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因老領主的話而微微吃了一驚他這一次,確實是有意識地想要逼部分選候出來。他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可聽那老領主的話,卻好像是看透了這件事
——不,又或許沒有。因為那老領主說完這句話後,就騎著馬,樂嗬嗬地去遠處和其他貴族打招呼了。
“看來,還是不能太過小看對手。”
看著那年幼的波西米亞王和年老的美因茨選候,阿爾弗雷德微微擦了下汗。
一行人開始出發,在阿爾弗雷德的帶領下朝著傳聞中“目擊”白鹿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應阿爾弗雷德的邀請而來的貴族小姐有五、六十人,每人都帶著騎士、管家、女仆、廚師等一大堆隨從。而那些憋著勁要和阿爾弗雷德比一比高下的男性貴族,根據身份地位不同,少則帶了五、六名扈從,多則帶了一、二百人的衛隊。整支隊伍加起來,規模已經將近千人。行走在郊外時,那嘈雜的馬蹄聲,隔著老遠,就讓野獸開始逃竄。
“規模還是太大了。這樣的話,法蘭西島伯爵恐怕應對不了。”
阿爾弗雷德見過法蘭西島伯爵手上的部隊,是清一色輕裝的劍兵,數量也不多。而這一邊幾乎所有人都騎著馬,有重裝的騎士、輕裝的輕騎、甚至還有騎馬上戰場的精銳步兵。在這廣闊的平原上,即便法蘭西島伯爵能夠通過突襲讓阿勒曼尼的軍隊產生一時的混亂,也會很快被看穿底細,然後,法蘭西島伯爵就會處於絕對的劣勢。
就在阿爾弗雷德皺著眉頭思索對策時,那群貴族的小姐們就圍了上來。
“騎士王,你是怎麼抓到那群強盜的,能和我們說說嗎?”
“騎士王,我今天早上做了些點心,你要吃一些嗎?”
“騎士王,聽說你力氣很大,能讓我摸摸你的肌肉嗎?”
“騎士王,你平時除了打獵,還喜歡乾什麼?”
……
貴族小姐們有說有笑地圍在阿爾弗雷德身旁,看的那些落在後麵的阿勒曼尼貴族們一肚子的火。
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
“看我把它給射下來!”
一名選候彎弓搭箭,屏氣瞄準,然後穩穩當當地一箭射了出去,直飛向那隻老鷹。
阿爾弗雷德在人群中朝著天上瞥了一眼,忽地空手把自己箭袋中的一根箭擲出,在半空擊落了那名選候的箭。
“阿爾弗雷德!”那名選候氣呼呼地勒住馬首,遠遠地喝問道,“你想乾什麼?”
“這裡現在有這麼一群美麗的小姐在,我覺得見血給她們看不是很好。”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地回答道,“看我的吧。”
他從自己的午餐的羊腿裡割下了一大塊鮮肉,放在手心裡高高地向上舉起,同時,從他的嘴裡發出了一陣類似鳥啼的聲音。那隻老鷹在空中盤旋了許久,忽然,它向下一個俯衝,迅捷地用爪子勾起了阿爾弗雷德手心裡的那塊羊肉。可它快,阿爾弗雷德的動作更快,一眨眼間,他就已經用手按住了那隻老鷹,並將其製服。
“看,”他笑眯眯地拎起那隻老鷹向眾人展示,“抓到了。”
貴族小姐們發出了一陣驚喜的尖叫聲。而這,讓那些男性的貴族們更加的生氣了。
“阿爾弗雷德!”那名被奪走獵物的選候在後麵喝到,“你今天到底是來打獵的,還是來表演馬戲團雜技的?”
“那,”阿爾弗雷德扭過頭,似是隨意地說道,“要不,我們分頭行動?”
這正是阿爾弗雷德的目的。分頭行動,意味著戰力的分散。這樣,法蘭西島伯爵就能更順利地將這群貴族各個擊破。
可阿爾弗雷德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響起了一聲驚叫聲——在遠處,有一大群野馬,正瘋了一般朝著這邊衝來。
這邊的人群規模不小,按理說野馬群會主動規避才是。而像這樣直接朝這邊衝來,無非兩種可能——要麼是有人刻意引導,要麼是有更可怕的東西在後麵追逐。
“不至於吧……?”
阿爾弗雷德的臉抽了一下
“那個加洛林,總不至於準備就這樣直接開打吧?”
那群貴族並沒如阿爾弗雷德般意識到這一點。麵對這突如其然地從側方襲來的危機,那些騎士、扈從、衛兵迅速地行動了起來,把重要的領主和貴族的小姐們護在了身後。步兵迅速下馬,用馬和盾牌組成了兩道防線,輕騎兵則向著兩側擴散開來,準備從側翼進行支援。也不知有誰率先發令,一陣箭雨就朝著那群野馬飛了過去,當場就射倒了衝在最前麵的十餘匹野馬。
野馬終究隻是野馬,被這麼一嚇,馬上就掉頭,朝著其他的方向去了。
男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回去向自己心儀的貴族小姐炫耀自己剛剛的勇武時,澄澈的天空上卻平白無故地響起了一陣驚雷!
回應著那陣雷聲的號召,劍之一族的劍士們出其不意地從草垛裡跳了出來。不是從那些騎士們的前方,而是從與馬群完全相反的位置——也就是阿勒曼尼這個陣型的背後,殺了過來!
而位於這群劍士們麵前的,是那群隻知道嘰嘰喳喳、完全沒有作戰能力的貴族小姐,以及她們的廚師和女仆。
震驚的貴族們慌忙調轉馬頭跑回去支援,可在他們趕到之前,劍士們已經接二連三地割傷了這群女人們的腳,把她們隨手丟在了地上。一時間,慘叫之聲響徹原野。
剩下的女人們尖叫著往回跑,試圖尋求男人們的庇佑。她們又錯了,她們本該向著兩側散開的。隔著這一群女人,阿勒曼尼的騎兵無法發動衝鋒、弓箭手也不敢貿然射箭。來自安提利亞的劍士們利用這個機會迅速靠近阿勒曼尼的軍隊,他們混在貴族小姐們之中,並不殺戮、也不捕捉,僅僅隻是威懾著這群貴族的小姐朝著阿勒曼尼的軍隊不斷靠近,讓這群女人成為了保護他們的盾牌。
“真是惡劣至極的戰術啊。”
阿爾弗雷德苦笑了一聲。毫無疑問,這起事件會極大地影響他在阿勒曼尼聯邦的名聲。不過,恐怕就連這個,也是法蘭西島伯爵所算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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