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鏘鏘耳邊聽到的是鏗鏘有力的建言:“這些都是重點,背一個就是一分。你們如果能把每一分都攥在手裡,你們就能去想去的大學了。”
這好像是他高中教政治的田老師的聲音。
“誰的手機響?”田老師厲聲喝問道,“誰的?”
沒人接茬兒。
等等,不對!班裡同學好像沒人有手機。這個念頭剛一在他腦海中浮起,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幾乎就在他意識到這點的同時,他聽到頭頂傳來鬨鐘和手機的混響,董鏘鏘隻覺得一陣耳鳴。
由於睡得太沉,他剛才一點兒聲音都沒聽見。
隔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手機的動靜不是鬨鈴,而是有人打電話進來。
他晃了晃腦袋,睡眼惺忪地拍停了還在吵鬨的鬨鐘,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喂?”
“我打半天了,大哥你去哪兒了?”端木迫不及待地問道,“我們都已經上車了。”
“ce嗎?”董鏘鏘抬頭望了眼牆上的表,時間才7:30。
“沒,我選的是re慢車,ce太貴了。”端木小聲嘀咕了一句,明顯是怕被人聽到,“你趕緊的哈,我們9點就到漢諾威火車站,你可千萬彆遲到。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
“肯定不會。”董鏘鏘保證道,“我到火車站最多25分鐘。”
“租的車都檢查好了嗎?”端木不放心地問道。
“昨天就開回來了,七座,滿箱油。”
端木對董鏘鏘的妥當很滿意,臨掛電話前又叮囑了一句:“那你一定早點兒過去。”
董鏘鏘沒敢耽擱,衝了個熱水澡就直奔火車站。
一個土耳其肉夾饃進了肚,董鏘鏘才覺得元氣漸漸恢複。
坐在車裡,董鏘鏘怔怔地回味著最近發生的事。
這周過得太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五天的課就上完了。
德語、數學、英語和企業管理學對董鏘鏘都不是什麼難事,但一周的德國政治課要了他大半條命。
他本來還想著能在半天課的下午騰出功夫去抓野豬,但後來才發現,光是整理錄音筆中的內容就耗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再加上查德語生詞,查中文釋義,閱讀甚至背誦相應的德語文章,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彆說抓野豬了,他就連晚上做飯的時間都變得很緊張。
董鏘鏘之所以這麼努力,是因為他知道預科的畢業成績是要看每科成績的,而每科成績並不隻看期末考試的分數,還要看各學期中的平時測驗成績、課堂發言情況、隨堂的主題講演分數等,所以他不敢有絲毫鬆懈,而是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
雷蘭亭那邊的合同還缺五頭野豬,雖然現在隻是9月的第一周,但他已經能預料到未來幾個月他可能都不會很空。不過他並不打算放棄,他覺得自己能應付的來,隻是需要重新分配好捕獵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