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森又微微後撤了一步，看著正在揉手腕的柳如霜，徐牧森也是有點尬尷。
“柳姨，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茗玥呢。”
柳如霜當然沒有生氣，剛才聽著徐牧森的話，其實她還是很開心的。
這孩子最起碼還是一直把她這個長輩放在心裡的。
柳如霜笑眯眯的，看著徐牧森：“沒關係，能把我認成茗玥，說明阿姨還年輕呢。”
柳如霜任何時候說話似乎都永遠那麼從容和知性。
她還把剛剛偷摸拿出來的蝦剝了殼，沒有自己吃，而是遞在徐牧森的嘴邊。
“呐，你先嘗一嘗吧。”
“阿姨你辛苦一天了，你先吃，我這就準備上菜了。”
“再辛苦，看見我這兩個乖寶貝在家裡給我做這麼多好吃的我就一點也不累了。”
柳如霜滿眼喜愛的看著徐牧森，又把蝦遞到他的嘴邊。
“來乖~先讓我們的大廚吃第一口！”
柳如霜這哄小孩一樣的寵溺語氣，就如同多年前，姚茗玥和徐牧森吃飯挑食，她就會這樣哄著他們吃飯。
隻不過現在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徐牧森其實今天還是帶著一點點愧疚賠禮道歉的心態來的。
但是徐牧森也沒有太矯情了，直接一口吃了下去。
“謝謝阿姨，你就等著吃飯吧，這裡已經可以了。”
“好，那阿姨今天就不減肥了，小森的手藝，來多少阿姨就吃多少！”
柳如霜笑眯眯的摸了摸徐牧森的腦袋，轉過身準備先去洗洗手。
徐牧森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對於柳如霜，徐牧森一直是那自己半個母親看待的。
而且柳如霜也真的對他很好，作為母親，她肯定在心裡是把姚茗玥放在第一位。
這一點其實並沒有錯，任何家長都會如此。
可是柳如霜對他好，也不亞於對自己的親兒子一般，除了姚茗玥之外，現在徐牧森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徐牧森其實這些天也一直有點猶豫，姚茗玥這邊，他們都還年輕，時間總會慢慢衝淡一切。
可是柳如霜不行，經曆了那次意外，柳如霜經曆了這麼多痛苦，又一個人撐起一個家。
她唯一的至親就隻有姚茗玥了。
她對自己的女兒是又心疼，又自責。
所以，姚茗玥的幸福在她心裡是最重要的，哪怕…自己的女兒路子可能走的有點歪。
可是她不想讓女兒再傷心了。
所以，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讓柳如霜知道了，她的心情肯定是很難過的。
雖然說長痛不如短痛，但是徐牧森還是希望能把這個痛感降到最低。
徐牧森默默想著，在過年之前，自己總要找個機會，好好跟柳如霜說一說。
餐桌上。
徐牧森和姚茗玥把菜都擺好了。
空蕩蕩的彆墅裡，此刻也格外有了溫馨的感覺。
“真好，每次小森來都是我難得放鬆的日子，真想讓小森每天都住在這裡，這樣家裡就熱鬨了。”
柳如霜換上了居家的衣服，臉上的淡妝也卸下了，但是素顏朝天也依然帶著知性優雅的美感。
她眨著眼睛，看著徐牧森，那期待的眼神卻看的徐牧森心裡有點微歎。
“阿姨要是喜歡我做的飯，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徐牧森這句話不是為了奉承，兩家人的關係相處到如今不容易，就算是不能親上加親。
至少也要維持在原樣才好。
“不是我喜歡，茗玥也很喜歡啊，你看她平時多挑食啊，五星級大廚的菜她都挑三揀四的，可是每次你做的菜她都吃的乾乾淨淨的，還是小森你最對小玥的口味呢。”
柳如霜把話題很自然的引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尤其是最後一句。
徐牧森和姚茗玥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有些不一樣的情緒。
“是啊，畢竟是青梅竹馬嘛…”
姚茗玥開口說著，剝了一隻蝦，放在了徐牧森的碗裡。
“其實我還是很挑食的。”
隻是不挑你。
後半句話姚茗玥沒有說出來，但是徐牧森的心裡仿佛是能聽到。
這就是屬於青梅竹馬的默契。
氣氛似乎有一點點的奇怪。
姚茗玥抿著嘴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和他這樣一起吃多少次飯。
他又能專門為了她而做幾頓飯呢？
徐牧森看著她夾給自己的蝦，心裡也默念了兩句。
柳如霜把兩個人的小表情儘收眼底，她的心裡同樣有點情緒複雜，尤其是看著自己的女兒那失落的表情，她心裡默默念下一個年頭。
“現在天氣冷了，我們喝點酒禦寒吧？”
柳如霜忽然笑著開口問道。
“茗玥她今天不方便吧…”
“她不方便我們可以喝點嘛，茗玥，你去我房間裡的那個隔間裡，我專門放在紫檀木裡的一個酒壇子拿過來。”
柳如霜對著姚茗玥眨了眨眼睛。
“哦。”
姚茗玥點點頭，站起身去拿了。
柳如霜和徐牧森聊著工作的事情，沒一會，姚茗玥在樓上探出腦袋：“媽，我沒找到你說的酒啊。”
“就在我房間的隔間裡。”
“我都找了，真的沒有啊。”
”笨蛋，誒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拿吧。”
柳如霜說著也站起身，對著徐牧森輕輕一笑：“小森你先吃，我們一會就下來。”
徐牧森點點頭。
柳如霜上了樓，直接拉著姚茗玥一起進了房間。
“媽，我真找過了，沒有什麼酒啊…”
姚茗玥撅著嘴唇，真是耽誤她和徐牧森一起吃飯的時間呢。
“哎呀，傻丫頭你怎麼這麼笨。”
柳如霜戳了戳女兒的腦袋，然後順手拿起了房間裡的一瓶紅酒。
柳如霜她看著自己女兒，壓低了聲音，語氣裡也帶著一些破釜沉舟的感覺。
“小玥，你告訴媽媽，你真的還想繼續堅持下去嗎？”
姚茗玥看著母親的表情，她沒有猶豫，在她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一刻想過要放棄他。
“媽，我喜歡他，一輩子都是。”
姚茗玥慢慢開口，聲音卻格外認真和堅定，即便是全世界都不理解她，她也無所謂。
柳如霜看著女兒的神情，她歎了口氣，最後也慢慢點點頭。
“既然如此……”
柳如霜也下定了決心一樣，從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來了一個泡著各種草藥的酒罐子。
“媽，你這是…”
姚茗玥隻在一些中藥館裡看到這些藥酒。
“這可是媽媽為了今天特彆準備的，喝了這個小森他就彆想那麼輕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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