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日,易京
馬宏德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著麵前府邸牌匾上大大的“崔府”二字,他微微點了點頭領著一眾抬禮物的下人,向著府門走了過去··················
就在他們快要進府的時候門房也是迎了上來,見著馬宏德衣著光線氣度不凡,身後又是跟著很多下人,門房也是意識到了這個馬宏德身份不一般,向著馬宏德拱手說道;
“敢問大人高姓大名?可與我家老爺約定好了?”
馬宏德聞言笑了笑說道
“我叫做馬宏德,來的時候有些匆忙還未知會過崔大人,不過你回去通傳一聲告訴崔大人,就說馬宏德前來恭賀他繼任幽燕布政使了,想必崔大人應該會讓我進去的!”
聽著馬宏德話門房有些將信將疑,猶豫了一下還是衝著馬宏德拱手行了一禮說道
“馬大人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傳!”
一盞茶後,得到馬宏德前來拜訪的崔得勝不敢做主,立刻就是前往崔紹書房想要讓崔紹拿主意,進入到崔紹書房中,眼見著崔紹正在潑墨練字,知道規矩的崔得勝心中雖然著急,但也是站在一旁等候起來。
或許也是察覺到了崔得勝的到來,正在臨摹字跡的崔紹也是很快收尾,一邊拿手巾擦了擦手一邊想著崔得勝開口詢問道
“出什麼事情了?”
崔得勝聞言一五一十的說道
“三叔馬宏德來了!還帶了很多的禮物,說是來祝賀三叔您成為幽燕布政使的······················”
此話一出崔紹神色雖然依舊風輕雲淡,但是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見著崔紹不說話崔得勝猶豫了一下說道
“三叔,我聽說這馬宏德給古三思送了一對玉鐲子,但是沒過多久古三思就把玉鐲子還給了馬宏德,這古三思可是督軍大人的心腹愛將,他這麼做十有是得到了督軍的授意!”
“而且我聽說統調處那邊,正在調查幽燕官場的一些情況,據說那王學成這段時間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一連奮戰了幾天幾夜,挖出了不少黑料抓了不少人,其中很多東西都直指這個馬家,我覺得督軍大人說不定就要收拾他們!”
“三叔這個時候他拿這麼多禮物前來拜會你,應該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希望您能夠出麵向督軍大人求情,咱們是不是應該避諱一下不見他,省的督軍大人有彆樣的想法,我去跟他說三叔你不在或者是身體不舒服·················”
聽著崔得勝的想法,崔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還沒來幽燕我就聽說這代縣馬家消息十分靈通,現在來看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我這剛剛從布政司回來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找上門來了,要是這個時候不見他,可就真的是不給人家麵子了!”
崔得勝聞言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崔紹卻是擺了擺手說道
“葉明盛雖然多疑,但也不至於昏聵到這種地步,讓馬宏德他進來吧我也好好看看此人究竟有幾分能耐!”
“是!”
崔得勝雖有心再勸一勸,但是見著崔紹心意已決,也隻能照著崔紹的想法辦,一盞茶之後在崔得勝的引領下,馬宏德來到了崔紹的書房當中,見著崔紹馬宏德當即就是躬身深行一禮道
“草民馬宏德見過崔布政使!”
馬宏德雖然自稱草民看似恭謹,但是實際上依舊是逾矩,馬宏德在幽燕雖然很有能量,與很多的官員將領存在著密切的利益關係,但是說到底他仍舊是一個白身,而按照大周律令,像他這樣的白身見到布政使應該是跪下行大禮的,可是現在馬宏德隻是一個躬身就應付過去·····················
雖然馬宏德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妥,不過崔紹自然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的,不過對於馬宏德崔紹也不會多麼熱絡隻是淡淡應了一句,然後給一旁的崔得勝一個眼神,崔得勝立刻悄悄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特意沒有關門。
起身後的馬宏德看著神情冷淡的崔紹,在觀察到房門沒有關上,也已經是知曉了崔紹的心意,索性也不再裝模作樣,直接望著崔紹說道
“崔大人,葉督軍說起來可是你的親外甥,你就這麼怕他嗎?”
麵對馬宏德如此直接的激將法,一把年紀的崔紹自然是不會上當的淡淡的說道
“你大庭廣眾跑來我這裡,若是隻為了跟老夫說這些,那還真是令老夫很是失望啊!”
對於崔紹沒有中計,也是在馬宏德的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打開的房門又看著崔紹意味深長的說道
“看來崔大人你也是很明白,你這府中有統調處的鬼啊!”
崔紹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老夫早年間前往洛安述職的時候,路過代縣曾與你父馬耀文有過一麵之緣,老實說馬宏德你官商勾結的手段猶在你父之上,但是若論心性人品,你實在是讓令尊難堪啊······················”
此話一出馬宏德臉色頓時鐵青,但卻難出反駁之言,見難以挑撥離間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崔紹說道
“想必崔大人你對我今天前來所謂何事,心中已有猜測了吧?”
崔紹聞言笑著說道
“你不是來找我讓我替你向督軍求情的!”
對於崔紹的話馬宏德也不遮掩笑著說道;
“崔大人你果然目光如炬令人佩服!”
感受著馬宏德身上透露出的自信,崔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說道
“你如此這般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麵對崔紹的詢問馬宏德神秘一笑道
“崔大人,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知道的!”
說完馬宏德話音一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