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隱沒在遊廊下的陰影裡,支棱耳朵聽著屋裡二人說話。
程大章兩口子說話聲音不大,但杜飛的耳朵更尖,隔著窗戶也聽個**不離十。
劉紅娥道“明天一早,你立即去稟報上師。”
程大章遲疑道“不用想跟連師姐打聲招呼?”
劉紅娥一瞪眼,斥道“你是不是傻!先跟那娘們兒說了,還有咱啥功勞?”
程大章擔心道“可是……她要挑理咋辦?”
劉紅娥也十分忌憚連主任,又想了想道“那這樣,明兒一早你騎車子送我去上班。咱倆早點走,你打個照麵,然後就去給上師送信兒。等回頭我再跟連師姐說,就說本來想先跟她報告,但你來了,沒見著人。因為情況要緊,為免誤了大事,這才越過她直接去找上師。”
程大章這才點點頭,轉又問道“對了,你說……上師要找的究竟是啥東西?我在那上邊一鏟子下去,竟然全是人魚油,那下邊可能是個墓。”
劉紅娥皺了皺眉,擺了擺手“不該管的不管,不該問的不問。上師是真正的高人,怹老人家想什麼,是咱們凡夫俗子能揣測的?趕緊睡覺,明兒再說。”
說罷了,兩人窸窸窣窣脫衣服上床。
杜飛等了片刻,裡邊再沒動靜,這才轉身回了後院。
進屋也沒點燈,一邊脫衣服一邊思忖剛才聽到的談話。
顯然,程大章這兩口子,雖然在連主任手下,但跟連主任並不是一條心。
另外,他們也不知道李江究竟要乾什麼,全都是聽命辦事,讓乾什麼乾什麼。
第二天一早。
杜飛睜開眼睛已經七點半了。
昨晚上又是出去偷聽,回來之後又想了一陣,等最終睡著了已經後半夜一點多了。
原本杜飛還沒睡醒,卻被小黑5號給吵醒的。
原來今兒一大早,程大章兩口子就去了居委會,隨即程大章騎車子徑直去了恭王府。
之前杜飛猜測,住在恭王府後罩樓那位就是李江。
但並沒有確鑿證據。
今天程大章去,正好印證了李江的身份,正是住在二樓那個人。
杜飛通過小黑5號的視野,親眼看見程大章進去,卻並沒讓小黑5號靠前。
李江不是一般人,如果靠得太近了,很可能被他發覺。
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而在另外一頭,馬教授叔侄則遇到了麻煩。
在馬教授樓下,刁國棟領著小年輕,堵在樓下。
馬教授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上,臉色嚴峻的看著樓下站在最前邊的刁國棟。
在馬教授的身邊,馬榮國同樣臉色難看,低聲道“三叔,媽了個巴子的!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b崽子,簡直欺人太甚,非弄死他們不可。”
馬榮國咬牙切齒,隻要馬教授點頭,他有都是法子炮製外邊這幫人。
但馬教授卻搖搖頭,沉聲道“不行!跟你說多少遍了,這兒是京城,不是咱老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胡來!”
“可是……”馬榮國還想爭辯。
卻在這個時候,從辦公室外邊急匆匆進來一個戴眼鏡的青年“老師,怎麼辦啊?這些人非要見您不可,說見不到人,決不罷休。”
馬教授看了看青年,淡淡道“想見那就見一見吧,你去跟他們領頭的說,外人不得隨意入內,他們想說什麼,就選****。”
馬教授地位很高,說話很管用。
等那青年出去,馬榮國又道“三叔,真要見他們?”
馬教授道“要不然呢?”說著冷笑一聲“如果不見,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馬榮國沉默下來。
馬教授則拍拍他肩膀“放心,我知道這些人的來路,這是要給咱們顏色看呐~”
馬榮國立即反應過來“您是說……杜飛?”
有能力使這種手段,又跟他們有衝突的,隻有杜飛。
這時,杜飛正在街道辦。
馬教授這邊一直有烏鴉盯著,從刁國棟帶人過來,杜飛就知道了。
上次因為救那三個孩子的事兒,杜飛跟馬教授結了梁子。
雖然杜飛沒吃虧,事兒卻不能這麼算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杜飛必須要展現出強硬態度,免得讓人覺著他軟弱可欺。
刁國棟正是杜飛的反擊。
至於能達到什麼效果,就看刁國棟的本事了。
一直以來,杜飛跟刁國棟合作的很不錯,互相幫襯,各取所需。
刁國棟如今在各大高校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就連燕大、水木有什麼行動,都經常拽著他一起乾。
此時,刁國棟帶人在馬教授門前堵著。
但他很有分寸,知道這種地方不能硬闖。
他這次隻是幫杜飛辦事,沒必要把自個賠進去。
聽說馬教授讓他們派仨代表進去,刁國棟毫不退縮,點了兩個人“李忠、張獻,你倆跟我進去,其他人在門口等著,如果我們半小時沒出來,大夥兒就給我衝進去,聽清楚沒有!”
“是~”眾人轟然應諾。
這人都是刁國棟的核心人手,不是那種從學校臨時拉來的。
這些人除了開學有軍訓,每年寒暑假也有拉練,可不是散兵遊勇,相當有組織。
就連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著,都不由得暗暗點頭。
刁國棟的確是個人才。
不說彆的,能把這麼一大幫人攏住,一般人就做不到。
不怪乎他有野心。
可惜……這條路終究是選錯了。
他注定當不了陳勝、吳廣、張獻忠、李自成。
片刻後,刁國棟三人來到馬教授的辦公室。
馬榮國眼含敵意的看著他們。
反而馬教授,笑嗬嗬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馬天洪,三位同誌,怎麼稱呼?”
刁國棟上下打量馬教授,表情嚴肅道“我叫刁國棟,是師大的,今天過來,希望馬教授能跟我們走一趟。”
馬教授道“哦?不知道我馬某人有什麼冒犯的地方?”
刁國棟沉聲道“我們學校有女同學反應,你曾對她耍流氓。”
馬教授一愣,沒想到刁國棟這麼歹毒,給他扣了這個罪名。
這種事兒宣揚出去,甭管真的假的,就是黃泥落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馬榮國更被氣得滿臉通紅,騰地站起來,指著刁國棟“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三叔……”
馬教授卻一擺手,喝了一聲“榮國,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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