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石拿起杯子喝茶,笑著道“那能一樣嘛!考古有朝廷氣運鎮著,盜墓的有嗎?”
“氣運?“杜飛詫異“怎麼又跟氣運扯上關係了?”
陳方石道“我所學所精,就是望氣之術。世間萬事萬物皆有氣運,應運而生,應運而滅。”
說到這裡,陳方石又看了看那塊搬山道人的木牌“所謂盜墓有損陰德,說白了就是自身運道不夠,通俗點說就是命不夠硬,反受墓主人殘存氣運反噬。如果換成你小子去盜墓,命硬的跟金剛鑽兒似的,就算把秦始皇的墳刨了,也保準不受反噬。”
杜飛塌著眼皮道“我謝謝您!真刨了秦始皇陵,不等氣運反噬,先讓公安抓起來崩了。”
陳方石哈哈一笑,接著道“而考古,考的都是前朝的古墓,墓主人生前氣運再強,也是前朝的遺存,如何蓋得過本朝氣運!那些下墓考古的同誌,有本朝氣運加持,等若天官賜福,當然百無禁忌。”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彆說陳方石這套也算自圓其說。
就在這時,杜飛目光微微一凝。
剛才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小烏的情緒波動。
並且從中能分辨出‘敵人來了’的意思。
這是小烏升級後,獲得的新的能力。
與之前隻能傳遞大致情緒相比,如今的小烏表達能力,相當於三四歲的孩子。
能夠進行簡單對話,明確表達出一些意思。
幾乎同時,陳方石也收了笑容,微微坐直身子,說了一聲“來了!”
杜飛看他一眼,看來剛才來的時候,陳方石從裡院出來,應該就是去做了某些布置。
令他也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敵人出現。
陳方石起身道“走,我們看看。”
杜飛跟在後邊,一起出了房間。
到院裡,陳方石順著抄手遊廊來到二進院的入口,抻脖子往裡邊瞅。
杜飛跟在後邊,趁機閉上眼睛,把視野同步小黑那邊。
此時小黑就在院子上空,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隻見一個黑影在東邊的院牆外邊翻進來。
外邊還有一個放風的。
進來那人應該有些功夫,身手十分敏捷,雙腳落地,悄無聲息。
並且,在他的肩上赫然蹲著一隻黃皮子。
即便在他翻牆的時候,也穩穩的坐著,絲毫沒甩下來。
那人在原地左右看看,快速鑽進中院的抄手遊廊,往北邊的正房走去。
今晚的月色不亮,帶著一圈毛邊,天上幾乎看不見星星。
那人明顯很有經驗,躲在遊廊的陰影下麵。
若非一早就發現了,還真不好察覺。
杜飛還注意到,他的鞋是特質的,為了消除走路的聲音,鞋底非常厚,還沒有膠底。
估計出來一趟,就磨下去好幾層,但好處也顯而易見。
這人明顯是有的放矢。
並沒有到處亂翻亂闖,順著抄手遊廊穿過中院的北房門前,來到對麵的廂房。
當初金家臨走,把院裡留下的家具都堆放到這間屋子裡。
之前杜飛挨個檢查過,並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隨著那人來到門前。
因為抄手遊廊的遮擋,小黑視野受到影響。
杜飛又把視野轉移到了小烏那邊。
此時小烏悄無聲息的趴院裡的柿子樹下麵。
好像一個暗夜的殺手,在陰影中一動不動。
那人和他肩上的黃皮子都沒發現小烏的存在。
蹲在門前,鼓鼓搗搗幾下,就傳來“哢”的一聲。
門上的鎖頭應聲開了。
那人開門,一閃身鑽進屋裡。
杜飛斷開視野。
前邊的陳方石拽了他一下,順著抄手遊廊跟上去。
與此同時,那間屋裡閃過亮光,應該是那人點亮了手電。
在外邊有一些月光,但到屋裡邊,如果不點燈,可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陳方石全程沒說話,帶著杜飛來到房間外邊,順手拿出一把小刀,捅開窗戶紙。
一邊抻脖子往裡看,一邊順手把小刀遞給杜飛。
杜飛接過來,有樣學樣也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洞。
裡邊因為點著手電,很容易找到那個人的位置。
隻見那人輕車熟路,並沒理會屋裡堆放的名貴家具,徑直來到了靠北邊的暖閣裡。
所謂暖閣,就是用隔斷在屋裡隔出一個小屋子。
在冬天的時候,因為縮小了空間,更容易取暖。
這屋裡就有一個,不過拆掉了圍帳和簾子,能一眼看個通透。
那人進入暖閣,蹲在火炕的前邊,伸手摸索了幾下,忽然猛地探出兩根手指頭,竟然直接插進了磚縫裡!
跟著就聽屋裡那人咬著牙“哼”了一聲,硬是把火炕下麵的一塊磚給抽了出來!
這一幕杜飛看得真真兒的,發現那人的食指和中指奇長,直接插進磚縫。
杜飛差點“我艸”一聲。
這雙手指頭,難道是張家人?
想到這種可能,杜飛不由得打起精神。
既然有胡八一、王胖子,再出現張家人,似乎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隻不過這人肩上帶著黃皮子,十有**是李江的部下。
按道理,以張家的逼格,應該不至於投靠李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