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廚房的木窗後,老太太一直悄悄觀望著。
阮明月生怕被奶奶看到段祁州拉她手的畫麵,趕緊側身掙開了。
“你說話就說話,彆拉拉扯扯的。”她警告道。
段祁州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餘光看到了木窗後的老太太,問:“怎麼和奶奶介紹我的?”
“說榕城的吸血鬼來了。”
段祁州笑了:“真這麼說的?”
“不然呢?”
“不吸血,回去就給你漲工資。”
漲工資……
阮明月愣是被這三個字硬控了幾秒。
其實這次被停職,她是真的想過就這樣順水推舟乾脆辭職不在段氏乾了。畢竟,今時已不同往日。
除了兩人見不得光的關係,除了父母愛情,如今段祁州更是多了一個“未婚妻”,雖然段祁州和湯景芊的關係真真假假,教人看不真切,但湯景芊時不時來段氏晃蕩一下,也足夠讓阮明月心裡膈應。
她不想再繼續了。
如果真的要斷,那她肯定不能留在段氏上班,因為不見,才是割裂真正的開始。
可離開段氏,她還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
阮明月畢業就進了段氏,一步一步爬到總裁秘書的位置,雖然最後落到了總裁床上,但這個過程,乾乾淨淨,全憑她努力,她問心無愧。
這些年,她對段氏上下已經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無論是工作流程還是人際處理,一切都已被她理順,要她離開段氏,就等於離開自己的舒適圈,她或許還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但那就等同於剝皮抽筋,再重生一次。
最最關鍵是,她需要錢,雖然妹妹已經不用她負擔,可奶奶這裡剛被騙走了一輩子的血汗錢,她不能不幫襯。
段氏給的工資,算是行業拔尖的,阮明月知道,無論她去哪兒,工資再高也高不過段氏。
“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要不要為了這點窩囊費繼續留在段氏。”
段祁州眉頭一蹙,嗓音登時拔高了兩分:“你想辭職?”
阮明月垂頭不語。
段祁州想伸手去碰她,念及木窗後的老人,又克製住:“你跟我過來。”
他走出小院。
阮明月跟著他走出小院。
段祁州的車就停在院外,陳寒在車上,看到老板出來,立刻下了車,段祁州趁勢拉開了車門,示意阮明月上車。
“你要乾什麼?”阮明月警覺。
“在這裡我能乾什麼?”他語氣極為正人君子。
阮明月放鬆了警惕,上了車。
段祁州隨後跟上來,屁股都沒碰著座兒,他直接覆身朝她傾過來,雙手撐著她身後的座椅,將她桎梏在胸前。
“翅膀硬了,想飛走?”他聲音藏著火,“飛哪裡去?周氏?”
“你看,你一點都不相信我。”阮明月雙手抵著段祁州的胸膛,不讓他朝自己靠過來,“如果不是湯景芊自己澄清了,你根本不相信我!”
段祁州都快氣笑了,如果不是他從中斡旋,湯景芊怎麼可能主動澄清?
“誰說我不信的?我當然相信你。”
“你信我你為什麼要停我的職?”
“在那個當下,那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這不,已經還你清白了麼。”
阮明月不語,偏著頭往窗外看。
段祁州低頭,額角抵著阮明月的肩膀,沉聲低語:“阮秘書大人大量,原諒我好不好?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要辭職了我可怎麼辦?”
段祁州能說出“大人大量”這句,屬實已經算放低身段了,後麵那句,更是哄的成分百分之百。
阮明月也明白,如今誤會已經解除,她繼續得理不饒人就是她作了,可是,設計稿泄露的事情解決了,湯景芊的事情呢?
逢場作戲這個說辭,她已經不能接受。
“段祁州,你最終還是會和湯景芊訂婚的,對不對?”
段祁州顯然不願多談這件事情,他鬆開了阮明月,攏了下西裝門襟,端正坐回她的身旁的位置。
“兩個月還沒到。”他說。
阮明月所有的話都被這一句給堵回去了。
他之前說過,讓她給他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他解決不了訂婚的事情,他們就可以結束。
但現在,兩個月還沒到。
她若反複催促,反複詢問,倒顯得她操之過急,暴露了心思。
阮明月不問了,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
過了許久,段祁州又問了一遍:“和我回去嗎?”
“我想在這裡多陪奶奶幾天。”怕他不同意,她又補了一句:“我可以用年假。”
段祁州聽她的意思,是鬆口了。
“那我也留下來住幾天。”
“你?”
“嗯。”
“你留下來住幾天乾什麼?”
“等你。”段祁州看著她,“怕你又反悔不回去上班。”
阮明月往小院裡看一眼:“不行,你在這裡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
“怎麼都不方便。”
鄉下條件不比榕城,段祁州又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他怎麼可能住得慣?彆的不說,光洗浴這一點,他肯定就不接受不了。
而且,段祁州住下,她怎麼和奶奶說?
老太太一直在廚房的木窗後等著,見阮明月出去了遲遲不出來,她趕緊瘸著腿出來一瞧究竟。
段祁州就在這個時候下了車。
“奶奶。”他大步走到老太太麵前,舔著臉,“我能和你商量一個事兒嗎?”
“什麼事?”
“我們公司今年正打算發展農業,我想留下幾天實地考察,能勞煩你給我收拾個房間嗎?我付房費。”
老太太看向阮明月,阮明月微微衝她搖兩下頭。
“這……我的房子太小了,沒有多餘的房間。”
“行,那就不麻煩奶奶,這幾天我睡車裡。”段祁州說。
“睡車裡怎麼行?你這大的高個兒,手腳都打不開。”老太太善良,不忍心讓段祁州睡車裡,也顧不得阮明月一再對她使眼色,想了想說,“我後院還有一個房間,雖然不大,但也比你車裡強,我給你收拾收拾,你就睡那裡吧。”
“好,那麻煩奶奶了。”
段祁州朝陳寒使了個眼色,陳寒立刻拿了一遝現金過來,遞給老太太。
“奶奶,這是房費。”
“我的老天,這麼多?”老太太趕忙拒絕,“你們城市裡的大酒店,住幾晚都用不了這麼多錢,我這就一個小房間,你不嫌棄你就住著,不收你錢。”
“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