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獨自回到下榻的套房,腦子裡快速的複盤與謝洛夫見麵的情況。
雖然剛剛踏入速聯境內,卻令他對速聯目前的情況有了最直觀的印象,就是地方的藩鎮化。
這個情況如果單從遠東來看,似乎還沒有太嚴重,處於一個初級階段。
但是彆忘了,在杜飛穿越前的世界,日後速聯崩潰形成十幾個國家,這裡麵可沒有遠東!
杜飛可以合理推測在其他地方‘藩鎮化’的情況比遠東要嚴重得多。
尤其是波羅的海沿岸,以及中亞的幾個斯坦。
再聯想到穿越前的世界,最終速聯出兵阿芙漢,卻深陷泥潭十年,活活耗死了自己。
恐怕就有藩鎮化的大鍋。
在阿芙漢打仗,每年要投入海量資金,這對速聯中央固然是沉重的負擔,但對阿芙漢旁邊的中亞加盟國卻是一塊肥肉。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利益與莫思科並不一致。
偏偏波列日涅當初為了上位,給予了地方太多縱容,麵對這種局麵,他想有所改變,也力不從心了。
同一道理,這次謝洛夫通過娜塔莎主動找上杜飛也是一道理。
在他們這裡,地方的集體利益已經高於莫思科的全局利益。
杜飛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果斷的分給他們更多利益。
隻有這個利益足夠誘人,足夠綁架整個遠東的地方集團,下一步雙方同步裁軍才有成功的希望。
這件事從目前看,已經不是在莫思科單方麵能解決的。
即使莫思科那邊原則同意,遠東地方也有一百種辦法阻止,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製造一些緊張空氣。
那些軍隊已經成了他們手中的籌碼和資源,現在談裁軍就是割他們的肉。
要想破局,隻有一種辦法,就是製造一個更大的利益。
當然,這個所謂的‘更大利益’,從根本上不可能‘更大’,隻是對於個人來說‘更大’就足夠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因私廢公罷了。
隻是這個‘私’要足夠大,足夠份量。
第二天,杜飛離開療養院,再次登上飛機。
這次同行的還有娜塔莎。
兩人對坐在飛機中間的位置上。
從伊爾庫茨克直飛莫思科,全程超過四千公裡。
按照k-8客機的巡航速度,大概需要六個多小時。
杜飛透過舷窗看著下麵廣袤的鮮卑利亞平原,白雪皚皚,死氣沉沉。
娜塔莎也往外看著,忽然道:“杜,鮮卑利亞就在你們旁邊,為什麼你們沒有占領這裡,最終反而成為了我們土地?”
杜飛收回目光,看向神色玩味的女人。
其實對於失去鮮卑利亞,杜飛與許多花果人一樣都是心存遺憾的。
隻不過杜飛更知道麵前這個女人想要聽什麼,他偏偏不讓對方如意,淡淡道:“娜塔莎,我的話或許不中聽,但你們露西亞生在苦寒之地,怎麼會理解我們的想法。”
說到這裡杜飛稍微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從沙俄時期,你們就在儘一切努力,希望獲得一座不凍港,而我們的海岸線上,隨便一座港口,都是你們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你們孜孜以求的,我們天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