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桑為什麼會這樣想?歐洲媒體如此誇獎你,霓虹媒體跟著吹捧一下,大家在輿論上給你加點頭銜也很正常啊,你之前不就有很多頭銜嗎?”/br麵對羽生秀樹的敏感反應,伊藤信介很不理解。/br不單單是伊藤信介,廣橋淺子也覺得羽生秀樹有些反應過度了。/br若是一般作家被這樣吹捧,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覺得有問題。/br對於兩人的態度,羽生秀樹能夠理解。/br因為這個時期的霓虹人,那真是打心裡有種空前膨脹的盲目自大。/br仿佛因為經濟繁榮了,他們的一切也都跟著強大了。/br一邊彰顯自己的實力,“張牙舞爪”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厲害。/br一邊內心脆弱敏感,生怕會被人瞧不起,渴望得到世界的認可。/br這種受到民族性格和時代影響所形成的擰巴三觀,彆說眼前的廣橋淺子和伊藤信介,就算是所謂的“上層”人物也不可避免。/br否則盛田昭夫又怎麼會寫出《霓虹可以說不》這種書呢。/br怎麼說呢,也隻有等泡沫破碎,消失十年,這些殘酷的現實如冰水般拍在臉上,也才能讓這些人清醒一些。/br當然,這些事他肯定不會說出來。/br也不會給兩人解釋什麼。/br不說外界,先說他自己。/br他真要有這個資格,那坦坦蕩蕩地接受也就罷了。/br可問題是,他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br一部的成功,還是借鑒創意,夾帶私貨的兒童,就算真的受到歐洲媒體的認可,他也不覺得能在霓虹被冠以文豪之名。/br看看以往能冠以文豪之名的都有誰?/br芥川龍之介、夏目漱石、三島由紀夫、太宰治,川端康成……/br羽生秀樹可不會自大到覺得,他那些滿是“銅臭味”的作品,能和這些人比肩。/br有句話叫站得越高,摔得越慘。/br欲要取之,必先予之。/br他如今已經竭力在淡出公眾視野,上次借著書迷自殺事件,更是把簽售會永久取消,把書迷會直接解散。/br就是想低調的賺錢,安安心心的做一位資本家。/br所以,在他自己沒有捧自己的情況下。/br不管是彆人有意為之。/br還是真的輿論如此。/br羽生秀樹都不覺得是一件好事情。/br所以,他直接對廣橋淺子說,“麻煩淺子桑聯係集團的公關部門,立刻把吹捧我的這些輿論壓下去。”/br“羽生桑……”廣橋淺子似乎還想說什麼。/br但卻被羽生秀樹直接抬手打斷,“淺子桑,這是我的事情,相信我就好了。”/br“好吧,我現在就去。”/br眼看羽生秀樹的態度如此認真,廣橋淺子立刻便立刻去打電話了。/br——/br東京,都倉俊一的事務所裡。/br就在廣橋淺子安排雲上娛樂公關部去壓輿論後沒多久。/br都倉俊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聽了之後隨即掛斷,緊跟著便有些惱火的喝罵道。/br“八嘎!那個混蛋反應怎麼會如此快!”/br另一邊的沙發上,身邊坐著位都倉俊一事務所簽約女偶像的本間,一邊迷戀地把玩女偶像的小手,一邊好奇地問。/br“怎麼了?”/br“我之前給伱說的輿論吹捧,雲上娛樂已經決定出手壓下來,我聯係的媒體不敢再報道,特意給我提前打招呼,估計明天開始就看不到相關的新聞了。”/br都倉俊一氣呼呼地說。/br論如今霓虹的輿論控製力,他在雲上娛樂麵前根本不夠看。/br這種被輕鬆碾壓的感覺,對於他來說實在太不好受,太過憋屈了。/br本間嘿嘿一笑道,“我一直都在說,那家夥是個聰明人,你們最好少搞這些小動作,沒有任何意義。/br現在明白了吧,他比你們想象的謹慎多了。”/br都倉俊一不服氣的說,“什麼謹慎!我看他就是一個膽小鬼,連吹捧的話都不敢接受。”/br都倉俊一的這番話,卻讓對麵的本間有些瞧不起。/br都倉俊一為什麼憎恨羽生秀樹,本間可是一清二楚。/br借助羽生秀樹的力量掌握亞洲音樂協會的大權,結果轉頭就不把羽生秀樹放在眼裡。/br這種愚蠢的做法彆說羽生秀樹,就算是他也不會讓都倉俊一好過。/br要不是為了達成目的,要不是他身邊的其他人更愚蠢,本間才懶得和都倉俊一合作呢。