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花開放的地方,無人可以抵擋。
隻不過,眼前的李修元卻非此間的凡人……他手裡的輪回劍凝聚了他當年在天山上的氣息,有不同世界兩座天山的記憶。
有康川城的人間之力,有在塔格雪山下的苦苦思索,有來自神龍穀向死而生的勇氣,有諸天世界的星辰之力。
就算眼前的燕雲嬌是一重不可破去的天空,他也要試試!
燕雲嬌輕拂紅袖,便有一道劍氣往身前二丈之處斬去,因為此時的她又往前踏出了幾步,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兩人的麵前不再是咫尺天涯,也不再是天塹!
於是,在數百人的眼裡,他們神一樣的穀主斬出的神光刹那之間變得緩慢無比。
燕雲嬌也驚訝地發現自己手裡的仙劍竟然開始鏽蝕,如火焰一樣劍鋒突然間黯淡起來。
像麵對青年手裡握著的那把生滿了鐵鏽的劍,暗黑的鐵鏽突然間從對方往自己的仙劍上蔓延過來。
瘋了!
她從來也沒聽說過鐵鏽會在瞬間感染、然後蔓延!
眼前二丈她是的世界,即便眼下的她還沒能完全領悟天地之力,無法預料因果之道。
然而在她的世界裡,她便是這一方世界的神!
她手裡的仙劍自然不屬於這方世界,是她窮了畢生之力從某處求來,她還憑借此劍去感悟天道,去學習一道法則。
然而春風細雨卻在她的世界裡停了一刹那,如天邊的閃電落下,讓人情不自禁眨了一下眼睛。
那一眨眼的時節,在天地之道、於時間的麵前,便是永恒的刹那。
這刹那之間,她發現手裡的仙劍再難往前斬出半分,恍若呼吸瞬間停了下來。
在無儘的時間長流麵對,有時候一刹那隻是一刹那,有時候一刹那便是永恒。
於刹那的永恒之間,如電如露的三尺劍鋒,瞬間被時間長河鏽蝕。
李修元的一劍斬雪已經靠近了她,而她手裡的仙劍正在被時間侵蝕。
這是她踏入康川城後,距離李修元最近的一次,從三丈變成了二丈,到眼下不過三尺之地。
仙凡之間,隻剩三尺。
她卻不知這裡是人間三尺,而不是她神花穀的天上三尺。
於是,人間三尺鏽劍,漸漸要將她手裡的仙劍鏽蝕成一把靈劍,然後斬成兩截。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鐵劍仙劍還沒有斬在一起,仙劍便已經往深淵墜落而去。
於是,在數百人的驚呼聲中,強大的神花在青年的跟前片片散落,最後化為風雨中的萬點落英,往風中、往雨中飛灰而去。
青年手裡的鐵劍連一招神奇的劍招都算不上,隻是橫於胸前,輕輕斬出。
便破了他們眼裡如神如仙一樣強大穀主的劍勢!
就在金花被李修元斬破的瞬間,時間恢複了運轉,數百人跟著他們的穀主一起從時間的長河中回到了人間。
燕雲嬌的肩頭為李修元的輪回劍一劍重創,一道鮮血緩緩往外溢出。
輕喝一聲,燕雲嬌揮手止住肩頭的流血。
她甚至沒有去掏出一粒凡藥,傷口便在緩緩地恢複,隻是瞬間便再無鮮血滲出……隻有她心裡清楚。
一招之約,是自己輸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是自己的經驗不足?還是斬出的絕命一劍力量不夠?
還是對麵的青年使了妖法,瞬間用時間之道將自己定住?
時間之道……隻是一個念頭,身為大乘之境的燕雲嬌頓時變得臉色蒼白。
對於天道她自然是無比的虔誠,自從修行以來,對天地便是無限的敬畏,對天地大道充滿了向往……
若是麵前的青年掌握了時間之力,豈不說明這如凡人一般的青年對天地間的感覺猶在她之上?
她的眼神從憤怒到迷惑,再從迷惑到不安,最後變成了驚恐之色。
如果眼前的青年掌握了時間之力,再加上他身後這座大陣源源不斷提供的天地之力,那便是舉世無敵的存在。
在這裡,根本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人定不可勝天,因為這青年已經聽懂了天地之意,對天地之力的感悟在她之上。
春風又綠康川城,於時間恢複的瞬間,斜雨春風再度於天空中飄飄灑灑地落下,根本不知道人間發生了何時。
而神女燕雲嬌也在刹那之間將自己的仙劍收回,然後凝聚出一道火焰往劍身上的鏽蝕席卷而去。
她決不允許這可惡的鏽蝕來玷汙自己的仙劍。
李修元一劍斬破對手的神花,並未收劍,而是靜靜地說道“如何?”
他隻是部了最簡單的兩個字,他也希望眼前這個危險的女人能知難而退,不要逼自己魚死網破。
燕雲嬌仙劍回鞘,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如你所願。”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她說道“不是如我所願,是天如人願……希望你聽懂了這方天地的聲音。”
燕雲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高聲嗬斥道“自此以後,神花穀與你再無瓜葛,我們走!”
於是,長街上瞬間響起一陣淩亂的馬蹄聲,於風雨之中,神花穀大隊人馬儘數往城東方向馳去。
望著燕雲嬌的背影,李修元怔怔地說道“回去,好好想想,何為天道。”
馬背上的燕雲嬌似乎聽到了他這句話,跟著呢喃道“何為天道?”
康川城,於最後一場春雨之中,神花穀主親自率領數百長老弟子。
以數十人生命為代價,跟修元簽下城下之約,折戟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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