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日。/P
溫泉度假旅店。/P
羽生秀樹揉著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眼身邊,愛裡沙還在熟睡。/P
他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P
窗外是潺潺溪流,朦朧水霧從水麵升起,給對麵的青翠丘陵籠罩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薄紗。/P
目光遠了,隱約可見連綿的群山,以及點綴在山尖之上的白色雪帽,黑白交接,與眼前的朦朧綠色形成強烈對比。/P
這等生機勃勃,仿佛畫卷般展開的初春美景映在眼中,讓羽生秀樹不禁心曠神怡,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P
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P
羽生秀樹係上浴袍朝外走,順腳還踢飛了一個空瓶子。/P
那是裝潤滑精油的瓶子,昨晚愛裡沙使用的服務道具之一。/P
總之就是塗塗抹抹,利用胸大肌進行按摩而已。/P
不得不說。/P
女孩的手法雖然生澀,但勝在本錢雄厚,服務態度認真,渣男還是比較滿意的。/P
……/P
旅館健身房。/P
羽生秀樹練完器械,在跑步機上做有氧。/P
汗水滴答滴答地順著額頭、臉頰、脖子緩緩流淌。/P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P
對於他而言,鍛煉並非消耗,而是不斷的挖掘自身潛力。/P
正在這時,他看到睡眼惺忪愛裡沙走了進來。/P
最終站在了跑步機旁。/P
看著渾身大汗,卻又偏偏一副精力充沛,渾身充滿能量模樣的羽生秀樹,愛裡沙忍不住感慨道。/P
“先生的體力真好!”/P
畢竟昨晚上她可是參與者,羽生秀樹像個不知疲倦的怪物一樣,一直折騰到了淩晨還不罷休。/P
最終還是她使儘渾身解數的討好,低聲下氣的求饒,才讓羽生秀樹放過了她。/P
可現在呢?/P
她睡了這麼久還累的不行。/P
反觀羽生秀樹,不但早早就醒來,甚至還有精力跑來鍛煉。/P
羽生秀樹卻笑著解釋,“嗬嗬,不是我體力好,是你的體力太差了,平日裡可要好好鍛煉。”/P
“唉?是這樣嗎?”/P
愛裡沙很想說,她要不是高中遊泳隊的成員,真就信了羽生秀樹的解釋了。/P
就在愛裡沙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健身房再次走進來一個人,是羽生秀樹的助理。/P
助理走到羽生秀樹旁邊,恭敬彙報,“會長,有幾個人想見您。”/P
羽生秀樹問,“誰?”/P
助理回答,“東北能源負責秋田縣業務的專務,還有東北能源當地下屬會社的負責人。”/P
“他們來見我做什麼?”/P
羽生秀樹有些奇怪,心想他如今雖然掛著會長頭銜,但東北能源主要工作還是由中野重政負責的。/P
而且就算是得知他在這裡,跑來向他問好,也沒必要來這麼多人。/P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對助理吩咐,“讓他們等我十五分鐘,我鍛煉完就去見他們。”/P
“是,會長。”助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P
羽生秀樹緊跟著又對愛裡沙說,“去收拾一下,吃點東西,我鍛煉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P
“好的。”愛裡沙乖巧答應。/P
儘管她這次來,其實還有彆的事情想問。/P
比如想趁著羽生秀樹對她還滿意,找羽生秀樹要點好處。/P
但羽生秀樹明顯不想說,她也不敢多嘴。/P
十五分鐘後。/P
羽生秀樹從跑步機上走下來,也沒有去洗澡,直接脫掉上身的運動背心,把線條清晰流暢的肌肉完全顯露出來。/P
然後在旅店女將,女侍者一路的炙熱矚目中。/P
一邊用浴巾擦去身上的汗水,一邊走入了來客等待的房間。/P
而房間內,東北能源負責秋田縣事務的一眾高管,在看到羽生秀樹的樣子後,也著實感到了震驚。/P
在秋田縣做事,他們平日裡也沒少與上下級,以及合作方一起借著泡湯,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P
對於赤誠相見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P
再說了,羽生秀樹也隻是光著上半身而已。/P
真正讓他們感到震驚的。/P