/br想到這裡,他語氣嚴肅地說。/br“都倉!我已經說了,不要老是想著搞這些小動作。/br你有這些時間,不如去聯係傑尼斯事務所,約翰尼喜多川雖然是個隻知道孌童的廢物,但他的姐夫在上層還是很有能量的。/br傑尼斯事務所如今被雲上娛樂壓得喘不過氣,推出的新人毫無水花,自己的男偶像市場被雲上娛樂蠶食殆儘,那對姐弟肯定會答應我們的條件的。”/br眼看本間已經有些生氣了,都倉俊一隻能壓下心中的惱怒,準備恭敬的回答幾句話。/br可誰想在這個時候,本間旁邊坐著的那位女偶像突然痛呼一聲。/br“怎麼了?”/br本就被都倉俊一搞得心情不好的本間,聲音冷厲的問道。/br女偶像滿臉惶恐地說,“先生,你把我的手捏疼了。”/br啪!/br回應女偶像的,是本間狠狠的一巴掌。/br這位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的女偶像,當場就被抽翻在地上。/br隨之而來的,便是本間那暴虐的吼聲。/br“賤貨!隻是一點點疼痛就敢打擾我談正事!”/br“對不起!對不起!”/br被打翻在地的女偶像翻身跪在地上,不但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卑微地連連道歉。/br可本間抽了一巴掌後,似乎心中的怒氣還未消解。/br他嘴上雖然對都倉俊一說,不要對羽生秀樹使用小動作。/br但很顯然,本間對於都倉俊一的計劃失敗,還是相當的惱怒的。/br表麵上的淡定與理性,不過都是偽裝出來的罷了。/br心中的怒火,反而因為虛偽被壓抑的更加旺盛。/br因此接下來,本間那矮胖的身子直接站起,對著麵前的女偶像就開始拳打腳踢,肆意的發泄起心中的怒火與暴虐。/br到了最後,似乎是用手打都不解氣。/br他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直接就朝著女偶像的頭上砸去。/br砰!/br第一下,本就已經鼻青臉腫的女孩頭破血流。/br砰!/br第二下,頭破血流的女孩倒在地上。/br緊跟著,本間揚起手還準備砸第三下。/br但胳膊還沒有落下,就被都倉俊一的手給攔住了。/br“混蛋!你敢攔我!”這是本間的聲音。/br“本間桑,消消氣。”這是都倉俊一的聲音。/br地上,還尚有意識的女偶像看向都倉俊一的眼神,滿是哀求之色。/br儘管平日裡,她這位社長對她壓榨至極,甚至讓她替事務所,背上了數以億計的債務。/br儘管就是都倉俊一在今天,親手把她獻給本間的。/br可現在,不想被本間繼續暴打的她,卻也隻能求助於這位衣冠禽獸。/br“本間桑,要真打出人命,對於我們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br都倉俊一繼續勸說。/br他並非想救這個女偶像,隻是因為這個女偶像簽約的是他的事務所,擔心真出什麼事,他自己會有麻煩罷了。/br“可她讓我很生氣!”本間語氣依舊暴虐。/br雖然本間說的是女偶像,但實際是誰,大家其實都清楚。/br“本間桑,你看這樣如何,我最近剛結識了關西的一些製片會社,我們送她去那邊拍攝影片如何?/br就拍那種尺度最大的,到時候專門給本間桑定製一版,你看了之後肯定會消氣。”/br都倉俊一所說的影片,在場三人都知道是什麼。/br所謂的關西製片會社,背後基本都是由極道把持。/br他們能利用女偶像拍出什麼東西,也就不言而喻了。/br因此都倉俊一此言一出,本間立刻露出猙獰的笑容。/br“哈哈!你這個主意我很滿意,那我就等著你的影片了。”/br本間說著看向女偶像問,“不過合作這種電影,她身上的合約沒問題嗎?可千萬彆被那些家夥抓住把柄。”/br“本間桑放心,她當初為了貪圖一點小便宜,和我簽下的可是全約,我還以她的名義貸款投資了兩億日元的房產,她要是敢不聽話,這些債務全都要她來還。”/br都倉俊一說起自己的手段,臉上儘是得意。/br本間聞言,笑著稱讚道,“哈哈,都倉桑真是好手段。”/br這時,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遭遇什麼的女偶像,拚命地開始求饒。/br“求求你們放過我吧,社長,隻要你願意放過我,我願意再幫你貸款,貸多少都可以。”