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元？”聽到那稚嫩少年的話，沈兮倩嘴角一抽，心說這年頭，不管在哪裡，中介都黑啊。
他們住在這裡，一天花費兩百。
結果到房東手裡，居然隻有六十？
輕歎口氣，沈兮倩又詢問眼前的少年，“那你父母呢？他們不給你錢去劍館麼？”
在東海，夷洲畢竟是極為繁華的地方。
沈兮倩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父母不舍得拿三千元出來，讓孩子去更好的地方練習劍術。
“我，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是我奶奶一直將我拉扯大的。”
聽到沈兮倩的詢問，那渾身臟兮兮的少年小聲說道。
不過當他談及父母時，臉上並未流露出多少傷感之情。看樣子，似乎是對父母沒什麼深刻印象，以至於難以生出離彆的情愫。
“這……”得知眼前的稚嫩少年父母雙亡，沈兮倩當即賠笑道，“對不起啊，姐姐不是故意提及讓你傷心的事。”
“要不這樣。”
“你去劍館學習的錢，姐姐出了。就當姐姐給你賠禮道歉。”
說話間，沈兮倩從懷中拿出了一疊錢。
“大姐姐，我不要你的錢。”稚嫩少年天真爛漫的搖頭，“奶奶說過，我不是乞丐，所以不能接受彆人的施舍。而且明天學校就要考試了，我現在去劍館，已經來不及了。”
他話音剛落，踏踏，院子中就走來一名戴著老花眼鏡的白發老嫗。
這老嫗穿著一件單薄老舊的襯衣，她走到沈兮倩麵前，然後鞠躬道歉，“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孫子打擾到您休息了，我這就讓他離開。”
話音落下，白發老嫗便對稚嫩少年道，“羅程程，不要打擾客人休息，你去外麵練劍。”
“知道了，奶奶。”
名為羅程程的少年正要轉身離開，但沈兮倩卻笑著對白發老嫗道，“沒關係的，老婆婆，就讓你孫子繼續練劍吧。反正我等下也要出去一趟。他打擾不到我。”
“謝謝姐姐。”聽到沈兮倩這話，羅程程立馬呲牙一笑。
“不謝。”沈兮倩說著，她便回到房間中，並將院子裡的事情，給蘇文敘述了一遍。
“練劍少年？”
聽沈兮倩談及羅程程，蘇文隻微微點頭，並沒多言，反而話鋒一轉道，“對了，沈兮倩小姐，我記得之前在百濟國地牢中，你似乎說過，你在瑤池島上，見到過仙人，若我不相信你，你就會死……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是島上一個女仙人告訴我的。”沈兮倩遲疑了下，跟著她如實說道，“那天我誤入瑤池島，結果在島上遇到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披鳳羽，很是高貴。”
“她告訴我，九星連珠之日未到，我不該出現在瑤池。就將我送了出來。”
“九星連珠之日？”聽到這話，蘇文臉色微變，他急忙問道，“九星是指什麼？”
“我不清楚。”
沈兮倩搖了搖頭，她繼續說道，“從瑤池出來後，我便發現自己經常記憶錯亂。”
“似乎有兩個意識在主導我。”
“其中一個意識，我叫薑嘉怡，另外一個意識，我叫沈兮倩。”
“大多數時候，都是薑嘉怡在主導我，所以我很害怕。因為我知道，當沈兮倩的意識消失，我就會死……”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我，隻要有人願意相信瑤池島沒有消失，那我就不會死。”
說到這，沈兮倩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她偷偷抬頭看了眼蘇文，跟著神色有些拘謹和忐忑。
畢竟如此天方夜譚的話。
沈兮倩也不確定，蘇文是否會相信。
而她同樣擔心，如果蘇文不相信自己，那麼，薑嘉怡的意識，是否會再度出現？
“兩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