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軟軟糯糯的話語像是一汪清泉湧入了乾涸皸裂的荒地,狠狠滋潤了源稚生連續兩次遭遇背叛的心靈。
他望著麵前這小小的,可可愛愛的,與這充滿血色與屍骸的海域格格不入的女孩兒,眼中閃爍著的緊張與慌亂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濃濃的慶幸與歡喜。
“繪梨衣,你會說話了?”
抬起手,他想要如往常那樣摸摸繪梨衣的小腦袋,隻是沾滿汙血的雙手還未來得及清洗,此時濃稠的血漬已經乾涸變成黑色的汙垢,看上去臟兮兮的。
無論是撫摸少女那柔順光滑的紅色長發,還是落在那純白如雪的巫女服上,都會讓他感覺自己好似玷汙了世間最純潔的雪蓮。
收回手,源稚生就這般激動地看著繪梨衣,想要再聽她多說一點。
如果不是怕嚇到繪梨衣,他都想把耳朵湊過來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聲音。
好在繪梨衣的態度並未因此有多大變化,隻是輕輕點頭算是回應,接著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問道“痛嗎?”
再度聽到這仿若天籟的聲音,源稚生哪裡還感覺得到傷口帶來的疼痛,那張俊逸的臉上掛著根本抑製不住的笑“不痛,一點都不痛。”
他這和顏悅色到了有些顛覆人設的模樣,讓跟在旁邊的夜叉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很難相信這是那個苦大仇深好像全世界都欠著他的少主。
而櫻不為所動,隻是認認真真地攙扶著自家少主,以免他激動過度不小心摔倒。
“真的不痛?”繪梨衣看著哥哥被鮮血浸濕的肩頭,歪了歪腦袋再度確認道。
“真的不痛!”源稚生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弟妹雙全身體無恙的幸福之中,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個沒比自己好到哪去的親爹,正眼神複雜地看著兄妹二人。
之前在大阪與路明非初次交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繪梨衣的身體或許得到了某人的調理改善,但那隻是沒有實證的猜測,現在確定可愛的妹妹沒有因為注射血清不及時導致龍血失控變成不那麼好看的樣子,真的有些高興到失控。
好在,繪梨衣一個動作就讓他從興奮中恢複過來。
隻見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重新抱起大頭熊騎士走回了路明非身邊,和他說起了悄悄話
“aura,我餓了,帶我去吃剁椒魚頭。”
“你之前都被辣的流眼淚了,還敢吃?”
路明非原本見兩兄妹久彆重逢,還特彆善解人意地拉開了一段距離方便大……少爺噓寒問暖,結果這才四句話的功夫繪梨衣就結束了交談跑回來喊著要吃早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符合了他對富貴人家親情寡淡的刻板印象。
當然,他知道繪梨衣肯定不是那種感情淡薄的女孩兒,隻是有點傻而已,連源稚生安慰性質的話語都聽不出來,傻乎乎地信了對方的話。
略顯歉意地看了眼好像中了石化魔法一般呆愣在原地的蛇歧八家大少爺,路明非從兜裡摸出一袋小蛋糕和一瓶牛奶,像個老媽子一樣規勸道“早餐不要吃太重口,小心傷胃。”
“哦。”繪梨衣乖巧點頭,用大頭熊騎士交換了食物,便準備拆開小蛋糕緩解饑餓,結果路明非又摸出一瓶礦泉水示意她飯前先洗手,這心細程度讓旁邊的蘇茜看了都有點自愧弗如。
而楚子航早已習慣,畢竟每次和夏師傅出去玩,都會被這麼叮囑一番。
接連被忽視的上杉越默默走到呆若木雞的大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中透露著點小小的同仇敵愾和幸災樂禍“不要難過,繪梨衣不是故意的。”
“啊,我知道。”儘管感覺心靈受到的創傷比身體更重,可源稚生還是堅強的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轉過頭不再看路明非和繪梨衣一個倒水一個洗手的畫麵,關心起了臉色蒼白好似變得更加老邁虛弱的上杉越
“多桑(父親),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治療組,快來!”
因為屍守的入侵,帶到海上的醫療組同樣損失慘重,現在須彌座上的醫護人員十分緊缺,基本都參與到了對傷員的搶救之中,現在跟著來到上方的隻有兩人。
繪梨衣的身體沒有大礙,可上杉越全身多器官機能衰竭是實打實的,他可不想回去就幫生父舉行盛大的葬禮。
“我還好,能頂得住。”上杉越抬手製止了醫護人員的檢查,示意他們先去給後邊的昂熱治療,他的身體他最清楚,隻是體力透支加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反正右肩的傷口無論如何處理,最後怕是也得落個殘疾,倒是無需為難醫護人員讓他完成超高難度的戰場急救手術,隻是簡單處理一下傷口抹了點藥重新纏上繃帶即可。
“稚女那邊情況如何?”既然打完了白王,守住了日本的黎明,那就該清算某些舊賬了。
之前源稚女發來的郵件上,已經把橘政宗的真實姓名、來曆和野心通通曝光,倒是省去了他們搜查罪證的過程,回去之後直接拿人下獄,最好那個橘……不對,是赫爾佐格那個老狗拚死反抗,被當場擊斃。
這也能免去因為戰俘歸屬權的問題和昂熱扯皮。
源稚生聞言伸手摸了摸褲兜,從裡邊掏出了已經報廢的手機,這部諾基亞先後經曆了與猛鬼眾、死侍和屍守的戰鬥,終於支撐不住斷做兩截。
沒辦法,他隻能找並未參與戰鬥的蛇歧八家成員借了手機,可源稚女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撥通,也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
“應該是剛才那個叫沃利貝爾的家夥乾的好事。”上杉越看著還在冒煙的信號塔,毫無意外地猜到了罪魁禍首的身份,於是源稚生趕緊讓岩流研究所的成員去搶修信號塔,務必在第一時間恢複與本家的聯係,以防有人趁機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