/br可女偶像並不知道,她身上的價值早已被都倉俊一榨乾了。/br此時毫無價值的她,都倉俊一自然不會給予任何憐憫。/br因此完全無視了女偶像的求饒。/br反而是喜怒無常,突然心情又好起來的本間回應了女偶像。/br“嗬嗬,這就是貪心的代價啊!”/br本間說著拍拍女偶像的臉,“那個混蛋都知道,白白得來的名聲不能要,你怎麼就不懂得這個道理呢?”/br看著滿頭滿臉都是血的女偶像,本間嘖嘖嘴道,“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都倉桑剛剛把你獻給我,我還沒玩呢就要給關西的那些家夥,現在還是處子吧,等回來的時候就該成一灘爛肉了。”/br這時,都倉俊一的聲音響起,“她現在滿身血汙的樣子有什麼可惜的,本間桑不如和我一起去找快樂。/br我最近剛剛發現一家好玩的夜總會,裡麵的女公關身份來曆很特彆,之前都是良家太太。”/br“咦?怎麼會有這種地方?”本間頓時被吸引了注意。/br“聽說這些女人的丈夫,都是在年前那場股災裡破產的人,不得已才出來工作的。”都倉俊一解釋。/br“那我可要去體驗一下。”/br本間如此說著,卻還有些意猶未儘的道,“都倉桑的事務所就沒有彆的新藝人了嗎,良家太太雖然好,年輕的女孩子也不錯。”/br“這個……由於那個混蛋一直在針對我,所以我的事務所已經有段時間沒簽新人了。”/br都倉俊一有些尷尬地進行解釋。/br本間聞言,卻在心中十分的鄙夷。/br他雖然也不喜歡羽生秀樹,但也知道羽生秀樹那種人物,怎麼可能閒著沒事,來針對都倉俊一這芝麻大的事務所。/br在本間看來,具體原因其實是這樣的。/br都倉俊一被趕出亞洲音樂協會後,藝能界很多人懾於雲上娛樂的態度,所以都減少了或停止了與都倉俊一的合作。/br都倉俊一靠著正途賺不來大錢,自然隻能搞歪門邪道。/br比如以藝人的名義去貸款,就是其中的一種手段。/br長此以往,都倉俊一事務所名聲自然是爛大街了。/br不單單是在圈子裡,甚至就連圈外都有所耳聞。/br這種情況下,除了地上躺著的這位,因為貪小便宜而簽約的女偶像外,正常人誰會簽約都倉俊一的事務所。/br至於羽生秀樹有沒有進行針對?/br估計最多是雲上係的媒體,報道了都倉俊一事務所的所作所為而已。/br那個笑話怎麼說來著。/br都倉俊一:羽生秀樹在抹黑我。/br路人:怎麼抹黑。/br都倉俊一:他的媒體把我做的事都說出來了。/br想到這裡,本間忍不住哈哈大笑。/br眼前的都倉俊一,果然是一個連他都瞧不起的混蛋啊。/br不知道本間在想什麼的都倉俊一疑惑問,“本間桑怎麼了?”/br本間回答,“沒什麼,走吧,我們出去玩吧。”/br“好的。”/br都倉俊一說完,便跟著身材矮胖的本間離開了辦公室。/br沒一會,便有都倉俊一的下屬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一臉擔驚受怕的攙扶起躺在地上的女偶像。/br……/br大阪府大阪市西成區。/br霓虹關西地區鼎鼎大名的紅燈區“飛田新地”便位於此處。/br如今這個時代,這種暗黑地帶,背後自然少不了極道的身影。/br他們保護著這裡的所謂“地下規則”,也直接插手經營,更少不了做一些逼良為娼的肮臟手段。/br八十年代中後期,隨著霓虹愛情動作片的蓬勃發展,這個地區的極道在看到這些影片的利潤之後,也開始借助暗黑地帶的便利,開始從事這方麵的工作。/br畢竟在霓虹,極道參與藝能界的經營,本就是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br現在圈子裡很多大名鼎鼎的演歌歌手,背後的事務所其實都是極道開設的。/br所以這些極道勢力介入新興的產業,也算是駕輕就熟的事情。/br這一天。/br西城區一家掛著潦草招牌的“山本製片會社”內,剛剛接收了一位從東京送來的女演員。/br女演員很年輕,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br有著烏黑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臉龐,短發垂在耳下,看起來相當漂亮。