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麗英長歎一口氣,正想把兩根大黃魚給柱子,找機會再還給冉老師。
卻忽然靈機一動,眼珠滴溜溜轉動“柱子,你說……這事兒杜飛能不能辦?”
柱子一愣,一拍大腿“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說著就站起來,急吼吼道“我這就上後院去。”
賈麗英卻一把拽住他“嘿,你急什麼!把這個帶上。”
一把將那兩根金條塞進柱子手裡。
“這~”柱子有些為難“都給杜飛?”
賈麗英一瞪眼“咋地,你還想見麵分一半?”
柱子道“我不是那意思,那個……我是說,那冉老師家都這樣了,咱給幫幫忙,還收人東西,是不是……”
賈麗英哼道“怎麼?心疼人家了?”
柱子忙道“不是”。
賈麗英也知道他不是那意思,並沒胡攪蠻纏,轉而道“行啦~我知道你想法,你是老爺們兒想有裡兒有麵兒,覺著拿了冉老師的好處掉架兒。可話再說回來,你認識冉老師,人家杜飛認識她是誰?你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吧~”
柱子一想也是,這才乖乖帶上金條推門出去。
這時賈媽媽才從耳房出來,看著閨女一臉欣慰道“丫頭,有了今天這事兒,媽總算放心了。”
賈麗英揚揚下巴“那是,也不看是誰閨女,我還拿不住他得了。”
賈媽媽卻告誡道“丫頭,你彆得意。畢竟是自個的爺們兒,拿住了歸拿住了,你可對他好點的。柱子是個苦孩子,從小沒娘,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你但凡對他好,他就能把心掏給你。其他都是小伎倆,兩口子要想長久,必須拿真心換真心。”
賈麗英笑嘻嘻點點頭。
賈媽媽見她敷衍,抬手敲了她腦袋一下“你彆不當回事,柱子隻是憨,但他可不傻。你以為這幾次他看不出你在拿捏他?”
賈麗英一愣,吃驚道“媽,你是說,柱子他……看出來了!”
賈媽媽道“咱就倆老娘們兒,又不是諸葛浪,會神機妙算,被看出來有啥奇怪的?”
賈麗英有些著急“那他……”
賈媽媽道“為什麼不說破是嗎?那是因為他樂意讓著你。所以,你可彆覺著自個多有能耐。”
與此同時,在後院杜飛家。
杜飛坐在羅漢床上,看著小茶幾上的兩根大黃魚。
坐在對麵的柱子一臉期待“兄弟,怎麼樣?這事兒能不能搭把手?”
杜飛伸手拿起大黃魚看了看,上麵還有嶄新的牙印。
又看向柱子道“柱子哥,你跟冉老師……”
柱子連忙解釋,他跟冉老師真沒什麼,就是看人家可憐。
杜飛卻笑道“既然沒關係,那費勁巴力幫她乾啥?就衝這兩根黃魚可不值當。”
柱子一愣,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是呀!他跟冉老師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連前女友都不算。
他有什麼立場求杜飛幫忙?
杜飛笑了笑,把金條推回去“柱子哥,這東西你拿回去。至於這事兒……你管不了,我……也不好管。”
開什麼玩笑。
剛才柱子一說,杜飛就聽明白了。
冉老師家的事兒可不簡單。
因為抓走冉老師父母的,並不是刁國棟那種大學的,更不是王小東、郭寶柱那種小嘍囉。
而是區裡武z部的人。
說起來,這支隊伍還是李誌明在的時候,一手拉起來的。
自從李誌明壞事兒了,順理成章落到常誌奎手裡。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上次杜飛得知連主任跟常誌奎年輕時候有一腿,稍微打聽一下常誌奎的情況。
而且,常誌奎輕易不動手,但凡他們抓的人,都有實質問題。
杜飛不知道冉老師父母究竟觸及到什麼,但可以肯定這潭渾水可不好趟。
彆說區區兩根大黃魚,就是二十根,都不劃算。
見杜飛態度堅決,柱子隻好垂頭喪氣走了。
遠近親疏柱子分得清。
他雖然對冉老師有些好感,卻不會為了幫冉老師,讓杜飛感到為難。
等送走了柱子,杜飛搖了搖頭,也沒多糾結。
心裡還惦著小紅那邊的情況。
立即心念一動,再次視野同步過去。
此時已經快十點了。
小紅麾下的老鼠還在拚命挖洞,一波一波,輪番上陣。
什刹海大院的後花園下麵,那座由花崗岩建造的地宮輪廓已經展現出來。
長有二十多米,寬則是十多米,一個長方形。
在東北方向,延伸出一條地道。
這條地道並非水平的,而是越挖越深!
穿越幾條胡同,就到了地下水下麵,為了防水用了特殊的三合土,把地道完全包裹住。
這種三合土用黏土、石灰、沙子混合,夯實之後十分堅硬密室,過去皇陵最外邊的夯土層用的就是這種三合土。
這讓杜飛不由想到,難道地下這個竟是一座秘密墓穴?
但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
連接花崗岩已經使用上了水泥,說明這座地宮並不是古代建的,而且距離地麵也不夠深。
這種深度,當初在這裡建房子,挖地基就能發現。
這令杜飛更好奇了。
但是那條支出來的地道,卻跟沒頭兒了似的,一直往東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