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臉色陰沉,果斷抬手有是兩槍。
“啪啪”
隨著兩聲槍響,房頂又破了兩個大洞,各自從上邊掉下一條怪蛇。
一條腦袋直接被打爆了,另一條也是打斷了脊柱,在地上抽搐。
這時姆巴貝才反應過來,連忙叫道:“不能殺!這些都是蛇王的寵物,我們殺了……”
杜飛恍若未聞,提著槍快步往外邊走去。
黃德祿則瞪了姆巴貝一眼,卻也沒有嗬斥,連忙跟了上去。
姆巴貝舔舔嘴唇,滿臉驚慌。
可見蛇王加丹在南洋一帶的凶名赫赫。
等到了外麵,剛才的槍聲驚動了外邊的士兵。
立即有十幾個人圍攏上來。
同時黃戰鬥和黃家的幾位叔公也從其他房間出來,警惕的看向這邊。
這個時候,杜飛揚手又是一槍,一隻怪蛇從院子裡的樹上掉下來。
眾人見狀,立即有認出是蛇王加丹的怪蛇,不由驚恐叫道:“是蛇王!你殺了蛇王的蛇!”
一個驚慌失措的青年滿臉恐懼的表情,說著竟然眼神怨毒的看向杜飛。
仿佛杜飛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杜飛皺眉,他沒想到蛇王加丹的名號在南洋的威力這麼大。
如果在國內,這個所謂的蛇王大概也就是馬教授的水平,就算比馬教授高也有限,還不是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令杜飛想當然的以己度人。
根本沒想到,這些人都已經殺官造反了,居然還怕什麼狗屁倒灶的蛇王。
更操蛋的是,這貨手裡還特麼拿著槍!
杜飛的眼鏡微眯,他才不會管對方是什麼人,隻要這個人拿槍的手敢往上抬一點,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讓他知道知道,蛇王能要他命,咱也也一樣。
黃戰鬥畢竟是沙場老將,敏銳的察覺到杜飛的殺機。
連忙三步並兩步衝上去,一腳踹那人後腰上。
黃戰鬥雖然歲數不小,但身手相當利落,這一腳踹的不輕,把那個鬼迷心竅的青年踹了一個大馬趴。
隨即一伸手把他槍卸了,這才看向杜飛:“小子們不懂事,你可彆見怪。”
杜飛“嗯”了一聲,並沒計較太多。
畢竟剛才那人隻是嚇壞了,而且這是人家的老巢,計較也計較不出什麼,除非杜飛打算徹底翻臉,直接大開殺戒。
黃戰鬥看著那條死蛇同樣臉色陰沉,大吼一聲:“同誌們警戒!敵人是衝我們來的。”
這一聲等於把杜飛摘了出去。
告訴在場這些人,不管是黃家的還是遊擊隊的,蛇王加丹是衝他們來的,杜飛殺蛇是在保護他們。
事實上,蛇王加丹是蘇哈圖的人在印泥並不是什麼秘密。
隻是平時他很少出動,更多是蘇哈圖留在身邊的防禦性的底牌。
就像蘇比安一樣,身邊招募一些奇人異士,防備敵人使陰招。
而這一次,蛇王加丹來到泗水的目的顯而易見。
黃德祿和黃戰鬥都不傻,包括黃家的幾位當叔公,瞬間都想明白了。
蛇王加丹是來要他們命的。
隻要他們死了,泗水的叛亂就長不了。
二叔公立即道:“快!快去請溫先生來!”
他身邊的一個小輩立即飛奔出去。
杜飛則看向黃德祿。
黃德祿解釋道:“溫先生是我家供奉的一位能人。”
杜飛點點頭,同時腦海中收到烏鴉小隊的反饋,並沒有在附近發現可疑的人。
剛才在屋裡現有蛇,杜飛立即給烏鴉小隊下達命令搜尋敵人。
管你什麼人蛇王加丹,隻要敢冒頭兒,一火箭筒過去,直接送他歸西。
再不濟也能直接叫慈心過去,用降魔杵把他腦袋打爆了。
沒想到,這位蛇王偌大的名氣,居然相當小心謹慎,剛才放出幾條怪蛇,隻是試探偵查,本人並沒有來,或者隱藏在了烏鴉看不到的地方。
對於這種老陰比類,杜飛也沒辦法。
畢竟慈心再厲害,火箭筒、迫擊炮威力再大,敵人苟著不露頭也沒轍。
黃家這邊也折騰了半天,沒有發現蛇王加丹和其他怪蛇。
卻不敢鬆一口氣,反而表情更凝重。
他們心知肚明蛇王加丹是來乾什麼的。
如果直接現身,說明還有的談。
現在連見都不見,就是擺明了要滅了黃家,沒什麼好說的。
而在這時,二叔公派去請那位溫先生的人急匆匆跑回來。
身後卻並沒有人,還苦著一張臉。
黃家人心裡咯噔一下,問都不用問,肯定沒好事。
不過這人還算機靈,並沒有嚷嚷。
飛快來到二叔公身邊低聲說了兩句。
二叔公的臉色更難看了,轉又看向杜飛、黃德祿和黃戰鬥,沉聲道:“溫先生……跑了!”