/br雖說額頭上似乎還有傷勢沒有痊愈,但根本沒關係,因為接下來的拍攝,完全可以利用傷勢設計劇情。/br甚至看女孩的情緒,明顯是被強迫來的,也絲毫沒有人在意,畢竟這裡最常見的就是被強迫了。/br而這家一看就非常不正規的“山本製片會社”,哪裡使用過這麼漂亮的女演員。/br就在女孩被逼著簽署“電影合約”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小弟自告奮勇,表示接下來的拍攝,他們要做男主角。/br最後,還是“山本製片會社”的山本老大,憑借“以德服人,力排眾議”的手段,獲得了男主角的位置。/br看著這位滿臉橫肉,凶相十足的男人,麵色不善地朝她走來,被從東京送來的女孩當場就嚇得驚叫起來。/br並且忍不住大喊道。/br“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會報警的!我會報警的!”/br“哈哈,報警,我們可是三口組的下屬組織,你看哪個不長眼的PC敢管我們的閒事!”/br說完,凶惡的山本老大還揚了揚手上的“電影合約”道,“而且你是和我們簽署了正式合約的,想毀約可以,先賠償我們一千萬日元再說。”/br女孩頹然道,“是你們逼我簽的,我不是自願的。”/br“哈哈,誰會信你的話,你最好乖乖的,我還能讓你少受點苦,要是不聽話,我們的後院還養了幾匹馬呢!”/br山本老大的恐嚇一出,女孩捂著嘴泣不成聲,似乎已經被徹底嚇呆了。/br眼看自己的威脅起效,山本老大立刻對“山本製片會社”的小弟吩咐。/br“布置場地,我們準備開拍第一部,看東京傳來的資料,這位小姐還是第一次呢,今天至少要拍十部以上。”/br“十部?老大你行不行啊!”/br“混蛋,誰敢說我不行,我就打爆誰的頭!”/br“哈哈——”/br就在一片哄笑聲中,拍攝場地迅速被布置好。/br而遭受威逼的女孩,也被強迫著換上一身JK製服,使其看上去越發的清純動人,楚楚可憐。/br女孩這般樣子,看的山本老大忍不住搓手,狂笑連連,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開始進行拍攝工作了。/br“攝影機就位,燈光就位,老大可以開始了,不過今天的劇情是什麼還沒說好呢。”/br執掌攝像機的小弟聲音傳來。/br山本老大不耐煩地說,“要什麼劇情,看我自由發揮。”/br說完,山本老大便急不可耐地朝女孩撲去。/br就在女孩的驚呼聲中,山本老大的陰笑聲中,一切即將發生的時候。/br突然。/br片場內衝進來一個小弟,大呼道,“老大!”/br“混蛋!為什麼會突然闖進來,沒看到我在工作嗎?”/br一隻手已經抓住女孩JK製服衣領的山本老大,怒氣衝衝的衝小弟質問。/br畢竟箭在弦上,突然被打斷,任誰都不會有好脾氣。/br不過那闖進來的小弟倒也不慌,隻是衝著山本老大說,“老大,是鬆本部長來了。”/br“什麼?鬆本部長來了!”山本老大聞言,也顧不上什麼影片拍攝,著急火燎的便要朝外走。/br雖然三口組分裂後的兩大組織的抗爭事件還在進行。/br但實際上勝利的天平已經傾斜向三口組了。/br所以這個時期,吸取教訓的三口組高層,已經明確了一件事,那便是必須經營“正當生意”。/br至少在表麵上是“正當生意”。/br而這位鬆本部長,據說是從英國知名大學留學歸來,被三口組上層任命,全權負責組織發展“正當生意”事務。/br“山本製片會社”表麵上看也是正當生意。/br因此,也要受到這位鬆本部長的管轄。/br不過山本老大還沒衝出去呢,小弟就趕忙提醒道,“老大,衣服!衣服!”/br山本老大此時才注意到,心中著急去見鬆本部長的他,竟然忘記自己穿的是拍攝服裝。/br不得已重新返回,三兩下套上衣服又重新出門。/br待到了前麵的公司辦公室,山本老大便看到了坐在他的椅子上,那位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頗為文雅,三十多歲的鬆本部長。/br“參見鬆本部長。”/br山本老大第一時間便跪伏在地板上,恭敬地行禮。/br鬆本部長也不看這位山本老大,隻是說,“山本桑,見到你很高興,請起來吧。”/br說話的同時,鬆本部長仍在自顧自地翻看“山本製片會社”那亂七八糟的工作文件。