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認識嗎?”秦鋒拿出那枚控製黃皮子的銅哨遞給張鵬程。
張鵬程一眼就認出來,這種哨子正是用來操縱動物的法器。
他操縱老鼠也會用到,隻不過他那枚與這個有所不同。
張鵬程翻過來又看了看,不由臉色一變。
“這……”
在哨子的銅管上,赫然刻著一個‘江’字。
張鵬程把那枚哨子看了又看,最後道“哨子是李江的,但人肯定不是。”
杜飛和秦鋒的臉色都陰沉下來。
如果這樣的話,情況就複雜了。
眼前這個被抓住的人,很可能隻是一個當擋箭牌的小嘍囉,仍然躲在暗處的李江才是真正的bo。
這時,秦鋒忽然冷冷道“醒了就睜開眼吧!少特麼給我耍花樣。”
杜飛心中一凜,也發現病床上那人的眼皮下麵,眼球稍微動了一下。
按說杜飛的感知十分敏銳,遠遠超出一般人。
秦鋒竟然比他提前發現這人醒了,可見秦鋒的觀察力有多強。
那人被說破了,隻好睜開眼睛,看著站在病床兩邊的幾個人。
最後在張鵬程的身上掃過,似乎沒什麼特彆的,秦鋒卻看出異常,冷冷道“你認識他?”
那人眼神一閃,忙搖了搖頭。
陡然瞪大眼睛,張嘴想要慘叫,卻被秦鋒死死捂住了嘴。
而秦鋒的另一隻手,正按在他的右腿上。
那裡正是開放性骨折的傷口。
剛才大夫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了,再被手指摳住,想想都覺著疼。
秦鋒冷冷道“喪良心的東西,對孩子也下得去手,你這樣的人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汪大成站在旁邊,頗有些同仇敵愾。
杜飛也沒有多餘的聖母心,而且說實在的,他看秦鋒這樣做,也覺著相當解氣。
約麼半分鐘。
秦鋒終於鬆手。
病床上那人已經疼得滿頭是汗,連喊叫的力氣也沒了。
就像一條死魚。
秦鋒若無其事的擦擦手,同樣的問題,再次問道“認不認識他?”
那人終於識趣兒的點點頭,忍著疼,咧嘴道“他……他是張三耗子的徒弟,幾年前我們見過一次。”
“張三耗子?”杜飛不由得看了張鵬程一眼。
張鵬程忙解釋道“那是我師父的諢號,他在家排行老三。”
杜飛對這個沒興趣,反問道“他認識你,你怎麼不認識他?”
張鵬程額頭上已經見了汗了。
從剛才這人說出他師父的名號,他就覺出不妙。
可是麵前這人,他真不認識呀!
杜飛見他這樣,也沒再逼問,反正有秦鋒,這種審問的細節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全明白了。
在秦鋒的審問下,病床上那人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他也姓李,名叫李通,是李江的堂弟,也算是他的徒弟。
前邊在秦家屯的墓裡,那隻黃皮子是李江親自控製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被棒杆兒拿出來的那塊金牌。
而剛才,被小烏乾掉那隻老黃皮子,則是李江借給李通的。
李通和張鵬程一樣,都沒有得到‘真傳’,隻能通過哨音控製黃皮子和老鼠。
並沒有更多術法。
李江卻不同,根據李通的交代,他是真正的出馬弟子,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手段。
對於這種說法,杜飛表示嗤之以鼻。
在現在,甭管你多大神通,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敢跳出來搞事情,純粹是壽星佬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這人倒也有幾分心機,自個不出頭讓彆人來當替死鬼。
今晚上李通明顯就是個投石問路的。
李江肯定在暗中盯著,如果一切順利最好,萬億李通出事,他便從容退走。
這種手法,令杜飛想到了之前的駱先生和那位神秘的‘’先生。
都是拿同夥當自己的擋箭牌。
杜飛靈機一動,心說“這個李江會不會是‘’先生?”
既然馬教授可以成為催眠大師,那麼同為出馬弟子的李江為什麼不行?
而且黃鼠狼本身就有迷幻心智的能力,對於施展催眠術正好有輔助作用。
不過這一次,李江肯定要肉疼了。
雖然拿李通這個堂弟兼徒弟當炮灰,但他借給李通的這隻黃皮子卻不簡單。
是李江從他師父那裡繼承的。
據他說,這隻黃皮子在鴉片戰爭那暫就有了,活到現在至少有一百二十多年,道行相當深厚。
他原以為,就算李通出事了,這隻老黃皮子也能跑掉。
卻沒想到,會死在小烏的尖牙利爪下。
李江失去了這隻老黃皮子,許多手段勢必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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