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早就有很大把握,但從布什口中確認還是讓杜飛鬆一口氣。
相比起來,沉家姐妹那點事兒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杜飛當即打個電話,跟鄧秘書說了一下,就開車去朱爸的辦公室。
這是大事,肯定要第一時間彙報上去。
事實上,之前杜飛利用北海道葛命軍去炸掉浦項製鐵所,並非完全沒有副作用。
這種手段讓不少人表達出了不同看法,認為手段太激烈,容易引來報複。
隻不過這些聲音都被杜飛無視了,一些真有資格指手畫腳的,也被朱爸這邊擔了下來,並沒有對杜飛和消防器材公司產生實質影響。
但杜飛心裡清楚,這種壓力是存在的,如今事情有了結果,就是最強有力的反擊。
甭管影響多不好,甭管可能產生多麼惡劣的後果。
那些都是虛的,現在實打實的結果,就是沒了浦項製鐵所,那條重要的鋼鐵生產線落到了杜飛手裡。
十幾分鐘後,杜飛停好車,輕車熟路。
登記後,很快就到了朱爸辦公室的院子外麵。
鄧秘書已經提前等門口,看見杜飛立即迎了兩步。
杜飛笑著握手:“鄧哥,又麻煩你了。”
鄧秘書笑嗬嗬道:“跟我不用客氣,領導在裡邊等你呢”
杜飛應了一聲,邁步進了院子,來到朱爸辦公室。
夏天窗戶都開著,朱爸穿著藍色的半截袖襯衫,手裡拿著竹子編的蒲扇,一邊看報紙一邊扇著。
杜飛進屋叫了一聲“爸”。
朱爸“嗯”了一聲,抬頭放下報紙道:“美果人那邊有消息了?”
杜飛到旁邊的單人位沙發上,嘿嘿笑道:“布什剛給我來的電話,那邊同意了,下一步就是簽合同,選址建設……”
說到選址,朱爸問道:“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杜飛道:“這個項目雖然掛在紅星軋鋼廠名下,但並不適合放在京城,在初期,尤其是建設階段,會有不少外國人參與……”
朱爸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裡,杜飛頓了頓,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爸,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可以把這條生產線放在錦洲。”
朱爸挑了挑眉。
杜飛接著道:“錦洲的優勢很多,首先就是地理上,離京城不遠不近,交通便利,南北鐵路連接東北華北,靠海邊不遠,如果有必要,可以選址建設海港。”
杜飛印象裡,後世錦洲是有一個港口的。
又道:“另外錦洲還有好幾所大專院校,有人才基礎……”
杜飛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朱爸聽著不置可否,等他說完加了一句:“說來說去,有一個最重要的你沒說,朱威現在在那兒,是不是?”
杜飛嘿嘿一笑:“爸,啥都瞞不住您,我的確有這方麵的考慮,隻要鋼廠在錦洲落地,對大哥將來的發展肯定有好處。但這可不是因私廢公,錦洲的優勢是實打實的,大哥的因素隻是次要的。”
朱爸“哼”了一聲,瞪了杜飛一眼。
不過這個項目本來就是杜飛自己搞來的,並沒打出朱爸的旗號,現在樂意放在錦洲,誰也說不出什麼。
“行了,我知道了,至於具體的,還得再研討。”朱爸沒讚成沒反對,杜飛心裡就有數了。
……
與此同時,在南城的一個小院子裡。
樸智敏一臉陰沉坐在屋裡,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個頭不高的中年人。
中年人起身道:“剛才我已經把上級的意思說了,老樸,你好自為之吧”
完事直接向外走去。
樸智敏看著他出門,並沒有起身往外送。
因為這個中年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張催命符。
直至對方走了,他拿起自己麵前的水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陶瓷的碎片和裡麵的茶水迸濺的到處都是。
樸智敏呼呼喘了幾口氣。
就在剛才,那名中年人傳達了他們上級的命令。
讓他儘最大努力去破壞紅星軋鋼廠。
他清楚,上麵的意思是要以牙還牙。
可是僅憑他們目前掌握的資源,根本就沒辦法複製浦項製鐵所那種大規模襲擊。
現在針對軋鋼廠下手,隻能說是做做樣子。
根本不可能產生毀滅性的結果。
而且紅星軋鋼廠對於花夏的價值,跟浦項製鐵所對於南高麗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
就算摧毀十座軋鋼廠,對花夏也不會傷筋動骨。
所以,在樸智敏看來,這種反擊根本就沒任何意義。
反而會讓他和跟他有關的人員處於危險之中。
“這些該死的,隻會坐在辦公室瞎指揮的蠢貨!”
樸智敏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咒罵,但他也隻能痛快痛快嘴,不敢違抗上峰的命令。
他不知道,就在剛才那個中年人來找他的時候,已經被杜飛留在這附近的烏鴉盯上了。
杜飛從朱爸的辦公室出來,正在開車忽然感覺到心頭一動。
之前他給烏鴉下的命令是發現異常人員立即報告。
感覺到安排在樸智敏那邊的烏鴉有情緒波動,立即打轉向把車停在路邊,閉上眼睛視野同步。
在下一顆,倏的一下,居高臨下以烏鴉的視角看見下麵的胡同裡,那名剛從樸智敏家裡出來的中年人,正在騎著自行車往北走。
這段時間,杜飛一直派烏鴉盯著樸智敏。
但這個家夥非常狡猾,平時根本沒有破綻,深居簡出,鄰裡和睦,工作正常。
甚至之前譚誌高被綁架,樸智敏也沒有任何動靜,仿佛跟他無關一樣。
沒想到,今天終於露出馬腳。
這個中年人之前從沒出現在樸智敏的社交圈裡,現在突然出現杜飛不信沒有蹊蹺。
當即分出一隻烏鴉跟上這個人。
隨即心念一動,回到樸智敏那邊。
杜飛事先早有準備,在樸智敏這裡安排了好幾隻烏鴉。
就是為了防備突然有情況。
那名中年人走後,大概十多分鐘,樸智敏終於動了。
他很小心的離開家,騎自行車向南邊郊區去。
這個方向杜飛有些熟悉,拖拉機廠就在這個方向。
但樸智敏沒走那麼遠,剛出了南城順著永定門外的大馬路往南,過了涼水河,往東邊一拐,來到一個不起眼的院子。
在這個年代,這裡已經算是郊區。
樸智敏進去,不一會兒就拎出一個黑色的人造革兜子。
掛在車把上,又原路返回……
這個時候,杜飛已經趁著剛才的當口兒,開車回到了單位。
發現樸智敏拿出一個兜子,雖然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東西,卻也不想再跟對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事實上,到了現在,杜飛已經沒有更多精力耗費在這種事上。
尤其是鋼鐵生產線馬上要落實,又是千頭萬緒。
索性拿起電話給汪大成撥了過去:“喂汪哥,剛才樸智敏出去了,帶回來一個黑色兜子,不用等了,把人抓了。”
汪大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對於杜飛來說,樸智敏算不了什麼,但在汪大成這裡可是實打實的功勞。
尤其還涉及到了外國,當即撂下電話行動起來。
至於那個剛才跟樸智敏接頭的中年人,杜飛也沒藏著掖著,也一並交給汪大成。
他是立即抓了,還是再放一放也隨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