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院做檢查。”
“好好照顧他。”葉君臨歎氣道,“單從昏迷一個多月才醒來看,他的確受苦了,能活下來,不容易。”
“嗯。”
突然,身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顧眠下意識地轉頭,看見厲霆深手中的杯子碎裂在地,他的手正扶著頭,臉色慘白!
顧眠急忙扔下電話衝上前,“霆深,你沒事吧?”
“沒事”厲霆深努力揚起笑臉,“你彆擔心”
顧眠能看得出來他忍得很痛苦!
她扶著他躺好,拿來毛巾給他擦汗,“霆深,再忍一忍”
“真的沒事”
被子下,厲霆深的雙手攥緊了床單。
持續了七八分鐘,刺痛感散去,厲霆深才停止冒冷汗。
顧眠倒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厲霆深看著她,“我真的沒事。”
“嗯。”顧眠沒有拆穿他,“累的話就閉上眼睛休息。”
“好。”
厲霆深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顧眠給他蓋好被子,關上了偏亮的燈,隻留下一盞暖色壁燈。
她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躺在沙發裡,很快沉沉睡去。
深夜,厲霆深從頭痛中醒來。
他倏地睜開眼睛,眉心緊擰。
下一秒,顧眠熟睡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厲霆深暗暗咬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顧眠,頭部的刺痛仿佛減輕了不少。
他強忍過去,等刺痛散去,才掀開被子起床。
厲霆深拿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顧眠的身上。
顧眠動了動,但並沒有醒來。
溫暖的燈光下,厲霆深安靜地看著她。
自從他醒來,就是茫然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親人。
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海邊被救起。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經常忐忑又不安。
直至遇見顧眠,那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減少了不少。
尤其是現在,病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安靜地看著她,有一種熟悉的喜悅感充斥著他的心房。
厲霆深不受控製地抬手,想要輕撫她的臉蛋。
但指尖還沒碰到她的臉蛋,便收回了手。
她睡得並不算安穩,他不忍心驚醒她。
但是他很確定,就算餘生不能恢複記憶,能每天這樣看著她,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翌日午後,24小時的監測結束。
路朗先生趕來醫院,和醫療團隊一起開會。
“太太,您看。”醫生在投影儀上播放動圖,“厲總腦部的血塊,原來有活動的空間,每次頭痛欲裂,都是因為血塊有輕微移動。”
“按照現在的情況,必須儘快想辦法消除,再不濟也要減小血塊,不然一旦腦部遭受劇烈撞擊,壓迫到重要神經,或者血塊破裂,後果都不堪設想。”
顧眠擰眉,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
路朗先生開口道,“眠眠之前就跟我說過霆深的情況,我們中醫的保守治療是喝藥,但效果不能保證。”
“看血塊的情況,貿然施針的風險恐怕跟你們手術清理血塊一樣。”
醫生看著顧眠,“厲太太,這件事,還需要您拿主意。”
“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
“是。”
從會議室出來後,顧眠直接回了休息室,拿出正在通話的手機,“乾媽,您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路月明的聲音傳來,“路朗說得沒錯,針灸有很大的風險,但是你不一樣。”
“眠眠,以你的醫術,大可以一試。”
顧眠有點猶豫,“乾媽,你確定嗎?”
“因為是厲總,所以你一定會慎重,但是眠眠,相信乾媽,你早就得到了我的真傳,甚至青出於藍。”
“那我好好準備一下,嘗試幫霆深針灸。”
“好,我會在旁邊協助你。”
“謝謝乾媽。”
顧眠雖然忙,但沒放棄作為中醫的本質,一有空就會練習施針。
她的天分和刻苦,都是路月明最欣賞的。
顧眠在人體模型上研究了兩天,開始嘗試給厲霆深施針。
整個過程,路月明都在旁邊陪著,顧眠安心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很謹慎,不敢冒進。
經過幾天的針灸,再次檢查時,厲霆深腦部的血塊居然奇跡般地小了一點!
隨著血塊減小,厲霆深頭痛的頻率和強度都得到了緩解。
顧眠頓時有了信心。
不管厲霆深能不能恢複記憶,最起碼她能把血塊消除。
隻要血塊消了,他的頭不再痛,能不能恢複記憶,並沒有那麼重要。
緊張忙碌了幾天,所有人的心情終於都得到了緩解。
顧眠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件事,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這幾天怎麼沒看見藍小姐?她怎麼沒來醫院看霆深?”
以藍靜好跟厲霆深的關係,顧眠原本以為她會來醫院寸步不離守著才對。
她原本還想著,藍靜好來了她去隔壁休息室或者回家,但沒想到她一直沒出現。
“太太,藍小姐每天都去醫院的,隻是一直沒進病房。”保鏢彙報道,“她很關心厲總,每天要去好幾趟醫院,但是從來沒有進去過。”
“我問她為什麼不進去,她說知道你在給他施針,不想打擾你們。”
“而且藍小姐每天都會去護士台詢問厲總的情況,知道他有了好轉,她高興得都哭了。”
顧眠蹙眉,“她沒有說彆的嗎?隻說不想打擾我施針?”
“沒說彆的啊”保鏢回憶著道,“就是每次離開都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很傷心的樣子”
顧眠思忖片刻,開口道,“我一會兒有空,你問下藍小姐有沒有時間,我想請她吃頓晚餐。”
“是。”
顧眠剛回到病房,保鏢便打來了電話。
“太太,不好了!藍小姐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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