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是不是和小沈吵架呢?”
蘇父輕聲問道。
蘇眠用力地搖了搖頭,伸手胡亂地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然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緊緊地挽住父親的胳膊。
“沒有,爸爸,我們很好……”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眠眠,是不是小洲那臭小子又惹你不高興啦?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可一定得跟爸說啊!爸替你出氣教訓他一頓!”
蘇眠聽了父親關切的話語,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爸爸,他沒有欺負我哦。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我要給您蒸香噴噴的糯米糕呢!”
蘇父一聽有糯米糕吃,立刻喜笑顏開,仿佛變成了一個快樂的孩子一般。
他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起來,迫不及待地朝著單元門口走去。
蘇眠則靜靜地陪伴在父親身旁,一同走進家門。
中午,蘇眠陪著父親用了午餐後,帶他出去樓下公園散步,等到蘇父說困了,她才帶著人回家。
等父親睡著後,蘇眠看了看時間,心裡琢磨著體檢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
於是,她便悄悄起身離開家,前往醫院取報告。
抵達醫院後,蘇眠徑直走到門診大樓的自助打印機前,熟練地操作著機器。
沒過多久,幾份打印好的報告便從出口處緩緩吐出。
蘇眠拿起這些報告仔細端詳,但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和專業術語讓她感到有些困惑不解。
畢竟她並非專業的醫護人員,對於這樣複雜的醫學報告實在難以解讀。
無奈之下,蘇眠決定帶著報告去找今天上午為父親做檢查的那位醫生,請他幫忙解釋一下報告結果。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蘇眠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後將報告遞給了對方。
醫生辦公室裡,蘇眠緊緊地盯著一臉嚴肅的趙醫生,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她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趙醫生,請您告訴我,我爸爸的病情到底如何?”
趙醫生默默地將手中的報告放在桌子上,然後迅速在電腦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敲打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房間裡隻剩下清脆的敲擊聲。
終於,十幾分鐘後,趙醫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從打印機裡取出一張單子遞給蘇眠。
“這是給你父親開的藥單,你拿去藥房取藥吧。先讓他按時服藥,觀察一段時間再看具體情況。”
趙醫生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憂慮。
蘇眠急忙接過單子,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惶恐。她忍不住再次追問道“趙醫生,我爸爸的病真的很嚴重嗎?”
趙醫生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說道“目前來看,他的狀況還不算太糟。但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麵機能都有所下降,治療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
後續我們需要密切關注他的病情變化,及時調整治療方案。”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整,但蘇眠心裡大概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她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嘴唇微微顫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她踏出醫生辦公室的那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搖搖欲墜。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剛剛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那些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眼前一片模糊,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蘇眠滿臉淚痕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靠在椅背,雙手緊緊捂住臉頰,放聲痛哭。
她那悲痛欲絕的哭聲回蕩在整個走廊,引得周圍的病人們紛紛側目,低聲議論著這個可憐的女子。
過了許久,蘇眠終於漸漸止住哭泣,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她站起身來,用手揉揉紅腫的雙眼,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樓下的藥房走去。
當她走出醫院時,夜幕早已降臨,外麵一片漆黑。
蘇眠突然想起家中還有生病的父親需要照顧,便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匆匆地朝公交車站走去。
可她才剛邁出兩步,就感覺到手腕被一股力量從後方牢牢抓住。
蘇眠渾身一僵,急忙回頭看去,卻在看清來人後瞬間呆愣當場。
竟然是沈洲!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中午明明是他的未婚妻給他打來電話,叫他回去的啊……
沈洲的目光停留在蘇眠那微微腫脹的雙眼之上,眼神冷漠如冰,嘴唇輕啟“怎樣?”
蘇眠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回應道“什麼?”
緊接著,沈洲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冷淡“我中午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可想明白了?”
聽到這句話,蘇眠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猛地縮回自己的手,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淡淡地說道
“沈洲,你即將步入婚姻殿堂,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沈洲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熱諷的笑容“故作矜持?”
麵對他的質問,蘇眠選擇沉默不語。
然而,沈洲並未就此罷休,他接著說道“你父親所服用的藥物可是進口貨,每一次花費都高達一萬多元吧。”
話音剛落,蘇眠的瞳孔驟然收縮,驚愕地凝視著沈洲,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沈洲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戲謔的微笑,但並未直接回答蘇眠的問題。
相反,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隻要你能將我侍候得滿意,你父親後半生所需的藥物費用,我全都可以承擔下來。”
言語間充滿了曖昧之意,任誰都能猜到所謂的“侍候”究竟意味著什麼。
蘇眠靜靜地凝視著麵前的男子,突然間發現,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理解過他。
"沈先生,您這是要包養我嗎?"
蘇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沈洲的眉毛輕輕一揚:"可以這麼說吧,如果你跟著我,我會承擔起你父親和弟弟所有的開銷,怎麼樣?"
這個提議實在太過誘人,蘇眠心裡清楚得很,此刻的自己急需大量資金來解決家庭困境,但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絕對不行!
因為沈洲已經訂婚了,這便是她堅守的最後一道底線。
"多謝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蘇眠堅定地回答道。
然而,麵對她的拒絕,沈洲並沒有生氣,反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以我沈洲的能耐,要想對付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說到這兒,他稍稍頓了一頓,接著慢條斯理地說道"比如說,讓你再也買不到那些能救你父親命的特效藥;又或者,你弟弟剛來京都讀大學吧"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蘇眠就大聲打斷道“夠了。”
沈洲被蘇眠這麼一吼,忽然就愣住了。
蘇眠冷著臉看著沈洲“彆逼我恨你。”
說完,轉身離開。
沈洲看著她的背影,頓時感到煩躁無比,他摸索著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唇間,隨即打火機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在煙圈被吐出來的那一刻,沈洲頓時感覺壓在他胸前的不快也隨著煙圈出來了。
他彈了彈指尖的香煙,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摁在了一旁的花壇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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