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段祁州打開手機,可並不是阮明月的信息。
他不由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明明也沒人叫他等,可他卻總有一種期望落空的惱意無端牽扯到這個不在眼前的人。
“祁州哥,我給你倒酒。”湯景芊不識趣地靠過去。
“走開。”
段祁州再沒耐心與她周旋。
湯景芊被他氣場一攝,先前鼓起的勇氣瞬間前功儘棄。
她收了不安分的心,轉頭去找段元溪。
段元溪正和洛劭東陸天顥他們玩得起勁,見湯景芊像隻鬥敗的孔雀灰溜溜地過來,就猜到她那難搞的哥肯定又給人家喂了閉門羹。
“芊芊姐,怎麼了?計劃行不通?”段元溪甩開了洛劭東他們,將湯景芊拉到相對安靜的圓桌前。
她們的原計劃是,趁著氣氛好將段祁州灌醉,然後將他帶到酒店去生米煮成熟飯。
一旦他們做了那事,就算段祁州真的不願意訂婚,湯景芊也有了哭到段家老爺子麵前去的資本。
可段祁州隻和她喝了一杯生日祝酒,接下來就全程心不在焉。
“我灌不醉他,他一直在看手機,我說話也愛搭不理,一看就是心不在這裡。”湯景芊女人的第六感發作,“溪溪,你哥是不是外麵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怎麼可能,他工作狂,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工作,哪裡有時間談戀愛?”段元溪絕對不可能告訴彆人自己的哥哥和阮明月那個賤人在一起了的。
首先這兩個人現在的身份就是禁忌,一旦傳出去,段家的麵子和哥哥的麵子都沒地方擱,其次,哥哥怎麼可能是喜歡阮明月,他最多也就是玩玩而已。
“可我總覺得他心裡有人。”
“他心裡有人也不會來和你相親啊。芊芊姐,你打起精神來,彆想這些有的沒的,你要記得,你可是我爺爺選中的孫媳,我哥就算暫時還沒有愛上你,也不會拂了爺爺的麵子,你得把握住機會。”
段元溪總能三言兩語重燃湯景芊的自信。
“那我到底該怎麼做呢?”原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
段元溪想了想“既然灌不醉我哥,那你就灌醉自己吧,當然,不是真的把自己灌醉,而是裝醉,等下你假意醉酒,我讓我哥送你回去,你看看路上有沒有機會下手。”
“好。”
湯景芊聽從段元溪的建議,轉頭就給自己灌了半瓶紅酒,她酒量可以,半瓶紅酒當然灌不醉她,但是足夠讓她身上沾染些酒氣。
然後,等段祁州切完蛋糕,生日局接近尾聲的時候,她就開始喊頭暈。
“哥,芊芊姐醉了,你送她回去吧。”段元溪提議。
“不順路。”段祁州一口拒絕。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紳士?你不順路,這裡還有誰順路的?”段元溪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男士。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段祁州圈子裡的朋友,誰沒聽說湯景芊是可能成為段祁州未婚妻的女人,朋友妻,肯定得避嫌,就算真的順路,那也不敢送啊。
“祁州,把人送回去吧,你看她東倒西歪的,肯定醉得不輕。”陸天顥在旁給段元溪幫腔。
“就是,送美人還需要順路嗎?送美人不就是天南地北都順路嗎?”
幾個朋友都讓段祁州送,段祁州這才鬆口。
畢竟是段老爺子選的人,表麵功夫總得做足。
“地址。”
“地址我發給司機。”段元溪說著,把湯景芊推到段祁州身邊,“你扶一下,我翻一下聊天記錄找地址。”
湯景芊順勢往段祁州的懷裡軟去。
段祁州堪堪將她扶住,還沒來得及推遠,段元溪已經舉起手機拍下了一張他們倆相依相偎的“親密照”。
“快點。”段祁州催促。
“在找了在找了,你著什麼急?是不是想快點知道芊芊姐住哪兒?”
“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段祁州的不耐煩全寫在眉眼裡。
段元溪把湯景芊的地址發給了司機,也順手切換了個號碼,把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發給了阮明月。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大家散了吧!”洛劭東看了眼將湯景芊塞進車裡的段祁州,故意說得響亮,“祝段總今晚溫柔鄉醉,芙蓉帳裡度**。”
所有人都在笑。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段祁州和湯景芊今晚得發生點什麼。
湯景芊莫名也有了信心。
**
阮明月從榕城大學回家已經晚了,她洗完澡,就開始坐在沙發上等段祁州的信息。
她記得他今天回國,但是不知道他幾點的飛機,幾點落地,也不知道他回國後會不會聯係她,所以她一直在等。
茶幾上放著她給段祁州準備的生日禮物,他今天生日,她也記得。
禮物是一支鋼筆。
段祁州平日裡簽名寫字習慣了用鋼筆,他有一支萬寶龍的鋼筆,用了兩三年,上周被褚飛一撞,不小心掉在地上,走墨了。
那支鋼筆壞了之後,那天的所有文件段祁州都是用公司的普通水筆簽的,字還是那些字,但阮明月看得出來,他簽得很不順心,哪怕淨賺幾百萬的合同,他簽名時都擰著眉。
他急需換一支一模一樣的鋼筆,可這幾天他又出國去出差了,鋼筆肯定沒來得及安排。
阮明月花了半個多月的工資,買了一支萬寶龍同款。
過去的兩年,他們是床伴是炮友,從沒有在特殊的節假日為彼此準備過虛頭巴腦的儀式感,可今年不一樣,她生日的時候,段祁州送了她一條項鏈,雖然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她以他的名義捐掉了,可是,禮尚往來是基本禮儀。
為了讓這支鋼筆更像一份生日禮物,阮明月還特地從網上買了裝飾用的絲帶,在小程序上學了半個小時打結……她用足了心,就是不知道這份禮物今天能不能送出去。
段祁州離開那天給她留的便簽就放在禮物盒子的邊上,他說了要一起過周末的,所以她一直在等。
“叮……”
阮明月的手機發出一聲信息提示聲。
她立刻打開手機,信息並不是段祁州發來的,而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信息還是彩信。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會發彩信了。
阮明月好奇打開,看清照片的瞬間,她臉上的表情也垮掉了。
這是段祁州和湯景芊相依相偎的照片,背景是維多利亞俱樂部的門口。
原來他早就回國了,隻是沒有聯係她而已。
也是,特殊的日子,當然要和特彆的人一起過才對。
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阮明月強抑著心頭的那抹失落,撕碎了那張便簽,順手將禮物一並扔進垃圾桶,然後關燈回房睡覺。
人躺在床上了,可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就這麼側身望著窗簾裡透進來的一絲光,默默數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