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原先的家門口,杜飛拿鑰匙開門。
進屋並沒有**的氣味,裡邊也沒什麼塵土。
明顯有人打掃。
朱麗頭一次來,一進門不由得“啊”了一聲。
她不是沒見識的,屋子裡的家具擺設,一看就非同俗流。
最顯眼的還有那個巨大的壁爐,讓人一看就覺著那麼洋氣。
“你這兒不錯呀!”朱麗走進去感歎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品味的。”
杜飛道:“二姐,不會誇人就彆誇,什麼叫看不出來”
朱麗一笑,也不覺著尷尬。
主要是這次因為劉景文那檔子事兒離婚,她的臉麵在家裡已經丟儘了。
外邊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家裡人誰不知道。
尤其剛才,回去取東西的時候,又讓杜飛看見她掉眼淚。
此時看似灑脫,其實卻是破罐子破摔。
杜飛又道:“廚房和衛生間在裡邊。”
說著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朱麗詫異道:“還能上廁所嗎?”
她知道,在大雜院上廁所一直是大問題。
夏天熏死,冬天凍死。
卻沒想到,杜飛竟然在屋裡修了廁所。
跟著進去,看見便池和鑲著碎瓷片的浴缸,更是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這……這還有浴池?”
杜飛逮著裝逼的的機會,風輕雲澹的“嗯”了一聲,伸手一指下麵:“用的時候,在那燒火。”
朱麗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青花瓷浴缸,又看看旁邊的杜飛,再看看青花瓷浴缸,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本她就是想離開原先的家。
尋思暫時在杜飛這裡過渡一下,再想辦法找彆的住處。
沒想到,杜飛這房子竟然比她想象的好一百倍!
從衛生間出來,又看了一眼廚房,再順著樓梯上樓。
到臥室裡,看到那鋪火炕,更打破了朱麗的認知。
居然在二樓盤火炕!
她真不知道杜飛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完事兒再下來,杜飛問道:“二姐,我這房子還行吧?”
朱麗稍微有些興奮。
杜飛這個房子實在遠超出她原先的預期,足以令她喜出望外。
至少這個冬天不用遭罪了。
笑著道:“那怎麼叫還行呢!那是相當好呀!我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杜飛道:“那您就住著,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
朱麗卻沒貪便宜的心思,撅撅嘴道:“你的房子,我常年住著,那我成什麼了。”
其實朱麗的意思是,她住長了不像話。
但一說出口,卻有些變味兒。
杜飛沒聽出什麼,朱麗自個先想歪了,不禁有些臉頰發紅。
好在這時有敲門聲,她忙應了一聲“誰呀”。
杜飛則猜到,應該是秦淮柔下班了,問了一聲:“是秦姐吧?進來吧,門沒鎖。”
“秦姐?”朱麗也往門口看去。
就見一個穿著藍色毛衣的漂亮少婦從外邊進來。
朱麗微微皺眉,這個‘秦姐’的年輕漂亮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同時,秦淮柔也在打量朱麗。
杜飛結婚的時候,因為場麵有些亂,秦淮柔幫著招呼軋鋼廠這邊的人。
跟朱麗沒照上麵,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麵。
剛才下班回來,在前院就聽三大爺說,杜飛帶回來一個女人,說是他二姐,要住在院裡。
這令秦淮柔心裡老大不樂意。
雖然杜飛搬走了,但有機會還能回來找她。
可一旦院裡的房子住上了彆人,杜飛再回來就跟不方便了。
況且,杜飛哪來什麼二姐?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這些心思都藏在心裡。
秦淮柔麵上一臉笑容道:“剛才回來,聽三大爺說,你帶人回來,說是要常住,我過來看看有啥幫忙的沒。”
杜飛則笑著道:“秦姐,我給你介紹,這是我二姨姐朱麗,是文工團的主持人。”
秦淮柔恍然大悟,鬨了半天是這麼個‘二姐’。
又聽說是文工團的主持人,心裡暗想難怪這麼漂亮。
杜飛又道:“二姐,這是隔壁的秦淮柔秦姐,軋鋼廠後勤處的,人可好了!”
朱麗大大方方伸出手,跟秦淮柔握了握手。
秦淮柔在辦公室鍛煉一年多,也相當沉穩。
打過招呼,兩人一盤年齡。
秦淮柔三十二,朱麗二十八。
朱麗暗暗吃驚,剛才乍一看她還以為秦淮柔比她歲數小。
沒想到竟然大她四歲!
要說保養,秦淮柔肯定跟她沒法比,那就隻有一種解釋,就是所謂的天生麗質。
但一了解秦淮柔的身世,又不免同病相憐,紅顏薄命。
把朱麗這邊安置下來,杜飛並沒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