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北齊派出的將軍竟然是最讓他討厭的家夥。
荒原上的來人步步生風,不一會便站在了離小黑不過二十丈的地方,靜靜站在那裡。
一襲素淨的僧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臉上的神情如一汪大湖,一言不語。
“前輩,怎麼北齊派出一個和尚跟我們挑戰?”青玉輕聲道,她知道這一場戰鬥關係到兩國大軍的士氣。
老掌櫃搖了搖頭,平靜說道:“這一切,都是天意,我們看看吧,不要緊張。”
便是他也沒起到,何時這一方世界的和尚都這麼厲害了?
小黑剛剛在卿卿和嫣兒母親的墳前解決了一個分神之上修為的和尚,眼前又來了一個同樣修為的家夥。
青玉摸著嫣兒的小腦袋,怔怔地說道:“你們哥哥怎麼老有和尚跟他過不去?”
嫣兒一聽,頓時捏著小拳頭說:“和尚要想吵醒母親,哥哥砍了他們。”
老掌櫃歎了一口氣,看著青玉說:“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回到皇城再讓小黑慢慢跟你解釋吧。”
卿卿突然說了一句:“卿卿長大了要保護哥哥。”
嫣兒抬頭看了????????????????一眼姐姐,跟著說道:“嗯,嫣兒也是一樣。”
說到感情,嫣兒跟小黑可不淺,畢竟他進入秘境之前還是一隻喜歡往外跑的小白狼,再出來,已經是跟姐姐一樣的小姑娘了。
而這一切的功勞,她知道都是哥哥的原因。
一身長衫如黑夜,小黑望著麵前這個年方四十,一臉慈祥,臉色清瘦的和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腰間依舊是一把尋常的長劍,一身戰意卻比長劍還要鋒利。
看著不遠處的對手靜靜地說道:“和尚來自何處?難不成你是北齊的將軍不成?這出世之人,也能入皇城為官?”
三聲詢問,如同靈魂拷問,使得對麵的和尚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發現麵前的少年一人一劍站在那裡,便已跟天地融為了一體。
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拱手回道:“我來自信州金相寺,兩國交戰,便是出家之人也有責任為國出戰。”
和尚雙手背在身後,腰畔同樣掛著一把長劍,春風拂衣,臉上依舊平靜,而一身戰意,卻往小黑斬來。
大周北齊,最強的兩人,於定州城外麵對麵。
今日一戰,將是兩前交戰之前,最為激烈,最為巔峰的一場戰鬥。
和尚看著小黑雙手合十說道:“貪僧道癡,敢問公子來自何處?難不成你是定州城的將軍不成?”
小黑搖搖頭:“認真說起來我既不屬於北齊,也不歸大周,隻是定州的將軍是我的一個朋友,和尚,你總不成欺負一個女人吧?”
“我是小黑,我來戰你!”小黑冷冷地問道:“既決勝負?”
道癡和尚聞言一凜,看著眼前這個如凡人一樣的少年,不由得雙手合十,沉聲說道:“便分勝負!”
小黑一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看著他說道:“道癡和尚,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和尚,本來我……因為你,我可以跟你痛快打上一架。”
道癡和尚從小黑的話裡聽出了幾許意思,不由得淡淡地笑了起來。
跟小黑雙手合十說道:“此戰不論勝負,我都會離開定州戰場,你應該明白你我一戰的意義何在。”
小黑點頭回道:“我跟你一樣,無論今日勝負,此後隻要北齊的將軍不使陰招,我絕不過問雙方之事。”
道癡和尚沒料到小黑的境界竟然跟自己一樣,已經超脫於兩個皇朝之上,不由得對他高看了一眼。
望著天空歎了一口氣道:“我自問是一個超脫之人,沒想到公子卻有著跟我一樣的情懷。”
小黑搖搖頭,笑道:“先彆說好聽的,刀劍無眼,倘若一會我不小心傷了你,還望海涵。”
這是小黑第一次,願意跟一個和尚講道理。
而且看來看去,兩人應該是生死大敵才對。
他相信,倘若這家夥得知自己剛剛砍了金相寺的三個和尚,怕不得跟自己拚命才怪。
隻是,為了道癡和尚的這分情懷,他決定放對方一條生路。
如果可以的話。
想著之前跟金相寺和尚的一戰,小黑忍不住問道:“和尚,要不要限定招式?還是打個痛快?”
對小黑來說,限定招式那便是逼著他拚命。
而打個痛快,他可以天馬行空地跟對手大戰一場,而不用考慮自己使出了幾招,有沒有落敗。
道癡和尚搖搖頭道:“限定招式哪能打個痛快,自然是隨心所欲,直到一方認輸為止,如何?”
????????????????小黑一聽頓時拍手說道:“好,我喜歡你這性子。”
道癡和尚鋥的一聲,將腰畔的靈劍拔出,跟小黑說道:“來戰!讓我看看你的劍!”
小黑嘿嘿一笑,緩緩地將長劍出鞘握在手裡,回道:“來吧。”
道癡和尚一聲長嘯,手裡的長劍往小黑麵前的虛空揮斬而來。
每一劍斬出便如同在小黑麵前插下一道劍氣,欲要化為一個牢籠,將小黑籠罩其中。
小黑自是不甘被困,當即使出最簡單的拔劍術,一抹劍氣流轉,斬開將要形成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