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大穀縣
“殺啊!殺光奉武軍這群叛逆!”
“大周萬歲!首輔大人萬歲!兄弟們跟我衝啊!”
“一個奉武軍人頭一兩銀子,兄弟們掙賞錢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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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響天徹底的喊殺聲中,數千名洛安軍隊的將士,迎著麵前城池上傾斜而下的炮火,舉著盾牌扛著雲梯不斷的發動著衝鋒,而在洛安軍陣的後麵一處隱蔽的瞭望塔中,幾名禁軍將領正站在那裡,靜靜的觀察著麵前的戰況。
“他娘的,都說奉武軍所向睥睨,戰無不勝,嚇的老子以為他們是三頭六臂不死不滅呢,結果不也是這個德行,讓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今天就給我拿下這個狗屁大穀縣!”看著麵前的戰況,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壯漢十分得意的大聲譏笑道:
聽到這名壯漢的譏笑聲,他旁邊的幾個禁軍將領,也都是跟著笑起來,聽到同僚的笑聲,一個劍眉星目的將軍,卻是微微皺眉似乎是想要張嘴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此時葉明盛若是站在這裡,定能夠看出此人便是他昔日在振武軍的上司王牧之,此時的王牧之已經沒有了當初在遼陽的意氣風發,鋒芒畢露,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更加的沉穩,毫無疑問離開遼陽後,在川蜀的戰事中,讓他成長了很多·······················嘀嗒小說網
這個絡腮胡大漢是曾元義是首輔大人的外甥,又是娶了上官家的女兒,兩家是親上加親,這也讓曾元義頗受首輔大人看重,而且性格睚眥必報,肚量十分的小,自己若是在這個對方正得意的時候勸戒,恐怕會惡了對方,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這名將軍,便是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麵前的大穀縣城上,此時距離洛安禁軍兵圍大穀縣已經過去了十一天的時間!
在這十一天時間裡,超過兩萬名洛安禁軍的將士,向大穀縣城發動了超過二十輪的衝鋒,雖然憑借著強大的兵力優勢,對城內守軍構成了巨大的殺傷,但是始終不能逾越雷池一步,攻下這座晉中最前沿的縣城。
而在十一天後的今天,城內的守軍雖然糧草還能有所保證,但是他們手中火藥已經消耗殆儘,手中的火器也因為高強度的戰鬥,逐漸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故障,然而在洛安禁軍封鎖下,他們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的補充,他們已經在事實上成為了一支孤軍,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大穀城內的奉武軍將士,仍舊沒有放棄抵抗,炮彈打沒了,火銃打壞了,他們就用刀劍頑強的抵抗洛安禁軍的攻勢······················
就在此時在火銃弓箭投石機的掩護下,數百名洛安禁軍的將士踩著雲梯登上了城樓,見到這一幕瞭望塔上將領們,皆是露出了期待的神色,這次在冬季的攻勢,洛安禁軍前前後後,總共調集了七八萬的將士,目標就是想要在這個時候,啃掉晉中外圍這幾個縣城,在明年雙方的大戰中占據一些優勢。
然而截止到目前晉中外圍這五個縣城,洛安禁軍一個也沒有打掉,這無形當中給了指揮攻勢的禁軍將領們很大的壓力!
要知道為了這次的攻勢,他們可是籌備了兩個多月,不僅調集了這麼多的兵力,更是消耗了大量的錢財,現在戰鬥打了這麼些天,他們也是付出了數千人的傷亡,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一個縣城沒拿下,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向首輔大人交代。
期盼雖然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在這群高級將領的目光注視下,城頭上的爆發了激烈的廝殺,雖然登上城樓的禁軍將士很是英勇,但是在奉武軍將士默契軍陣的聯合絞殺之下,他們很快就是被殺的乾淨,而隨著這幫人的覆滅,禁軍將士這次的衝鋒,再次宣告失敗。
在瞭望塔上一片的歎息,都囔叫罵聲中,王牧之卻是站出來開口說道:
“一個時辰之後,讓我部來攻城吧·······················”
此話一出瞭望塔上的眾將,都是將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見此曾元義站了出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王大人,你這是看出這大穀縣的奉武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打算來摘桃子了?”
聽到曾元義的話,王牧之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望了望天色說道:
“功勞還是曾大人你的,馬上就要下大雪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此話一出曾元義也是注意到了,天空中雲層的陰暗,臉色旋即也是變的陰晴不定起來,這段時間攻城的都是他手下的部隊,原本在他眼中,看上去戰功赫赫的奉武軍,不過是一群銀槍蠟燭頭而已,是燕軍,豫軍太弱,才把奉武軍給凸顯了出來,等到他們禁軍一出手,就能夠碾臭蟲一樣,把奉武軍打的屁滾尿流!
然而本以為能夠摧枯拉朽,輕鬆加愉快的曾元義,卻是在大穀縣碰上了硬骨頭,部隊傷亡了幾千人,但卻始終無法攻入城中,今天曾元義本來覺得進過了前幾天的消耗,今天就能夠拿下大穀縣,所以才是公然嘲諷奉武軍,想要在同僚麵前找會一些麵子,但是不曾想手下不給力。
自己麾下的部隊,曾元義還是清楚的,剛剛的攻城失敗了,怎麼也要幾個時辰之後,才能重振旗鼓繼續攻城··························
可是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正午了,幾個時辰之後就是晚上了,現在本就已經是冬天,士兵是穿著棉衣在打仗,到了晚上沒有太陽氣溫更是寒冷,根本沒辦法挑燈夜戰,在想要發動大規模的攻勢,至少要等到明天,可是看天色很快就要下雪了。
雪要是下的小還能等一等,萬一要是下的很大,那就根本無法展開攻勢了,如此一來沒拿下大穀縣的罪過就是他一個人背黑鍋了,到時候就算是他是首輔的親外甥,首輔也肯定饒不了自己。、
想到這裡曾元義眼睛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旋即拱手向著王牧之假惺惺的說道:
“王兄既然執意要接著率部攻城,那就交給王兄來做吧,王兄你請放心,曾某不是吝嗇之人,若是攻下了大穀縣城,定會稟告首輔大人,將功勞分給王兄一半!”
曾元義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是讓王牧之做嘔,從曾元義的話中他就已經明白這個狗東西打的什麼主意,再知道大雪將至後,自知很難拿下憑借自身很難拿下大穀縣的他,恐怕已經想好了自己若是拿不下大穀縣,他就會把所有的罪責推到自己身上來。
自己若是拿下了大穀縣,他恐怕就會分走一大半的功勞,並向上麵暗示是自己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