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侄子臉上細微的一些變化,崔紹也沒有在繼續等待崔航給自己答案,而是悠悠的說道:
“李建此人雖然表麵為人低調不參與什麼D爭,在朝堂上對我也還算恭順,但是此人實則暗藏禍心!”
聽著三伯此話崔航心中頓時一驚,如果李建真像三伯說的那樣暗藏禍心,那麼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就在崔航默默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崔紹又是繼續說道:
“人這一老身體就容易出現問題,這擔子總是要交給年輕人來挑的!”
聽著三伯這有些意味深長的話,崔航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不由一動猶豫了一下後試探著問道:
“三伯,您放過胡家了?”
麵對侄子的這個問題,崔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知道三伯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崔航聞言有些意外,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崔家後輩中並沒有太過出彩的人才,因此在崔子博離世後,三伯為了家族培養自己這個侄子乃是理所當然,應當應分的事情。
他還真沒有想過,自己這位權傾朝野的伯父最欣賞自己哪一點?
細細思索過後崔航抬起頭回答道:
“謙遜!”
崔紹笑著搖了搖頭。
見此崔航又是思索片刻後答道:
“沉穩?”
崔紹又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說道:
“崔航你確實謙遜沉穩不急不躁,是一個可造之材,但是三伯最欣賞你的還是你揣摩人心的能力···········”
“你能夠通過細微的語言,感受到陛下態度的變化,這非常的難得!”
聽著三伯的誇讚,崔航依舊十分謙遜的說道:
“一點微末計倆而已,三伯您謬讚了!”
崔紹聞言卻是話音一轉,鄭重其事的說道:
“崔航,你善於揣摩陛下心思這是一件好事,如果運用得當你能夠官運亨通,青雲直上,但同時這也是一件壞事,稍有差池便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看著一臉嚴肅的崔紹,崔航也是意識到了什麼,旋即點了點頭說道:
“三伯我明白您的意思!聖心難測!”
聽著崔航給出的回答崔紹也是微微額首然後繼續悠悠的說道:
“這幫胡家人比我想象中更加聰明,竟然還知道全麵擁抱陛下推行的改革,如此一來他們暫時就有了一張護身符,我若是執意在這個時候動他們,雖然也可以取他們的性命,但卻會影響陛下的改革大業!”
“作為戶部尚書,我理應顧全大局!不過他們此舉卻也給我帶來了一些意外之喜!”
聽到崔紹最後說的話,崔航心中也是立刻升起了疑惑,這能有什麼意外之喜啊?
對此崔紹也似乎沒有想要繼續解答的意思,見此崔航也識趣的沒有進行追問,他今天來拜訪自己的伯父,本意就是擔心自己這位伯父被仇恨蒙蔽雙眼,對眼下的局勢判斷有誤,執意用胡家祭奠離世的兄長!
而眼下見自己這位伯父頭腦依舊清醒,他也就沒有好擔心的地方,正事說完崔航也是陪著崔紹聊聊天,講一講遼陽老家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然後便是告辭離開。
在管家崔福後將崔航送走後,崔紹也是打開書桌的抽屜,從其中拿出一些來自江南的卷宗。
看著卷宗上麵記載的內容,崔紹臉上也是浮現出些許玩味的神情,他在朝堂上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提到日程上了,崔紹原本以為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崔紹沒想到一向聰明謹慎的對方,竟然在這方麵上出了紕漏,而這也就給了自己可以操作的空間·················
·······················
·······················
幽燕,薊縣
夜晚天空中下其了一陣細雨,而在一處廢棄的農屋中,張新建正在打坐療傷,他自幼習武本是齊魯一個鏢局的鏢師,因為武功高強曾一人一刀砍死八名試圖劫鏢的山賊,因此在齊魯鏢師圈子裡也算小有名氣。
但是後來在一次護鏢行動中,他因為喝酒誤事不僅自身被打成重傷,更是連累鏢局護鏢行動失敗貨物被齊魯大盜李五劫走,因此張新建也是慘遭鏢局開除。
張新建在家中默默養了一年的傷後,本想要去找李五報仇,用李五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