/br半晌後,已經坐直身體,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就是看著鬆木部長心裡發怵的山本老大,冷汗不自覺的從鬢角流了下來。/br山本老大可是十分清楚,彆看眼前這位鬆本部長外表斯文。/br但其為了自己負責的工作,收拾起人來卻格外的心狠手辣,血腥殘酷。/br就在山本老大已經快扛不住的時候,鬆本部長終於開口了。/br“製片會社被你經營的真是糟糕啊。”/br這句話,鬆本部長說的很平淡,似乎並未夾雜任何感情。/br但落在山本老大的耳朵裡,卻如刺骨的冰錐一般讓他發寒。/br嚇得他連忙土下座道,“鬆本部長,都是我太過愚蠢,浪費了組織的投資。”/br“知道自己愚蠢就好。”鬆本部長隨手把文件丟到桌上。/br“呃——”山本老大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了。/br不過,鬆本部長也沒打算讓他眼中的笨蛋回答。/br在他看來,這些腦子裡隻有肌肉,隻懂得打打殺殺的家夥經營產業,那完全是在浪費組織的財富。/br而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解決此事。/br“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以後山本製片會社不需要你經營了。”/br“什麼!”山本老大沒忍住,驚呼出口。/br畢竟在他看來,這就是在剝奪他的權利和收入。/br“這是組織的決定,難道你想違抗組織嗎?”/br鬆本部長說話間,目光看向山本老大。/br黑框眼鏡後,散發著宛如毒舌般陰冷的光芒。/br山本老大見狀,頓時忍不住一個哆嗦。/br趕忙回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問,我不負責製片會社,那我接下來該做什麼?畢竟我手下的人還是要吃飯的。”/br“不單單是你一家製片會社,組織在關西所有的相關製片會社,接下來都會整合打包出售。/br至於你們,組織已經有新的安排了,最近東京的柏青哥版權商業聯盟,決定在關西地區投資新建四十六家柏青哥店鋪,組織肯定會參與招標並拿下經營權,到時候會由你帶隊負責一家店鋪的管理。”/br鬆本部長此言一出,剛才還惶恐不已的山本老大,頓時滿臉都是喜色。/br比起需要自己拍攝製作,自己聯係買家,費心費力也賺不了幾個錢的製片公司而言,山本當然更喜歡經營簡單粗暴就能來錢的柏青哥鋼珠店鋪了。/br雖說經營柏青哥店鋪後,就沒法再做電影男主角了。/br但隻要能賺錢,飛田新地有大把的女人能讓他享用,山本老大也就不太在乎這件事了。/br不過想到後麵的拍攝房間裡,還有位漂亮的女演員沒能用上,山本老大便試著詢問。/br“鬆本部長,我要在什麼時候交出經營權。”/br鬆本部長回答,“就在今天。”/br想到那位女孩的美麗容顏,山本老大仍不死心,“鬆本部長,我們正準備拍攝一部新片,要不要拍完後再……”/br“嗯?”/br伴隨著一聲質疑聲,鬆本部長那陰鷙的眼神緊隨而至。/br然後,警告的話語響起。/br“這次接手製片會社的勢力,不是你我能招惹的,所以,不要因為你的愚蠢節外生枝,封存好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等待他們的接受。”/br“是!鬆本部長。”山本恭敬道。/br其實他很好奇,很想問,究竟是什麼勢力,能從組織手中接過整個關西的愛情動作片產業。/br可他雖然腦子簡單,但終究不是傻子。/br能讓鬆本部長這位天不怕地不怕,陰鷙殘忍的人物都忌憚不已,說出無法招惹的勢力,肯定也是他無法招惹的。/br而就在這時,一位黑西裝男突然敲門走進辦公室,來到鬆本部長旁邊,附耳低聲彙報了幾句話。/br鬆本部長聞言後,連忙吩咐,“請他們進來吧。”/br“是。”黑西裝男轉身走出辦公室。/br很快,對方便帶著一個人走了回來。/br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看上去有些木訥老實,氣質和在場極道成員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br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人,在麵對辦公室裡的眾極道成員時,表情淡定,不卑不亢地說。