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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氣氛沉悶下來。
第一世心魔翹著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吊兒郎當地坐在那,很是懶散。
那些隱世者都皺著眉,心中有些不悅。
動不動就把隱世山的規矩當屁放,這家夥未免對他們隱世山也太不尊重!
可礙於劍帝城大老爺以前的威名,許多隱世者也僅僅隻是在肚子裡發一發牢騷。
三清觀太清一脈的祖師鬆瀾則冷冷道:“以前的劍帝城大老爺,何等曠世的一位存在,怎麼他的心魔,卻隻是個牙尖嘴利之徒”
第一世心魔眼皮耷拉著,都懶得多看鬆瀾一眼。
至於鬆瀾那一番帶著諷刺的話語,自然被第一世心魔當做耳旁風了。
這無視的姿態,讓鬆瀾眉頭皺起。
而在鬆瀾身旁,一個臉膛紅潤,身影高大的紫袍老者忽地嗤笑道:“終究是心魔,隻敢動嘴皮子狐假虎威。”
這番話,已不再遮掩的侮辱的意味。
一些隱世者眼皮一跳,下意識看向第一世心魔,唯恐對方暴怒,直接大打出手。
可出乎他們意料,這一切並未發生。
第一世心魔依舊那一派吊兒郎當的憊懶樣子,撐著下巴,眼皮耷拉著,似快要睡著了般。
那紫袍老者見此,眼神愈發輕蔑,“諸位,難道我說錯了換做當年的劍帝城大老爺在時,何須隱世山站出來主持公道,又何須像這家夥那般狐假虎威”
一眾隱世者沉默。
有人則忍不住道:“若劍帝城那位大老爺還在,你孟老鬼在說這些話時,怕已經被一劍殺了!”
不少人都輕笑起來。
的確如此,在眾玄道墟,人人皆知劍帝城大老爺是何等沉默寡言的性情。
他的劍就和他的性情一樣,說殺你就殺你,都不願多說一個字。
不服
那就死!
正因如此,劍帝城大老爺的威名才會讓人心悸和恐懼。
因為大老爺殺人,連話都不願說一個字,自然不可能跟你講道理。
出乎意料,那被叫做“孟老鬼”的紫袍老者也笑了,道:“以前劍帝城大老爺在的時候,我當然屁都不敢放一個,但……他早已不在了!”
孟老鬼說著,滿臉譏諷道:“如今隻剩下一個孤魂野鬼般可憐的心魔,和一個在命運長河上隨時會死掉的轉世之身,又有什麼讓我孟庸顧忌的”
在座一些隱世者心中暗歎。
話雖難聽,可這就是現實。
彆說那位劍帝城的大老爺不在了,連劍帝城也早已被毀掉!
誰還會再顧忌劍帝城
誰又會把那心魔的話當回事
“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
此刻,三清觀的鬆瀾淡淡開口,“從你這心魔說出讓隱世山站出來主持公道那一刻,就已經暴露你是何等軟弱和無能!”
一側的孟老鬼撫掌讚歎,“此言大善!”
其他隱世者眼神複雜。
這些話,雖然誅心,可也的確如此。
作為劍帝城大老爺的心魔,倘若真有大老爺當年的能耐,怕早就拍案而起,揮劍斬人。
可現在,被鬆瀾和孟老鬼這般針對和詆毀,那心魔卻連屁都不放一個,像充耳不聞般坐在那。
看起來就像一點脾氣都沒有!
一些隱世者心中都不禁失望,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把這心魔當回事了。
是不是也該像鬆瀾和孟老鬼一樣,改變一下對待這心魔的態度!
若是蘇奕在此,一定可以看出第一世心魔的反常。
一個無法無天的話嘮,麵對他人的挑釁和詆毀,卻忽然變得惜字如金,沉默不語。
這根本不是第一世心魔的做派!
無疑,這種反常的沉默,意味著第一世心魔肯定在等待著什麼。
可惜,在座眾人並不了解第一世心魔,自然無法猜出這一點。
鬆瀾看了看不發一語的第一世心魔,唇中輕吐兩個字:
“廢物。”
那些隱世者心中一震,這種詆毀,簡直等於把第一世心魔的尊嚴踐踏在地,羞辱到了極致。
一時間,氣氛猛地沉悶壓抑下去。
有人看不下去,道:“鬆瀾,這裡是隱世界,是所有隱世者商議事情的地方,你收斂一些!”
“更彆說,此次是你們三清觀的人壞了規矩!”
說話的,是一個儒袍男子,儒門一脈的一位祖師級人物,名“文荀”。
鬆瀾眼眸驟然變得冷厲,盯著文荀,“你文荀在教我三清觀做事”
氣氛愈發壓抑。
不少人臉色微變,傳音提醒文荀莫要插手這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