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杜飛有擔當,讓劉心如把東西放下。
這令劉心如對杜飛增加不少好感。
心裡暗暗盤算,如果非要站隊,也許跟著杜飛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邊想著,一邊進去把文件放到門裡邊的文件櫃上,退回來道“那~科長,我回去了。”
杜飛“嗯”了一聲,沉聲道“讓張副科長給周旭記一次早退。”
劉心如一愣,旋即應了一聲,心說這科長還真是報仇不隔夜啊!
彆看隻是記一次早退。
在機關單位,一般抬頭不見低頭見,上下班早點晚點很少有人計較。
可一旦給記上了,這可就不是小事。
往小了說,是工作態度不認真。
往大了說,是對事業不積極。
但甭管怎麼說,今年評先進周旭是甭想了。
而且,如果隻是記一次早退,杜飛完全可以自己來,沒必吩咐讓張文忠。
更沒必要讓劉心如帶話。
今天跟張文忠談話,臨走的時候張文忠隱晦的想要服軟。
杜飛則是給他一個機會。
既然想要投降,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周旭隻是一個小角色,杜飛作為新來的領導,肯定不能親自下場。
一旦親自下場,隻能說明缺乏掌控局麵的能力,連自己科室的人都搞不定。
給上邊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於讓劉心如傳話。
則是告訴科裡,給周旭記早退的是張副科長,這事兒跟他杜飛可沒關係。
相信以劉心如的聰明,不會領會不到。
等於把張文忠架上去。
到時候,就算張文忠不想得罪人都不行。
杜飛說完,轉身回到辦公室,又把房門關上,看著那摞文件,心念一動直接收到了隨身空間內。
放在這裡最保險。
對方故意這樣做,擺明了要把這些文件送到他這裡來。
如果留在辦公室,丟失或者損壞,就是他的責任。
不過杜飛倒是覺得,周旭和他背後的人不輕使用這麼簡陋的伎倆。
包括昨天那次,應該都是‘狼來了’,一次次試探,一次次虛晃。
就像釣魚一樣,在拉扯中把獵物的耐心和體力耗儘的時候,才是他們出手的機會。
至於說周旭,充其量就是個衝在前麵的過河卒子罷了。
隻是杜飛到現在還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針對他。
是派x傾軋,還是個人恩怨?
杜飛初來乍到,今天跟魯光加強關係,算是穩住了基本盤。
但在科室裡的近身肉搏,即便魯光是處長也沒法幫忙,隻能看杜飛自己的手段。
杜飛必須建立起自己的屏障。
原本,杜飛準備讓李東來當這道屏障。
一來,第一天李東就表現出積極向他靠攏的姿態。
二來,李東這個‘大’字輩兒,在科室裡有一定地位,雖然不如周旭資曆老,戰鬥力卻不弱多少。
唯一需要留心的,就是李東的根腳。
會不會是對方主動安插過來的?
這令杜飛有些顧忌。
恰好這時張文忠的思想出現變化。
杜飛索性讓他去打頭陣,肯定比用李東效果好。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張文忠會拿出幾分功力。
與此同時,在走廊上。
劉心如沒走多遠。
聽到關門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加快腳步,回到辦公室。
屋裡,到下班的時間,人們已經走了,就剩鄭大媽在收拾東西。
劉心如一進來,鄭大媽就問道“送過去了?”
劉心如“嗯”了一聲。
鄭大媽點點頭“這小杜科長倒是有擔當。”
辦公室這幫人誰也不是傻子,尤其鄭大媽這個年紀,什麼事兒沒見過。
“是呀~”劉心如乾笑一聲,在屋裡掃了一圈,沒看見人,問道“張科長呢?”
鄭大媽彎腰拎起兜子,準備往外走“剛出去吧~你找他乾啥?”
劉心如眼珠一轉“剛才張科長要考勤,說要記老周一個早退。”
領會了杜飛的意思,這娘們兒直接把屎盆子扣在張文忠頭上了。
鄭大媽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瞬間就猜出幾分端倪。
忙緊了兩步,走出辦公室。
這種事幫著傳播傳播還行,可千萬不能參和進去。
劉心如則在張文忠的辦公桌上看見了考勤表。
這東西平時都放在這兒,由張文忠拿著。
大抵上沒什麼用。
劉心如乾脆走過去,在周旭的名字下麵,寫了一個早退。
剛才從杜飛辦公室回來,她已經想明白了。
這次不僅張副科長,她其實也被裹挾進去了。
從剛才,跟鄭大媽說,張科長要記周旭的早退,她在事實上就已經站隊了。
再想置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
既然這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到時候就算張文忠不想給杜飛當馬前卒,考勤表白紙黑字,已經改不了了。
張文忠說這不是他的意思,周旭會不會信?
寫完了,放下筆。
劉心如輕輕冷笑一聲,陰惻惻道“姓周的,拿老娘不識數,老娘整不死你!”
隨即拿手撩起頭發,彆到耳朵後麵,恢複了平時端莊的儀態。
然後一擰腚,出了辦公室,去追張文忠。
雖然填了考勤表,但這件事必須的落實到張副科長的頭上。
如今,劉心如的心態已經變了。
她必須讓張文忠頂上去,否則就得換她自個當這個馬前卒。
另外一邊,杜飛在辦公室把文件收到隨身空間內。
雖然估計對方隻是虛晃一槍,但小心無大錯。
從單位出來,騎自行車跟朱婷彙合,倆人一起來到李明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