/br“見到各位非常高興,我是西都集團的業務代表佐伯正仁,負責山本製片會社的接收工作,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合作愉快。”/br麵對這位佐伯正仁,鬆本部長一改之前的陰鷙氣質,麵帶笑容起身道。/br“佐伯桑你好,我是鬆本潤二,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你的接收工作。”/br“那就多謝鬆本桑了。”/br“這是我應該做的。”/br“那我就安排下屬開始工作了。”/br“佐伯桑請。”/br……/br之前的拍攝房間裡,萬念俱灰的女孩蹲在牆角。/br儘管隨著山本老大的離開,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離開了。/br可片刻的安寧,卻無法帶給她一絲一毫的安全感。/br此時女孩的心裡,隻有無窮的悔恨。/br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貪圖那一點簽約費,不顧朋友的勸阻,選擇了都倉俊一的事務所。/br就是那一時的貪婪,讓她背上兩億日元的貸款。/br讓她被社長在一個多月前獻給那個叫本間的人。/br讓她被暴打到住進醫院,稍有好轉後便送到了這裡。/br可現在,再怎麼後悔都沒用了。/br想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她隻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br就在這時,皮鞋踩踏木地板的聲音傳來,並且距離拍攝的房間越來越近。/br女孩察覺到之後,身體不由的打起寒戰。/br噩夢,就要到來了嗎?/br女孩此時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瞬間身體癱軟,仿佛已經接受了悲慘的命運。/br可下一刻,房門被推開。/br走進來的卻不是那位窮凶極惡的山本老大。/br而是一位二十多歲,表情拘謹,氣質稚嫩,好像是剛剛從大學畢業的青年男子。/br青年手中拿著筆,以及用來記錄的文件。/br青年走進門,看到癱軟在角落的女孩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位小姐,非常抱歉,可以打擾一下嗎?”/br絕望的女孩表情呆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br男子見狀,用公式化的客套語氣說。/br“我是西都集團的業務員,負責山本製片會社的資產清點工作,我聽前麵的人說,小姐你是山本製片會社的簽約演員。”/br仿佛是男子最後一句話中,說女孩是山本製片會社簽約演員的內容,刺激到了女孩所剩無幾的脆弱神經。/br女孩當即用惶恐的聲音說,“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被他們逼迫的。”/br看著神情驚慌,身體顫抖,口中無助呼喊的女孩,青年男子隻是露出一刹那的意外,然後便立刻平複下來。/br畢竟這幾天在關西,眼前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br青年繼續維持那公式化的語氣。/br“小姐,我希望你能冷靜地配合我進行登記,山本製片會社已經被我所在的西都集團收購了,你如果對演出合約有異議,想要進行投訴的話,也需要先完成登記。”/br女孩此時仿佛終於回過神了,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詢問青年,“這家會社被你們收購了,那我是不是不用再拍攝電影了。”/br青年回答,“抱歉,我隻能告訴你暫時不用。”/br西都集團的成立,就是為了整合霓虹剛剛開始成長,但卻混亂無序的愛情動作片市場。