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他的溫和下,藏著鋒利的刀刃。
一旦違背,便會懲戒得你鮮血淋漓。
錦鳶被迫看著他,怔怔的落淚,和著口中翻湧的血腥氣,“奴婢…記住了……”
眼淚簌簌落下,這般無聲哭泣,險些要哭斷人腸。
趙非荀無法輕易忽視她的眼淚,眉間輕皺了下,撫摸著她麵頰的手掌下移,兩指捏住小丫鬟的下顎,語氣森然:“這又是為什麼哭,難道去清竹苑中做個大丫鬟不比你在沈家當個二等丫鬟體麵?竟讓你哭成這副模樣。”
他的語氣略有些不悅。
錦鳶聽著大丫鬟這一頭銜,險些要絕望地笑出聲來。
大丫鬟……
趙府未來主子的大丫鬟的的確確比國公府的一個二等丫鬟來得體麵。
是啊,多好啊。
到手的也月錢也多了。
當著新主子的麵,她不該哭才是。
她應當謝恩才對啊。
是她錯了,竟是連做奴才的規矩都忘記了。
錦鳶抬起手,擦去臉上的眼淚,螓首低垂,語氣卑微著謝恩:“奴婢多謝大公子——”
口中如此說著,雙手手掌撐住床板,挪動身子竟是要跪下去!
就在她要跪下時,眼前坐著的趙非荀猛然站起身,手掌狠狠掐住她的肩膀,虎口下壓,將她仰麵推倒,嗓音裹脅著怒氣:“你這腿是不想要了嗎?!”
他的臉色陰沉的駭人。
錦鳶的視線慌亂了一瞬,已分不清是畏懼還是其他的情緒在作祟。
她強迫著自己冷靜。
主子的賞是賞、罰也是賞,而主子一時興起的關心,她怎能當真、也萬萬不能當真。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奴婢不敢不要…”她顫顫巍巍的撐起身子,既然他不讓自己跪著,她便不再強求,含著胸,語氣仍卑微著:“多謝大公子替奴婢上藥,今後…”她嘗到舌尖的苦澀,“奴婢定肝腦塗地的伺候大公子。”
而這一句話,卻徹底惹怒了趙非荀。
他猛一下抬手掐住她的下顎,投下的眼神陰鷙狠厲,死死盯著小丫鬟臉上的表情,她已怕的身子都在顫栗,但仍垂下眼瞼,擋住視線,遵守著她的規矩,不與主子對視。
趙非荀眯起眼睛,掐著手指用力。
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奴才,膽小如鼠、怯弱不堪,手稍一重她就要疼得直哭,就是這樣一個小丫鬟,為何至今還不懂服軟。
非要這般逆著他。
是仗著他隻會在懲戒、而不會真的罰她?
“好。”
他忽然鬆開了她的禁錮,垂下的視線如看一隻自討苦吃的狸奴,“既然口口聲聲說要伺候我,還不快穿衣下床,難不成還要主子等你不成?”
“奴婢…遵命。”
在她應下後,趙非荀理了下常服,跨步直接出了雅間,隻留下錦鳶一人。
錦鳶抬頭,一時有些意外。
很快又將這個念頭甩出去,不敢再耽擱,以手為梳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外衣被趙非荀撕壞了,倒是輕風在下樓前,在門口說了聲把包裹放下了,應當是國公府裡的婆子順手塞了幾件衣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