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市局,竟然讓人來去自如,予取予奪!
簡直豈有此理!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謝部長和楚紅軍,親自打電話過問。
可見此時秦鋒的壓力有多大。
至於說十天破案,目前看來難度非常大,幾乎不可能。
即便知道是李江乾的,但這個人的行蹤詭秘,想要找出他並不容易。
而且人抓住了,東西也得找回來才算完。
那兩樣東西如果落到李江手裡,再被他藏到什麼地方,就更麻煩了。
可惜,這次杜飛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到現在也沒見過李江的行藏。
原本秦鋒把杜飛叫來,因為杜飛曾在部裡的專案小組有過出色表現,令他寄予希望,能有什麼建議。
可惜杜飛固然說出了偷東西的可能是黃皮子。
但對整個案子,卻並沒什麼實質進展。
從秦鋒這裡出來,杜飛來到陳中原的辦公室。
與上次來時的雜亂不同,這次已經收拾完了。
再過幾天,陳中原就要離京赴任,這間辦公室也要空出來。
“小飛,是老秦叫你來的?”陳中原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杜飛坐在沙發上“嗯”了一聲。
陳中原放下暖瓶道“這事兒如果沒有百分百把握,千萬彆插手!”
杜飛愣了一下,旋即皺眉道“三舅,難道有內情?”
陳中原歎口氣道“昨天老領導來電話,讓我沒啥事兒趕緊走。”
聽話聽音兒。
楚紅軍突然給陳中原打電話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明擺著是讓他遠離是非圈,不要被牽連進去。
杜飛心頭一動,低聲道“老謝要動手了?”
陳中原嚴肅的點點頭“估計是吧~”
杜飛好奇道“針對的是誰?”
陳中原瞅他一眼,喝了口茶道“你管這個乾啥,反正不是咱們。我馬上走了,你沒什麼事,少往這邊跑。”
杜飛點了點頭,端起有些燙手的茶杯,明白為什麼剛才陳中原說,沒有百分百把握彆管這事兒了。
這次的事兒不小,如果有百分百把握,還能拿出來當籌碼,否則隻能退避三舍。
轉又問道“那秦叔兒呢?他現在負責這個案子,如果真拿這個說事兒,他這次怕是……”
‘凶多吉少’四個字,杜飛含在嘴裡沒說出來。
陳中原歎口氣道“這也沒法子,誰讓他在那個位置上。老秦自個早就明白,他就是個‘炸彈’,能兌掉敵人什麼子,才能體現他最大的價值。”
說這話的時候,陳中原的語氣很平淡。
但在杜飛耳中,卻是字字千斤。
自古以來,沒有一場勝利不需要犧牲和鮮血澆築。
隻不過這次需要做出犧牲的是秦鋒。
通過陳中原的敘說,杜飛已經大致明白現在的情況。
謝部那邊早就拉著架勢要動一動了。
這次物證科丟東西,正好是一個由頭,等於把刀子遞到他手上。
但誰也沒想到,第一個挨刀的竟然是楚紅軍手下的老人兒。
而且杜飛聽出來,謝這麼做並不是搞偷襲,而是事先跟楚紅軍溝通過了。
並且兩人私底下已經達成某種交易,這才把秦鋒拋出來。
杜飛想通這些,不由得暗暗唏噓。
秦鋒身在局中,顯然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但剛才見麵卻絲毫沒有流露出來。
不過,到最後,楚紅軍肯定會保秦鋒。
秦鋒有能力,有手段,有背景,將來有機會不難東山再起。
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他與陳中原不知道會拉開多大差距。
對從市局回到單位。
有了陳中原的指點,杜飛已經明白,所謂十天破案,就是一個幌子。
這裡邊涉及到更複雜的博弈,杜飛吃飽了撐的,再往前湊。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令杜飛始料不及。
就在他吃完午飯,回到單位後,忽然感應到,小黑4號那邊傳來情緒波動。
杜飛心裡“咦”了一聲。
全麵強化烏鴉小隊之後,小黑4號被分配到馬教授那邊盯著,難道是馬教授有動靜了?
杜飛立即趴到桌子上,假裝眯一會兒。
視野已經同步到小黑4號那邊。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眼前的畫麵已經變成了馬教授的家外麵。
馬教授住的是單位分的樓房,一棟五層高的住宅。
馬教授級彆不低,住在五樓,是一套三室一廳。
他侄子馬榮國來了之後,也跟他住宅這裡。
不過,此時杜飛的視野中,並沒有看到馬教授叔侄,而是看見一隻灰突突的,頭頂上長著一撮白毛的大耗子。
這隻耗子比杜飛的小紅還大,跟之前死那灰大仙差不多。
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渾身皮毛油光嶄亮,並沒有普通老鼠給人肮臟厭惡的感覺。
有點像花枝鼠,乍一看,肥嘟嘟,還挺可愛。
而在此時,這隻老鼠的嘴裡卻叼著一個東西,正在不緊不慢的往馬教授家的陽台上爬。
杜飛眼尖,一下就看出來,這大耗子嘴裡的,正是昨兒晚上市局丟的東西。
那兩樣東西他都經過手。
那塊腰牌本來就是杜飛的,是銅鎏金的牌子。
因為用隨身空間修複過,表麵上金光燦燦,沒有一點瑕疵。
杜飛用這個,頂替了棒杆兒發現的那塊純金的腰牌。
至於那把鑰匙,倒是沒有看見。
估計是老鼠一次不能帶兩件東西回來,被它藏在什麼地方,準備回去再拿。
這時,陽台上的門開了,露出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把老鼠放了進去,正是馬榮國。
這幾天,杜飛讓小黑4號盯著馬教授,早就知道他有個晚輩投奔過來。
顯然,這隻大老鼠就是馬榮國的。
在陽台門口,馬國榮接過大耗子嘴裡的金牌,然後對著老鼠拜了拜,點燃了一支香。
繚繞的煙氣飄蕩出來。
那隻大老鼠立即湊上去吸了起來,好像抽煙似的,猛地吸一口,微微眯著眼,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