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人會不會有傷亡,來不及轉移的牲畜肯定會有損失。
而在草原上,有些時候牲畜就是牧民的命。
杜飛跟白音巴圖低聲問道:“這種現象經常發生嗎?”
杜飛發現,看到宛如妖龍的火龍卷,當地人雖然臉色不好看,卻並沒特彆驚訝。
不等白音巴圖回答,旁邊的村長兒子道:“這龍卷一年得來幾次,有的年景甚至出現過十多次,一般在夏天冬天出現的比較多。”
杜飛又問:“損失大嗎?”
村長兒子苦笑道:“看運氣吧有時候就在原地不動,或者往沒人的地方去,就沒事兒。要像這次這樣……”
他沒再往下說,卻是不言而喻了。
杜飛皺了皺眉:“向上彙報過嗎?”
村長兒子苦著臉看向老村長,低聲道:“我爸去說過,在鄉裡就給攔下了,說是……封建迷信”
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已經快沒音兒了。
還是讓老村長聽見,瞪了兒子一眼,又看看杜飛,沒說什麼。
然而,杜飛可不傻。
他心眼一轉,就看明白了,這爺倆兒是在唱雙黃
百眼窟那邊,離呼都格村不遠,一年來幾次這種龍卷風,有一次方向不對就夠嗆。
但老村長明顯人微言輕,這是想借用杜飛的身份,看能不能向上邊反應反應。
杜飛能幫著說句話最好,要是不成也沒損失什麼。
想通了這些,杜飛沒太反感,老村長父子這樣做也沒按什麼壞心。
況且對他們來說,千難萬難的事情,對於杜飛而言,可能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杜飛表麵沒說什麼,心裡卻決定等走的時候,跟孔立東提一嘴。
如果能成,也算是辦了一件好事。
至於孔立東能不能解決,或者能解決到什麼程度,就沒法管了。
並不存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無親無故的,杜飛能幫著說句話就算夠意思了。
眾人看了一陣,隨著暗紅色的火光暗澹下去,已經看不到‘妖龍’滾動。
但在遠處,那條幾百米長的火龍卷並沒消散。
在大草原上,裹挾著灼燒到上千度的高溫到處肆虐。
草木瞬間變成灰儘,小溪直接被燒乾蒸發……所過之處,一片焦土。
回到屋裡,眾人沒了喝酒吃肉的興致。
飯局草草收場。
其他人各回各家,杜飛三人在老村長家住下。
還跟昨天一樣,慈心盤膝在炕上打坐,杜飛躺在中間,白音巴圖在另一邊。
吹滅了煤油燈,杜飛還沒睡。
忽然問道:“慧芳,剛才看見那個‘妖龍’你有什麼感覺?”
杜飛想起來的時候,慈心在路上感應到邪祟,這才有此一問。
慈心睜開眼睛,一本正經道:“是另一個邪祟,比之前那個更強大。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東西,不知道怎麼對付,如果正麵交手,可能會很被動。”
杜飛原本就是問問。
沒想到慈心說的一板一眼。
不由詫異道:“你還能打那些東西?”
慈心理所當然道:“有何不可?無論是鬼,還是邪祟,說白了就是一種負能量。1922年,外國科學家第一次提出‘暗物質’的概念,用以解釋一些不‘科學’的物理現象。老子在《道德經同樣提到: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複歸於無物……”
慈心信手撚來大段《道德經的內容。
該說不說,拋開這娘們兒好壞不提,單論學識絕不遜於大學教授的水平。
慈心接著道:“所謂邪祟妖鬼,亦不過是常人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觸及罷了,於你我而言,如何不能打?”
旁邊的白音巴圖聽得似懂非懂,不明覺厲。
杜飛則塌著眼皮,有些無語。
心說,我大抵還是個正常人,跟你可不是一起的。
又覺著慈心說的有些太玄了。
彆人不知道,杜飛卻知道‘百眼窟’是怎麼回事。
隻不過,事到如今胡八一和王凱旋都跟黎援朝去了單國,離這裡十萬八千裡遠。
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跑這兒來探險,也不會再認識丁思甜……
想到這裡,杜飛不由得暗暗搖頭,索性懶得瞎想,閉眼睛睡覺。
彆的都是次要的,明天先找到楊丁香再說。
與此同時,房子另一頭的屋裡。
奧嘎村長和他兒子也沒睡著。
爺倆兒在炕上對坐著,抽著拿報紙卷的旱煙。
村長兒子狠吸了兩口,歎道:“不知道今晚上這一下,夏牧場那邊會有多少損失。”
老村長歎了口氣,沒說話。
村長兒子轉又問道:“爸,你說今天來那三人……真能幫咱們解決‘妖龍’?”
老村長“哼”了一聲:“什麼狗屁妖龍,你也跟著瞎起哄。”
村長兒子訕訕的抽了一口煙。
老村長則壓低聲音:“總之,這三人來頭不小,拿的可是部隊的介紹信……要能幫咱們村往上反應反應,都不用多了,一個炮兵連,什麼百眼窟、千眼窟,全他娘的轟個稀巴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