/br雖然集團上層已經表明,整合之後會對行業進行規範化、正規化的處理與約束。/br但說到底,終究還是要進行製片業務的。/br眼前的女孩作為山本製片會社的簽約演員,如今山本製片會社被西都集團收購,她所簽署的合約,也就歸屬西都集團所有。/br如果合約不存在問題的話,對方日後肯定是要履行拍攝義務的。/br西都集團雖然並非極道。/br但西都集團董事會的構成,其複雜程度,強大程度,卻遠遠不是極道能夠比擬的。/br女孩麵對極道都無力反抗。/br麵對西都集團,那更是如砧板上的肉一樣。/br不過青年的話,總算暫時讓女孩逃離噩夢。/br而且女孩想起青年剛才所說的話,她在之後還可以進行投訴,那就代表不是沒有機會挽回。/br所以她立刻收起臉上的驚慌,認真地看著青年說,“我願意接受登記,請開始吧。”/br青年見女孩總算冷靜下來,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br緊跟著便拿起筆和文件,開始詢問道。/br“好的,請問小姐你的名字叫什麼,家庭住址在哪裡,哪一年生人?”/br“我叫友田真希,出生於神奈川縣……”/br……/br羽生秀樹並不知道,因為他在阿美利卡一次壓製輿論的決定,會引起什麼樣的蝴蝶效應。/br當然,以如今他的高度,也很難會注意到因為他的決定,而受到影響了的普通人了。/br或許一次不經意投資所塑造的就業機會,就能改變當地許多普通家庭的窮困命運。/br或許一次出於利益考量的裁員命令,就會讓一些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br或許……/br不管有多少或許,羽生秀樹都不會知道。/br也很難知道。/br所以,讓我們把目光再次拉回到一個多月前,那場羽生秀樹做出決定的雲上影業活動中。/br廣橋淺子打完電話重新回來時,活動已經正式開始了。/br受邀的客人陸續到來。/br因為主要是麵向行業內公司的活動,所以受邀的主要客人都是公司高層。/br雖然也有明星,但隻是少數。/br很多看似漂亮的女孩子,其實都是新世紀經紀公司幫忙帶來活躍氣氛的。/br至於其他明星客人,大多是與雲上影業合作過的藝人。/br比如《打工女郎》的主演哈裡森福特、西格妮·韋弗。/br又或是兩部《血屍夜》的主演珍妮·賴特,基努·裡維斯,艾曼紐·貝阿,雪琳·芬。/br以及完成拍攝任務的《虎膽龍威》主演布魯斯·威利斯等人。/br還有還未進組新電影,和母親一起來參加活動的波姬·小絲。/br更少不了已經通過雲上影業的關係,參演了三部獨立電影的娜奧米·沃茨。/br今天的娜奧米·沃茨,一身帶亮片的銀色魚尾晚裝,看起來美豔異常。/br不過羽生秀樹看到娜奧米·沃茨,卻想到弗雷德·韋伯給他說的一件事,那便是但凡與娜奧米·沃茨合作過的導演,都對娜奧米·沃茨的演技天賦盛讚不已。/br這也讓羽生秀樹很是感慨,比起某些拍了一輩子戲都沒長進的明星,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br當然,除了這些人以外,也還有一些通過“關係”拿到邀請函的藝人,試圖在今天這場高層雲集的活動中,幫自己尋找到一些機會。/br這種情況,在好萊塢的活動和派對中並不罕見。/br隻不過在這些人裡,羽生秀樹暫時沒看到什麼眼熟的未來明星罷了。/br而且在招呼了幾位客人後,他發現有一位本該已經出現,但卻一直沒有出現的人。/br那便是妮可·基德曼。/br今天這場活動,雲上影業是借著《打工女郎》的熱度舉行的,作為依靠《打工女郎》而成名的妮可·基德曼,講道理是應該提前來幫雲上影業站台的。/br畢竟即便是好萊塢,大家也是非常看重知遇之恩的。/br至少,你要表現出感恩的態度。/br畢竟好萊塢也沒人喜歡用一個成功後就立刻翻臉的人。/br可現在,《打工女郎》的劇組主創人員基本都到齊了,但妮可·基德曼卻還沒有出現。/br不止是羽生秀樹,甚至也已經有其他人注意到,私下裡開始議論了。/br羽生秀樹找到弗雷德·韋伯,“妮可·基德曼還沒來,她告訴你了嗎?”/br“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弗雷德·韋伯的語氣也不算好。/br而且他聽得出來,羽生秀樹的語氣也不對。