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聽敲門聲挺急,問了一聲「誰」
門外立即傳來朱麗的聲音:「我,快開門,堅持不住啦。」
杜飛緊了兩步打開大門一看。
隻見朱麗在門口拎著大包小流的,連忙伸手接過來。
朱麗長出一口氣,甩了甩勒得發紅的手。
杜飛一入手,的確分量不輕,難為朱麗拎上來。
「都什麼呀拿這麼多東西」杜飛把朱麗讓到屋裡。
朱麗揉揉手,換了拖鞋道:「我那兒存了一些,當初.....那啥,都是補身子的,還有外國的巧克力和咖啡,不知道生完孩子能不能吃,你抽空找大夫問問。」
杜飛猜出應該是當初她備孕的一些營養品。
朱麗風風火火的,先去洗了手,就跑到屋裡,嘿嘿笑道:「我的小寶貝,讓二姨抱抱。」這時小正澤正精神著,看見朱麗就咯咯笑,把朱麗美的都笑出鼻涕泡了。
杜飛跟進來,有些奇怪。
前陣子朱敏生老三的時候,朱麗雖然也去,卻沒像現在這樣。
按說,原先朱家這姐兒幾個的關係,除了不在京城的,朱麗跟朱敏更好,因為在朱麗小時候曾寄主在大伯家幾年。
朱家大伯母是個很善良樸實的女人,對待這個侄女甚至比自家女兒還好。杜飛不知道,朱麗其實另有圖謀。
這次全程看著朱婷懷孕分娩,怎樣養活孩子.....朱麗這樣殷勤,就是為了偷偷學習。
最近這段時間,看見小正澤這樣可愛,她愈發堅定了要自己生孩子的決心。至於是不是跟杜飛借種先放一邊。
她必須先學會怎麼生,怎麼養。
因為一旦非婚生子,她不可能像朱婷這樣,有一家人圍著轉。
甚至朱麗都不想告訴她母親。
她爸身體不太好,母親也年紀不小了,萬一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在朱麗心裡,最好悄的生完了,等把身體養好了,再用領養的名義,把孩子帶在身邊。
想到這裡,她偷眼又看了看杜飛。
心裡萬分糾結,跟堂妹夫借種,這讓她怎麼開得了口。杜飛不知道朱麗的糾結,還在還在收拾她帶來的東西。
忽然「咦」了一聲,拿起一個小鐵壺,回頭道:「二姐,這是咖啡壺」
朱麗嚇一跳「呃」了一聲,點頭道:「是,原先出國演出,在布達佩斯買的,下邊還有咖啡豆。我喝不慣,就拿來了,彆放壞了。」
杜飛從下邊翻出咖啡豆:「謔,還是埃塞俄比亞的咖啡豆,不錯呀!」朱麗問道:「埃塞的咖啡豆很好嗎」
杜飛笑嗬嗬道:「確實挺不錯,謝謝二姐啦~」
朱麗雖然有些小資情調,但這個年代的資訊貧瘠,許多在未來是常識的東西,現在卻成了邊邊角角的冷門知識。
不過杜飛對咖啡也沒特殊偏愛,就是偶爾喝喝。趁著朱麗進屋去看孩子,把東西收拾一下。
順便拿出咖啡豆想嘗嘗。
把咖啡豆放在壺上麵的研磨器裡,剛把咖啡豆磨碎,卻在這時又傳來敲門聲。杜飛愣了一下,起身問了一聲「誰」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請問這裡是朱婷家嗎」杜飛把門打開,看見外麵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看年紀跟朱婷差不多。
女的長的挺好看,就是個子不高,勉強一米六。男的很精神,身材高大,濃眉大眼。
「二位是....」杜飛沒見過二人。
「你就是杜飛吧~」女人笑著打量道:「我叫張蘭,是朱婷老同學,你應該聽她說過吧~」
「您好,您好,快請進。」杜飛恍然大悟,從結婚到現在,杜飛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正是朱婷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張蘭走進去,繼續介紹:「這是我愛人了劉愛國。」
劉愛國放下帶來的禮物,跟杜飛握握手,說了聲「幸會」。杜飛客客氣氣,讓他進屋坐。
朱婷聽到動靜,也從屋裡出來,看見張蘭並沒有表現出敵意,更不存在劍拔弩張,笑嗬嗬道:「小蘭,你終於舍得來啦!我結婚都沒見人影。」
張蘭也笑著道:「嗐~彆提了,你結婚那暫我正在大西南鑽山溝兒呢~」兩個女人敘舊,根本看不出是死對頭的樣子。
過一會兒,張蘭主動道:「對了,小寶寶呢」朱婷道:「屋裡呢,二姐看著呢~」
「朱麗姐」張蘭也認識朱麗,起身道:「衛生間呢我洗洗手。」「在那呢~」說著起身跟杜飛道:「小飛,你陪陪老劉。」
杜飛點頭,雖然是頭次見,但杜飛和劉愛國都不是悶葫蘆。杜飛沏了一壺茶,不一會兒倆人就聊了起來。
杜飛得知,劉愛國在dc區工作,是個位置不高不低的科長。在屋裡。
老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真是一點也不假。朱婷和張蘭雖然笑靨如花,說話卻少不了爭鋒。原先張蘭先結婚,先生孩子。
比男人比孩子,朱婷不用打就敗了。
現在總算扳回一城,朱婷一進屋就心機的問:「二姐,正澤是不是尿了」然後不等朱麗吱聲,就假裝去換尿戒子,露出當小雞。
就差掩口大笑說:「吼吼吼,瞧見沒,老娘生的是帶把兒的!」張蘭跟她這些年,哪會不明白。
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她頭胎生的閨女,一直有些耿耿於懷。朱婷點到為止,反正這一局她已經贏了。
隨後三人一邊逗弄孩子,一邊閒聊些彆的。
過一會兒,張蘭忽然問道:「對了小婷,你們家那口子在哪兒上班呢」朱婷立即明白,張蘭是想扳回一城。
瞅準了杜飛年紀不大,如果是大學生,才剛剛畢業。而劉愛國雖然不高不低的,但大小是個科長。
卻不料,朱婷早就等著她,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我們家小飛呀~在外經委下邊一個貿易公司當經理。」
張蘭詫異道:「一把手」朱婷點頭。
張蘭瞬間有些破防,沒想到正中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