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阮明月下了車,看著段祁州的車離開,她暗暗做了個決定。
她必須揭露真相。
阮明月回去告訴了阮向葵這個決定。
阮向葵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她問阮明月:“姐姐,你是因為段祁州才做這個決定的嗎?”
阮明月覺得阮向葵會發出這樣的疑問也正常,可對阮明月而言,這並不是單純的愛人和親人之間的選擇。
相反,恰恰因為死的人是段祁州的母親,她反而有更多的顧慮,因為她知道,一旦真相揭露,她和段祁州之間的鴻溝會更大,畢竟,那是弑母之仇。
“不是因為他,就算死的人不是段祁州的母親,我也會做這樣的決定,因為我覺得,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該接受應有的懲罰。”
阮向葵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阮明月明白她的掙紮:“小葵,你如果還有其他想法,你也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商量。”
阮向葵眼淚流下來:“姐,我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任何一個接受過教育,有點三觀的人,都無法背負這個秘密心安理得地活著,可是……可是……我害怕。”
沒人知道,這層遮羞布被撕開後,她們將麵對怎麼樣的生活。
而且阮向葵對母親翁美芯其實有著很深的感情,她也不忍心看母親年過半百,還要進鐵窗生活。
這道題,真的怎麼選都是煎熬。
“小葵,我也害怕,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知道了真相,就必須做出選擇。”阮明月走過去,抱住阮向葵,“我會儘量去說服媽和舅舅去自首,等到他們自首後,再找律師為他們爭取減刑。”
這聽起來或許有些多此一舉,但是,這已經是阮明月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好,我都聽你的。”
對於阮向葵而言,姐姐阮明月就是她的主心骨,有姐姐陪她一起去解決這個難題,總比她一個人扛著這個秘密更好。
阮明月做了這個決定後,就開始想辦法找證據。
她知道,要口頭說服翁美芯去自首,這可能性微乎其微,翁美芯如今剛和段秋明領證,段太太的位置坐正,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去選擇鐵窗生活。
所以,她隻有找到證據,逼得翁美芯不得不去自首。
阮明月最先想到的是去馮素玲當年居住的療養院找證據。
那家療養院叫清風療養院,當年段秋明和馮素玲車禍後,都曾在這裡進行療養,阮明月的母親翁美芯也正是在這家療養院當護工認識的段秋明。
因為母親在這裡工作過,阮明月曾經去過幾次清風療養院,那裡的很多工作人員都認得她。
阮明月找到了母親當時的同事,向她打聽療養院的監控。
“據我所知,這裡的監控最多隻保存三個月。”護工阿姨說。
監控隻保留三個月的話,那馮素玲住院時的監控,也已經找不到了。
“月月,你問監控的事情乾什麼啊?”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謝謝阿姨了,耽誤你工作。”
“彆這麼客氣,我和你媽當年可要好著呢,這點小事算什麼。對了,你媽最近怎麼樣?”
“她挺好的。”
“我聽說她和段先生結婚了?”
“嗯。”
“哎喲,還是你媽命好。”護工阿姨一臉羨慕,“想當初,段家那兩口子被送到我們這裡療養,你媽和萬眉萬組長是我們這裡最好的護工,院長分彆派她們兩個去照顧,你媽被分配給了段先生,萬組長呢負責照顧段太太,大家都說,這要是照顧好了,獎金絕對少不了。結果呢,這一年多過去,你媽都成段太太了,萬組長卻連工作都丟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萬組長為什麼丟了工作?”
“你媽離職後沒幾天,這裡來了個難纏的客戶,處處刁難她,給她設套讓她出錯,沒多久,萬組長就離職了。”
“那萬組長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她啊,勞碌命,這邊剛辭職,兒媳婦就生了,現在在城東那塊兒給兒子和兒媳帶孩子呢。”
“你知道具體地址嗎?”
“怎麼?你要去看她啊?”
“是的。”
護工阿姨把地址寫給了阮明月。
“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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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月馬不停蹄地趕往城東,幸運的是,她一到護工阿姨寫給她的小區地址,就碰到了萬眉。
萬眉正在小區的公園裡帶孩子玩沙子。
“萬阿姨。”阮明月打招呼。
萬眉看了阮明月一眼,明顯是認出她來了,但是,她卻側過身去,假裝沒看到阮明月,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萬阿姨,我是月月,你還記得我嗎?”阮明月厚著臉皮坐到她身邊去。
“記得,但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講的。”萬眉語氣很衝,“我已經被你們害到丟了工作,你還來找我乾什麼?”
“被我們害的丟了工作?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用裝傻,我都知道,是你媽安排人來整我,讓我丟了工作。”萬眉起身,一把摟起在沙坑裡的孫子往回走,她一邊走一邊說:“你回去轉告你媽,讓她放心,我看到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隻求她這個貴太太給我一條生路,彆再來糾纏我了,我惹不起你們這些有錢人,我還躲不起嗎?”
阮明月聽到萬眉的這些話,就知道,萬眉肯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且,她肯定被翁美芯的人威脅過,才會這麼草木皆兵。
“萬阿姨,我今天來找你,我媽並不知情,是我自己有事想向你打聽。”
“我什麼都不知道。”
萬眉說完,抱著孫子就走。
“萬阿姨……”
“你彆跟著我,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到時候,魚死網破,誰都彆想好過!”
阮明月聞言,腳步定在原地。
她怕逼急了,萬眉真的報了警,那她想讓翁美芯自首的計劃就泡湯了。
萬眉跑得飛快,跑過花壇時,迎麵撞到了兒子蔣進。
大白天的,蔣進一身的煙酒味。
“媽,你跑什麼?遇見鬼了?”
“你身上味怎麼這麼衝?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又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