其實是羽生秀樹此時所表現出的氣勢。/P
高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清晰肌肉,表麵被體熱蒸騰起的水霧,給人以強烈的衝擊感,再配上羽生秀樹年輕英俊的容貌。/P
當羽生秀樹大馬金刀的坐下之後。/P
那股子強悍的男性魅力,他們以前也隻在劍戟電影中見過。/P
從來都沒想到,原來現實中也有這樣的人。/P
有些負責人身邊跟著的女秘書,眼睛看著羽生秀樹都完全移不開了,要不是場合限製,恐怕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P
眾人忍不住在心中感歎,這個樣子的會長,就算數遍霓虹……不對,應該是全世界,恐怕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了。/P
而羽生秀樹坐下之後,說話也極為痛快。/P
“說吧,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P
羽生秀樹開口後,這群人才想起來,因為被自家會長的氣勢震懾,一時間竟然忘了問好。/P
眾人連忙鞠躬行禮,恭敬問好。/P
羽生秀樹壓了壓手,“好了,各位工作都很忙,特意來仙北市找我,也不是為了說這些吧?”/P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東北能源常駐秋田縣的專務上前一步,代表眾人發言道。/P
“會長,我這次來找您有兩件事。”/P
“請說吧。”/P
專務說,“第一件事,我們對中野社長針對秋田縣某些經營業務的調整有異議。”/P
羽生秀樹聞言,麵色不由得的凝重起來。/P
下麵的中高層因為業務,集體跑到他這裡來越級告狀,無論是古時的封建政府,還是現代企業,這可都算不上什麼好事情。/P
羽生秀樹沒有說話,專務便繼續解釋。/P
“東北能源如今在秋田,有很重要的一筆盈利,是來自礦產資源,可中野社長卻要求逐步減少在這方麵的投資,甚至在五年內完全退出礦產經營。/P
而他提出代替礦產資源的,除了加大在油氣、電力方麵的投資外,還要求加強與農協的合作來開拓農產品零售業務。/P
而這些也就罷了,他還準備收購一家秋田的移動通訊運營商,那家公司最近還在給秋田縣的幾個大學免費提供什麼信息網絡。/P
可笑他們自從成立就一直在虧本,賺的錢都不夠給員工發工資,還免費給彆人提供服務。/P
我不會覺得誰會笨到放棄方便的傳呼機,去用那種經常沒有信號的移動電話,更何況是聽都沒聽過的信息網絡,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比賣礦更賺錢,我……”/P
“夠了!”/P
不等這位專務把話說完,羽生秀樹便大聲打斷。/P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臭罵這蠢貨的衝動。/P
秋田縣如今確實還在產出礦產資源,可在九十年代中期,名義上為了保護環境,實際上因為進口礦物更劃算的緣故,秋田縣便禁止了礦產開采。/P
而日後,秋田縣主要的經濟發展,依靠的正是農產品。/P
因此中野重政逐步減少、推出礦產資源業務,加強油氣、電力等基礎服務的投資,與農協合作開拓農產品零售,絕對是正確到再不能正確的選擇。/P
至於收購移動通訊運營商,這更沒什麼好說的了。/P
後世移動通訊,互聯網運營服務商,是九十年代霓虹發展最為迅猛的產業。/P
中野重政竟然能在他沒有提醒的情況下,如此早的便提前布局。/P
羽生秀樹都要懷疑,中野重政難道也是位穿越者了?/P
當然了,或許也隻是中野重政的隨手投資。/P
畢竟按照眼前之人所說,那不過是個盈利困難的小公司而已。/P
相比於中野重政,眼前這個找他告狀的老家夥……/P
算了,受到時代的局限,看不到未來也很正常。/P
霓虹上上下下都彌漫著這種保守風氣,出現這種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中野重政那樣有遠見的才是少數。/P
畢竟即便是三十多年後,霓虹政府辦公用的還是軟盤,民間還有傳呼機運營業務。/P
誰讓霓虹商業的根子就長歪了。/P
一開始,靠著追趕模仿阿美利卡發展,自己搞出一堆所謂的“先進”管理經驗,比如終身雇傭製度,比如豐田那一係列生產成本管理方法。/P
在追趕者的角色上,這樣做當然沒問題。/P
可若是要讓這些企業引領發展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優勢,卻會反過來限製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