/br畢竟以往羽生秀樹稱呼妮可·基德曼,可不會稱呼全名。/br弗雷德說完,又看了眼活動現場,緊跟著又說,“CAA的總裁邁克爾·奧維茨也沒來。”/br羽生秀樹看過邀請名單,知道邁克爾·奧維茨也在受邀的客人之中。/br這時,弗雷德·韋伯又說,“我聽說CAA還有一場活動,和我們的時間差不多,不過我們主要邀請的是發行商,那邊卻是以製片人為主。”/br羽生秀樹聽到這話,仿佛明白了什麼。/br他彎起嘴角微微一笑道,“看來,有人選擇了自認為更重要的。”/br弗雷德·韋伯也笑著附和,“老板,這就是好萊塢啊。”/br“全世界最大的名利場,果然沒讓我失望,我發現我更喜歡這裡了。”/br羽生秀樹說著看向弗雷德·韋伯,“弗雷德,你呢?”/br弗雷德舉起手中的酒杯,“老板,我太TM愛這個地方了,乾杯。”/br“敬這操蛋的地方!乾杯!”/br羽生秀樹說完,手中的酒杯便和弗雷德·韋伯的酒杯碰到一起。/br飲下一口後,羽生秀樹看著門口的方向道,“有需要我迎接的客人來了。”/br“老板,這確實是隻有你能應付的工作。”/br弗雷德·韋伯看著剛剛步入現場,滿頭銀發的老者,好似開玩笑般說。/br因為,對方的名字叫魯伯特·默多克。/br傳媒大亨,自然需要地位對等的人去接待。/br接下來,羽生秀樹帶著莫妮卡·貝魯奇,迎上了魯伯特·默多克,伸手問候道。/br“默多克先生,歡迎光臨雲上影業。”/br“好久不見,羽生先生。”魯伯特·默多克握手時看了看活動現場,“這種辦公樓,裡可不像一個電影公司。”/br對於魯伯特·默多克的話,羽生秀樹隻是微笑回應。/br“我當然也希望雲上影業擁有二十世紀福克斯那樣的電影園區,但雲上影業畢竟是好萊塢的新人,缺少底蘊。”/br魯伯特·默多克說,“羽生先生太謙虛了,雲上影業最近的表現就很好,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br“打工女郎的成功,同樣有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發行幫助,而且我們成立快兩年,到現在也就成功了這一部電影,距離成功還遙遙無期,更無法與二十世紀福克斯相比。”/br麵對魯伯特·默多克遞過來的高帽子,羽生秀樹壓根不接。/br畢竟,誰也不知道魯伯特·默多克這種老狐狸在打什麼主意。/br“羽生先生,雲上影業今年似乎還有幾個項目,其中還有一部電影,是用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版權拍攝的。”/br聽到魯伯特·默多克這樣說,羽生秀樹立刻強調。/br“計劃中有三部電影登陸院線,至於虎膽龍威,我們可是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從二十世紀福克斯購買了,所以現在已經是雲上影業的版權了。”/br魯伯特·默多克裝作恍然道,“是這樣嗎?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繼續合作如何,畢竟我們一直合作的很愉快。”/br羽生秀樹沒有答應,隻是回了一句。/br“默多克先生,生意就是生意。”/br“是啊,生意就是生意,但羽生先生似乎在合作上,已經拒絕了我很多次了。”/br澳洲傳媒大亨說到這裡,目光灼灼地盯著羽生秀樹。/br魯伯特·默多克的目光當然很有壓迫感。/br可羽生秀樹雖然年輕,但個人實力卻絲毫不遜於魯伯特·默多克。/br所以他目光同樣銳利,正麵迎上了魯伯特·默多克的眼神。/br嘴裡也毫不客氣地回答道。/br“如果默多克先生所說的合作,是偷偷聯係我的電視台合夥人,私下購買他們的股份,然後借機幫他們向我抬價的話,這種合作就算有一萬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br這章裡出現的友田真希全屬玩梗,劇情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兄弟們當真就是了(*^▽^*)/br(本章完)/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