰給張大奎的?
是同一批被澄田賚四郎從山西運出來的,還是其他途徑流落在外的?
大德通畢竟是個錢莊,當年鑄造的‘大德通’元寶數量不小。
按道理不可能全都落到澄田老鬼子手裡。
僅通過兩個金元寶就判定張大奎跟野原廣誌那幫人有關聯,實在有些武斷。
但杜飛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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