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成一拍大腿。
剛才他就感覺王昆她媽不像一般家庭婦女。
不說彆的,單說她敢在市局裡動手去撓王玉芬。
不管這種行為是否明智,但至少說明她有膽氣。
一般的,彆說家庭婦女,就是一個老爺們兒,到這來都嚇得腿軟,哪有膽子敢造次的。
“小王,小鄭,你倆立刻去王家……”汪大成雷厲風行,立即命人去查。
這東西不難查,如果真信什麼,肯定在家裡供著東西。
果然,小王小鄭倆人,連去帶回來也就半個多小時。
就從王家搬回來一個牌位和不少私下抄寫的小冊子。
一進屋就叫道“隊長,是一g道!”
杜飛和汪大成一聽,都沒怎麼意外。
所謂的一g道,是解放前的反動結社。
雖然有個‘道’字,卻不是道教支脈。
在解放後被打掉後,仍有不少人偷偷信奉,尤其是一些無所事事的家庭婦女。
杜飛心中暗想“看來所謂的有損陰德,根兒就在這兒了。”
有了這些東西,正好把王昆他媽留下好好審一審了。
又過一會兒,王玉芬做完筆錄。
她來就是走個程序,完事兒就自己走了。
王玉芬很希望杜飛能跟她一起,但也知道並不合適。
杜飛則又待了一會兒。
王昆他媽那邊,沒有什麼懸念。
這老娘們兒雖然有些膽氣,但也算不上什麼女中豪傑。
看見牌位和家裡的書被擺出來,頓時就老實了。
然而,審問結果卻不令人滿意。
這老虔婆雖然信奉,卻屬於自娛自樂性質,並沒有上下線的關係。
關於當初王昆想用‘五子母追魂煞’的手法,讓王玉芬生孩子的事兒,她果然知道。
但她咬死了,王昆並沒有殺人。
擺‘五子母追魂煞’隻需要五種動物就行,根本不用殺人。
而且生完孩子,王玉芬不會死,最多耗損元氣,以後留下一些病根兒。
說到這裡,這老虔婆還理直氣壯道“哪個女人生孩子不落下點病?怎麼就她嬌貴。”
杜飛和汪大成透過單麵玻璃看著。
“汪哥,怎麼樣?”杜飛問道。
汪大成皺眉道“看樣子不太像撒謊。”
杜飛也有同感。
但這老婆子說的,跟事實大相徑庭,又是因為什麼?
是王昆壓根沒說實話,還是中間出了什麼意外狀況,令他不得不改變原先的計劃?
杜飛一時間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乾脆回家,吃飯睡覺。
至於這些問題,讓汪大成他們頭疼去好了。
反正現在有了大概方向,汪大成手下這幫人也都算精英,隻要肯花時間,撒下人力物力,不怕查不出來。
杜飛回到四合院時,天已經黑了。
剛進院就看見閆鐵成在他們家門口蹲著抽煙。
打了一聲招呼,往裡邊走。
眼瞅著杜飛進了二進院的垂花門,閆鐵成趕緊站起來回屋。
屋裡除了三大爺兩口子和於小麗,還有一個長相不錯的中年婦女。
這女人年約四十,藍布衣服胡蘭頭,打扮的很老氣。
但看她的眉眼五官,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是個美人。
現在早已風華不再,臉上皮膚蠟黃,魚尾紋和法令紋,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唯獨一雙眼睛,透著精明果斷的神采。
正是居委會的連副主任。
閆鐵成一進屋,立即道“連姨,杜科長回來啦!”
屋裡的人全都精神一陣,他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連副主任微微吸一口氣,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跟於小麗道“小麗,等幾分鐘,杜科長拾掇一下我們再過去。”
於小麗“哎”了一聲,心裡也有些緊張。
這次如果連副主任能扶正,她以後在居委會就好乾了。
與此同時,杜飛進了中院。
卻沒看見棒杆兒。
往常這個時間,十天倒有九天能看見棒杆兒在院子裡練武。
而且秦淮柔家裡也沒亮著燈。
杜飛更奇怪了,這黑燈瞎火的,這娘們兒帶孩子上哪去了?
心裡尋思著,腳步並沒停下。
等杜飛進了後院的月亮門,卻意外看見棒杆兒正拿一塊抹布,在二大爺家門廊下邊擦自行車。
杜飛不由得“哎”了一聲。
棒杆兒聽到動靜,抬頭道“杜叔兒,您回來啦!”
說著起身迎上來。
杜飛問道“你這是得罪二大爺了?罰你擦車子呐!”
棒杆兒忙分說道“叔兒,您這哪兒跟哪兒呀!二大爺搬走了,我媽跟二大爺換房了,今後我們家搬後院來了。”
杜飛真沒想到,之前他都沒怎麼聽到口風。
說話間,秦淮柔聽到,從屋裡出來,笑吟吟道“下班啦~”
杜飛叫了聲“秦姐”,指指二大爺家的房子“啥時候換的?”
“嗐~就今天。”秦淮柔解釋道“上次不問你,上樓好還是留在院裡嘛~”
杜飛點頭,他還記著這事兒。
秦淮柔接道“還是京柔提醒我,說既然不想上樓,為啥不換個大的。正好二大爺家要上樓,他們家是正房,又多一間耳房。反正他家上樓走了,這房子都得收回去,我就跟他商量把房子換了。”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
秦淮柔這是鑽了個空子,不過這種事也不算出格,主要是二大爺那邊樂意。
“給錢沒有?”杜飛問了一嘴。
雖然換房子,二大爺家沒有任何損失,但畢竟秦淮柔得了便宜,要是一毛不拔就有點不太好看了。
秦淮柔一笑,低聲道“給了一百,二大爺不要,我塞給二大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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