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爪子從肉墊裡彈出來,直接劃破了用報紙糊的房薄。
頓時“嘩啦”一聲!
房薄裂開,從上邊掉下一大塊鬆動的牆皮,還有上邊多年的積灰。
小烏反應極快,還不等落下來,後腳往牆上一蹬,避開籠罩下來的灰塵。
等了片刻之後,灰塵稍微散了,再往房薄裡邊看。
裡邊的房梁跟牆壁中間,因為房頂的角度,形成了一個夾空。
之前從郭寶柱家奪來的那個盒子,正被放在夾空裡邊。
小烏立即扶著牆站起身子,把腦袋探進去。
小烏的個頭不小,完全把身體舒展開,足有將近一米長。
此時把腦袋探進去,一張嘴就把那個木盒子叼了出來。
通過視野同步,杜飛還在那木盒子旁邊發現了一個小布袋。
小烏也發現了布袋。
一伸爪子就將其扒拉下去,掉在地上。
杜飛給它的命令是把上邊的東西帶出去,其實指的是就是木盒,並沒有這個布包。
小烏卻沒法分辨兩者的區彆,乾脆全都要了。
倏地一下,小烏叼著木盒從立櫃頂上下來。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邊傳來嗬斥“誰?誰在裡邊!”
這一聲過後,院裡又出來好幾個人,以為進了小偷,有的拿著手電,有的提溜著火鉗子、擀麵杖之類的武器。
卻是剛才那塊牆皮掉下來砸到地上,驚動了隔壁的鄰居,還以為進賊了。
但房門上著鎖,這幫人一時也進不來。
小烏卻被嚇了一跳,仗著嘴大,叼著盒子,倏地衝出裡屋,一躍就上了後窗戶。
杜飛伸手接過盒子,直接收進隨身空間。
隨後就要帶小烏撤退,誰知這貨竟又縮了回去。
杜飛驀的一愣,本能的叫一聲“小烏~”
卻僅僅幾秒之後,小烏倏地又從裡邊鑽出來,卻是叼著一個藍色的小布袋。
杜飛才知道它取這個去了。
不由得揉揉小烏毛乎乎的大腦袋,罵了一聲“笨蛋,快走!”
話音沒落,屋裡的房門也已經開了。
院裡的大爺保管著一把鑰匙,聽見動靜之後,立即過來開門。
杜飛也顧不得彆的,心念一動把小烏也收進隨身空間,正好順便清理一下衛生。
隨即騎上車子,緊著蹬了幾下,鑽進旁邊的小胡同,七拐八拐回到大馬路上。
杜飛輕車熟路回到家。
先是打開那個藍色的小布袋。
裡邊倒是沒彆的東西,全是錢和各種票。
應該是郭寶成的全部家底。
錢一共是三百多,還有一些糧票和工業券。
這都是小烏冒險拿回來的。
身為主人,杜飛心安理得笑納了。
再看向那個盒子。
幸虧是扁扁的形狀,否則就算小烏的嘴再大也叼不住。
上邊的鎖頭早被郭寶成撬開了,杜飛反倒省事兒了。
直接掀開蓋子,卻是微微一愣。
這個木盒子不大,裡邊空間也很有限,裝不了大件東西。
杜飛之所以愣住,因為在打開盒子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
那是一塊保存的非常完好的,銅鎏金的慶王府的腰牌。
這種東西杜飛不是第一次見了。
有許多傳聞,說這玩意跟當年慶親王的寶藏有關。
可是杜飛到現在,前前後後弄了好幾塊一模一樣的腰牌。
經過多番研究,甚至直接將其鋸開,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這令杜飛十分懷疑,所謂的慶親王寶藏,跟這些侍衛腰牌壓根就沒半毛錢關係。
之前那些腰牌,被他隨意丟在隨身空間裡。
沒想到,忍了這些天,終於把郭家這個盒子弄到手。
一打開,裡邊居然是這麼個玩意。
著實令杜飛大失所望。
伸手拿起腰牌,隨便看了看,沒什麼稀奇,跟之前那些一模一樣。
“難道老郭家祖上也是慶王府的包衣?”
