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比安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希望能引入杜飛作為新的第三方力量,對他提供一定程度的幫助,震懾蘇門答臘的地方派。
甚至不惜為了這個目的,向杜飛開出更大的籌碼,形成新的三方平衡。
到那時候,即使他的力量最弱,處於最不利的狀態,卻能成為平衡另外雙方的砝碼,不至於被清出局。
杜飛也看出來,蘇比安是真急了,一旦杜飛代表的古晉把影響力投射到蘇門答臘。
從短期上雖然能壓製本地的派係,但從長遠來看對蘇比安絕對沒有好處,這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行為。
現在蘇比安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很顯然是確定如果不這樣,對他來說就沒有將來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把杜飛拉進來,作為利益交換,還能得些好處,至少杜飛的吃相沒那麼難看,吃的盆滿缽滿會給他留口湯喝。
然而,令蘇比安萬萬沒想到,在他看來已經讓出絕大多數利益,隻要杜飛答應,就能水到渠成,誰知杜飛聽他說完卻表現的興趣缺缺。
思忖半晌,才好整以暇道:“蘇,我是一個講信義的人,當初說了蘇門答臘歸你,就不能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蘇比安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狗屁的‘講信義的人’,我是幼兒園的孩子嗎?還是老虎突然改吃素了?
合著我上趕著來,求著把蘇門答臘送來,您還不樂意要了。
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情況?
如果不是在杜飛的麵前,蘇比安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看看是不是還沒睡醒。
“杜先生,我……”他定了定神,趕緊張嘴要勸。
卻被杜飛打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原則就是原則,如果這次破例了,將來如何取信於人?咱倆知道怎麼回事,但旁人怎麼看?怎麼想?這種事就算你去說,是你主動,是自願的,會有多少人相信?外人隻會看結果。”
說到這裡,杜飛深深看了蘇比安一眼,不急不緩道:“結果就是我當初答應,蘇門答臘歸你,後來卻食言了,這就是不容辯駁的結果。”
蘇比安無言以對,要說杜飛說的有沒有道理?當然很有道理,可是這件事他總覺著沒這麼簡單。
如果杜飛真不想插手,根本不必浪費時間和唾沫星子跟他說這些廢話。
現在不僅說了,還請他來麵對麵喝茶,說明在杜飛眼裡他還是有價值的。
想到這裡,蘇比安有些慌得心思又穩了下來。
該說不說,能夠走到現在,蘇比安絕對堪稱一時人傑,要是換了一般人,麵對同樣的情況,早就亂了陣腳。
蘇比安定了定神,情知杜飛肯定還有後文。
實際上杜飛的確有更深的考慮,這與‘講信義’和‘高風亮節’根本不搭邊。
而是在這個時候涉足蘇門答臘的投入產出比並不高。
話說回來,如果那邊真的好弄,蘇比安會甘心讓出這麼多利益?
如果僅是這樣,對於杜飛來說還算不了什麼,畢竟他的實力在這裡擺著,蘇比安搞不定的事情,到他手上未必不行。
但杜飛顧慮更多的卻是蘇門答臘的特殊位置,這座位於中南半島西南部的大島正好扼守在馬六甲海峽的一邊,在蘇門答臘島的西邊就是印度洋,戰略位置可謂是相當重要。
這種地方可不是誰都能染指的,咽喉要道,扼守東西,之前杜飛拿下歸墟群島,加入海峽管理委員會,就相當不容易了。
現在要是再拿下了蘇門答臘,一定會牽動不少人的敏感神經。
很多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包括阿美莉卡和速聯在內。
杜飛真敢伸手,鐵定會遭到多方勢力的狙擊,最後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預見到這種情況,杜飛當然不能貿然伸手,忍不住誘惑就是自己跳到坑裡,到時候再想爬出來就不容易了。
不過,這件事對於杜飛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要不是之前蘇比安走錯了一步,寄希望於英果那種臭棋簍子,把自己折進去,弄成現在這樣,根本不至於來求杜飛。
白白放棄這個機會,那就太可惜了。
更何況,上一次杜飛跟蘇比安的交易,杜飛還沒拿到真正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