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好奇,但對於這個王玉芬,杜飛還是防著一手。
現在表麵上看,王七爺這一家子,跟慈心那瘋娘們兒並不是一條心。
但知人知麵不知心,尤其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究竟怎麼想的。
杜飛攥住拳頭,再張開紙條已經沒了。
同時心念一動,已經命令守在什刹海大院的小黑2號
至於說,今晚上是否應邀過去。
杜飛卻是微微冷笑。
你叫我,我就去呀~今晚上先晾她一宿再說。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現在王玉芬偷偷過來遞紙條,明顯有求於杜飛,現在不拿捏她,等待何時……
與此同時,在井蓋兒他們家。
棒杆兒一臉震驚道“你說什麼!那幫人找到張素珍家了?這不能吧~京城這麼大,那幾個孫子認得咱們是誰?”
井蓋兒父母都在軋鋼廠上班,他爸是中層乾部,住的是單位的樓房,白天家裡沒人。
張勇道“這誰知道啊?可能昨天在場的,有認識張素珍的吧。昨兒晚上我去找你,就想說這個事兒來著。”
棒杆兒皺眉道“那這可麻煩了。”
井蓋兒有些畏懼,小聲道“昨兒我跟我哥打聽了,那幾個人在101中學都有號,可不好惹了!”
棒杆兒看向他“你哥認識他們?”
井蓋兒忙搖頭“不認識,但他們挺出名,我哥知道他們。”
棒杆兒也有點虛,畢竟對方比他們大好幾歲,昨天一出一猛打了,回頭想想,也有點怕。
隻不過他一向以硬漢自居,就算心裡打鼓,也不能露出來,強做鎮定道“你仔細說說。”
井蓋兒道“我哥說,那幾個人領頭的叫王雙,就讓你一個墊炮乾腮幫子上那個,他爸可牛逼了,是部隊的大官。”
棒杆兒皺了皺眉。
井蓋兒又說了幾個人,卻含湖其辭,都是‘聽說、可能’打頭,沒一個準的。
即便如此,棒杆兒也意識到,這次可能闖禍了。
他比同齡人早熟,一聽對方出身,就知道不好惹。
張素珍沒暴露還沒什麼,大不了他們躲在軋鋼廠這邊不出去。
對方找不著,時間長了,也就罷了。
但現在卻有點棘手了。
隨即棒杆兒又道“對了,小雪呢?她咋沒來?”
井蓋兒看了看時間“她也應該到了,一早上說好的,我們倆找你,她找張素珍,在這集合。”
棒杆兒心頭一沉“不好,她們不會出事了吧!快……”
棒杆兒猛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他跟張素珍隻是普通朋友,但夏小雪卻不一樣。
不僅從小學就是同學,而且在秦淮柔調到辦公室之後,跟呂處長的關係快速升溫,就差義結金蘭,成為異性姐妹了。
經常半開玩笑,要親上加親,結成親家。
棒杆兒是小大人,有意無意聽見,心裡雖然害羞,卻已經把夏小雪另眼相看。
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冬冬冬”的急促敲門聲。
井蓋兒問了聲“誰?”
門外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是我~”
仨人立馬聽出來,張勇嘴快,脫口道“是張素珍!”
井蓋兒一個箭步過去,把門打開。
棒杆兒鬆了口氣,也忙跟過去。
卻隻看見張素珍站在門外,沒見夏小雪的影子“小雪呢!”
張素珍迎上棒杆兒目光,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結結巴巴道“那個……小雪,小雪,讓他們抓走了!”
“啊~”
棒杆兒驚呼一聲“你快說,究竟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呀!”
張素珍被逼急了,反而哭起來,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找到我家了。今早上我跟小雪一出門,就被他們截住了……”
棒杆兒舔舔嘴唇,一張臉脹得通紅“是那幫孫子讓你來的?”
張素珍低著頭“嗯”了一聲“他們說在冰場等你一個小時,過時不候。隻要你敢去,就放了小雪。”
“一個小時!”
棒杆兒眉頭緊鎖,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
從張素珍過來,他們再趕到冰場去,時間可不充裕。
張勇和井蓋兒則破口大罵卑鄙小人。
張素珍說完了,就隻顧嗚嗚的哭。
棒杆兒異常煩躁,卻強行按捺情緒,告戒自己,必須冷靜,腦子裡努力設想,如果是杜飛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
其實在這個年代,就算棒杆兒不去,王雙那幫人八成不會把夏小雪怎麼樣。
但棒杆兒‘縮頭烏龜’的名號就坐實了,以後在學校永遠抬不起頭。
而且跟夏小雪的關係也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