黃戰鬥嗤之以鼻的“切”了一聲。
他是個唯物主義戰士,至少在對待這些奇人異士方麵,從來就不畏懼。
所謂,為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
麵對葛命者的鐵拳,管他什麼蛇王鼠王,一律得服服帖帖。
所以當初家裡供奉這個所謂的溫先生他就不同意。
現在可倒好,這些年畢恭畢敬的,錢沒少花,禮沒少送。
到關鍵時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
其實也好理解,溫先生知道來的是蛇王,自忖對付不了,當然要跑路。
你黃家是沒少花錢,卻不是人家的買命錢。
而溫先生一跑,對黃家又是一重打擊。
周圍的氣氛愈發壓抑沉重。
杜飛皺著眉頭,心裡都暗暗讚歎,蛇王加丹善於玩弄人心。
到現在,人還沒路麵,僅憑幾條怪蛇和積攢的名氣,就把偌大一個黃家逼成了這樣。
如果真刀真槍來,就算加丹有些神奇本領,也絕對擋不住十幾條突擊步槍同時掃射。
可惜這場博弈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種如果。
杜飛臉色陰沉。
出現這種情況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幸虧沒有急著走,不然黃家被這個所謂的蛇王滅了,他的計劃就全盤被打亂了。
現在陳家、林家、蔡家還沒有來到泗水。
就算來了,那三家也是輔助,這座泗水城是黃家憑一己之力打下來的,是獨屬於黃家的基業。
黃家的核心如果都被斬首了,剩下群龍無首,彆說向西出擊,打到日惹市去,就是能不能守住泗水都不一定了。
所以蛇王加丹這個隱患必須徹底除掉!
杜飛心裡已經打定主意。
但到底怎麼除掉,卻是一個問題。
對於殺死蛇王加丹,杜飛並覺著是什麼難度,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把他找出來。
等黃德祿和黃戰鬥安撫住眾人,隨後黃家的核心成員跟杜飛再次回到之前的屋裡。
那位姆巴貝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還有點急事,要不就先告辭了。”
在他看來得罪了蛇王加丹,在座這些人都離死不遠了,必須及早脫身。
心裡更是後悔,為什麼不等一兩天再來,遇到這種事千萬彆牽連到自己身上。
黃德祿心亂如麻,姆巴貝走了更好,免得還費心招待他。
杜飛卻沒打算放走這隻肥羊。
不等黃德祿說話,當先道:“先生想好了?就認定了我們對付不了區區一個蛇王?”
姆巴貝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乾笑了一聲。
杜飛輕哼道:“什麼蛇王,不過是旁門左道,他若真這麼厲害當年印泥偌大江山怎會被荷蘭一個撮爾小國占了。”
姆巴貝無言以對。
倒也不是他沒話說,而是有些話不敢說。
咽口吐沫才勉強道:“您是上國人,自然是不怕,但我等皆是小民如何能不怕?您是不知道蛇王加丹的凶殘,動輒死人就死一個村子,上到耄耋老人,下到三歲孩子,沒有一個活口兒。”
杜飛皺眉。
他之前隻知道蛇王加丹凶殘,卻並沒有特彆直觀的感覺。
姆巴貝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另杜飛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從老人到孩子,這個蛇王加丹還真是夠凶殘,難怪有這麼大威懾力。
不過這種人惹上門來就更不能留,否則一旦結仇,後患無窮。
杜飛道:“姆巴貝先生先彆急著走,現在不比過去,就算加丹再凶,也是**凡胎,被子彈打中了也得死,我這裡好幾千人,上萬條槍,還用怕他?他不來便罷了,如果真敢來……哼從今往後蛇王加丹就準備在南洋除名吧!”
姆巴貝心裡叫苦。
看出杜飛不是好說話的,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能無奈點頭。
黃家這些人聽到杜飛這番表態則鬆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最怕連杜飛也走了,剩下他們獨自麵對蛇王。
偏偏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沒法勸杜飛留下,隻能聽天由命。
現在聽到杜飛這番話倒是鬆了一口氣。
黃德祿起身握住杜飛的手道:“領導……謝謝你!”
杜飛道:“大家既是同胞也是同誌,遇到事情當然要同甘共苦,今天我若棄你們而去,日後還怎麼相見?”
黃德祿苦笑,心說還有沒有日後都不好說了。
杜飛卻信心滿滿:“老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我看這個蛇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用毒和幻術之類的把戲。如果他真那麼厲害,何必藏頭露尾的?直接大搖大擺過來,把我們全都殺了還不簡單?”
眾人一聽,倒也覺著有幾份道理。
隻是道理歸道理,心裡還是提心吊膽的。
杜飛點到為止,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拿出事實來比說一百句都有效。
另外,還是那句話,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當即心念一動,讓馬冬梅在酒店等著,轉又跟黃德祿道:“德祿,我這次過來,家裡考慮到安全,給我安排了保衛局的同誌。”
說著看向身邊的慈心:“這位王慧芳同誌就是。”
黃家人早就猜到,這個跟在杜飛身邊,從來不言語的漂亮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