杜飛一邊思忖,一邊查看盒子裡的其他東西。
除了這塊腰牌,盒子裡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一把一巴掌長的鑰匙。
鑰匙是那種過去很常見的青銅鑰匙,比一般的長出一大截。
對應的肯定不是一般鎖頭,多半是那種鎖重要庫房的大鎖。
杜飛拿起來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此外就是一個筆記本。
本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紙已經有些發黃了。
估計這個筆記本至少得放了二三十年,否則不會有這種顏色。
杜飛伸出手,拿起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當即皺了皺眉頭。
這個筆記本裡邊寫的竟是日文!
杜飛驀的想到“難道郭家是日本人?”
卻立即搖搖頭,這壓根不可能。
跟形單影隻的野原廣誌不一樣,郭家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實打實的一大家子。
除了郭大撇子哥幾個,還有一大幫彆的親戚,根本不可能是隱藏的日本人。
隨即想到,這個日記本,包括那個腰牌,應該不是郭家家傳的。
很可能是最近,郭寶柱帶人在外邊搶來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郭大撇子原先無意弄來的,想尋找慶王財寶,一直藏在家裡。
卻被郭寶成知道,反而給郭寶柱惹來了殺身之禍。
甭管哪種情況,杜飛既沒法求證,也不太關心來龍去脈。
就跟之前那個澄田賚四郎的財寶一樣。
慶親王的寶藏同樣不是什麼秘密。
從解放前開始,或明或暗調查尋寶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也不乏淪陷期間,占領京城的日本人。
真正令杜飛感到好奇的是,郭寶成憑什麼這樣篤定,隻要拿到這些東西,就能找到慶王寶藏?
甚至不惜因為這個,對親堂弟痛下殺手?
杜飛篤定,郭寶成一定發現了什麼,令他確定慶王寶藏的確存在。
隻要從郭寶柱手上拿到這個盒子,就能得到龐大的到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
因為利欲熏心,在那一瞬間,惡向膽邊生,殺死了郭寶柱。
杜飛再次看向那塊腰牌,還有那把鑰匙。
腰牌見慣不怪了,杜飛覺著問題應該出在這把鑰匙上。
常言道,一把鑰匙開一把鎖。
這把鑰匙,開的又是哪一把鎖呢?
杜飛默默思忖“是不是~隻要找到那把鎖,就能找到慶親王寶藏了?”
想到這裡,他忽又想起,之前從王長貴那裡得知,末代慶親王載振曾秘密在大羊山修陵寢。
王長貴懷疑,日本人進京之前,載振很可能將大批財寶藏到了這座墓裡。
難道這把鑰匙是用來開啟墓門的?
冒出這個念頭,杜飛自個都覺著有點不靠譜。
沒聽說誰家墳頭兒還帶上鎖的。
但除此之外,也沒彆的線索。
他也隻好作罷,不去胡思亂想,轉而去看筆記本。
筆記本的扉頁上有簽名。
本子的原主,是一個叫山縣歸二的日本憲兵隊軍官。
本子裡記載的全是關於慶親王寶藏的消息,包括一些分析總結。
杜飛隻能通過其中的漢字,連猜帶蒙,一知半解。
這個本子不是日記本,不像之前野原廣誌的日記,可以從中讀出不少信息。
杜飛翻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不禁搖搖頭。
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還以為盒子裡能有什麼好東西,結果就這!
杜飛順手把筆記本、腰牌和鑰匙都放回盒子,丟到隨身空間的角落。
心裡卻在合計,用不用去見見郭寶成,問問他究竟知道什麼?
令他如此篤定,能拿到慶王寶藏。
隻要他肯吐露,就能立即解開許多疑團。
不過~杜飛想了想,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且不說郭寶成會不會說。
就算他原意說,肯定也不是無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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