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全身僵硬的扈輕爆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尖叫“你爹——”
宿善耳朵險些被刺穿,認真的說“你現在叫他也聽不見。”
“我——呸!”扈輕跳起來,指著他手抖不停,“你你你——你要害死我啊!”
宿善抬著兩手“彆激動,沒那麼嚴重,他沒看見你——”
“呸——”扈輕惡狠狠瞪他,又一下頹廢,無助的抱住自己說了句,“讓我死了算了。”嗚嗚。
眼一閉,自由落體。
他們的後方,離著很遠的地方,清俊看不出年紀的男子,板著臉來到一處峰頂。
古樹下棋盤旁端坐一人,抬起頭看他一眼,指著旁邊道“正好水煮開,泡茶來喝。”
若是扈輕在此,必然能認出這人正是當初美女師傅們帶自己偷看人家洗澡時對方的那位龍伯。
宿善的爹置若罔聞,徑自坐在棋盤另一邊,低頭看棋。
龍伯微微搖頭,自己起身去泡了茶,再斟好端給他。
“見到了?”
宿善的爹繃著聲音“怕我嚇著他的小女友,遠遠就跑了。”連聲爹都沒叫。
龍伯失笑“那便是見到人了,你覺得如何?”
小兩口過日子,父母也是彆人,看看就行,彆插手。
宿善的爹思量下,臉色緩和“看著不是個左右逢源的,也不是目中無人的。”
龍伯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他喝茶,又給他續上“宿善心思簡單心地純良脾氣又好,從小到大,這孩子都乖得兄姐不忍心欺負他。”
宿善的爹說“什麼脾氣好,他就是沒脾氣。”
也是奇了怪,他和夫人都不是好脾氣的,怎麼就生出個宿善這樣的?當年他們兩夫妻就怕天天吵架嚇著孩子才讓彆人多照顧,結果,長出個那?
他們還以小人之心猜測過是不是兒子被人欺負,暗地裡一頓追蹤,最後確認,他們兒子天生就是個軟包子。之後哪怕進行針對性訓練,這孩子也沒變成他們想要的那種模樣。
當爹娘的總覺得自家孩子性子軟,難免會被人欺負,尤其是選擇伴侶這樣的大事上。
外頭的女人可壞得很。
等宿善找了個人族伴侶的消息傳來,那就是老早之前提著的一口氣和天一起塌下來啊!
人族的女子?
那可是族中有先例的劣跡斑斑呐!
生怕他們的兒子也要經曆一番某位長輩那樣的傾心付出隻得到一個新娘帶球跑的婚禮。還是彆人家的球。多糟心。
更糟心的是,熊孩子他沒名沒分自己巴巴送上門直接給人家當小媳婦去啦!
氣死。要不是顧著龍族的麵子,早殺過去。
這次遙遙的一見,還是他這個當爹的主動去截道。當兒子的一個照麵就跑,抱著那小女子,就那樣跑了。
這不是擺明了舍不得他那小女子受委屈?
這個兒子,真是給彆人家養的!
氣死他了。
他心裡生著氣,口中理智分析“那小女子,見到我似乎很緊張,我見她眼神並不躲閃,看上去不像內裡藏奸的。”
扈輕可不知道,她那沒出息的狗熊樣子歪打正著,反而讓她有了個好的印象分。
若她是落落大方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估計宿善的爹便要為自家兒子擔心了。
為什麼緊張?肯定是在乎呀。隻要是真的在乎他兒子,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是不能考慮。
龍伯準確捕捉到他的心思,與他道“他們兩人也算有緣。那小女子,我記得清楚,當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她就為宿善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