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這平平無奇好似隨手扇走煩人蒼蠅的巴掌,讓將近十米的白色龍類在一秒之內突破了音障,於轟然巨響中化作一道白光消失,隨後撞入翻湧不止的大海炸起百米高的連排巨浪。
而這漫天的風雨雷電,也像是被這一巴掌拍散,悄無聲息湮滅在了無形的氣浪之中,就連遮天蔽日的烏雲也偷偷將自己重新染成了白色,並自覺疏散同伴好讓溫暖的陽光重新灑落人間。
震耳欲聾的巨響讓中了言靈·森羅的路明非恍然驚醒,發現坑裡的赫爾佐格消失不見後,他迅速轉頭想要找到那隻純白的怪物,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久違的身影。
升空的巨浪化作零碎的浪花灑落,暖陽將其當作畫布,繪出了一道橫貫長空的彩虹。
藍天白雲彩虹的背景中,隨手拍散風雨雷霆的男人單手插兜,雙腳站立不動微微側身,另一隻手撩起被音爆吹亂的頭發,那張英俊不凡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撒西不理噠呐,明非。”
剛提起岡格尼爾準備生死時速的路明非瞧見那久違的身影,竟是就這般愣在原地,眼中的世界都好似暫停虛化了一般,隻剩下那張笑的肆無忌憚的臉。
等掀起的浪花重新落回海麵,怒目圓瞪的少年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臉,用半是抱怨半是釋然的聲音說道
“我也好久沒看到你了,還以為你準備等到大結局才現身呢。”
“怎麼會,身為總導演當然得在拍攝現場掌控全局,那種隻在殺青時才露臉的家夥叫投資人。”夏狄聳聳肩,臉上寫著無奈
“很遺憾,咱們的劇組屬於草台班子,根本沒有天使投資人願意和我們讚助。”
路明非聞言,視線在略有資產的師兄、家財萬貫混血種社會首席暴發戶繼承人的凱撒、穿著破爛西服卻仍舊不失體麵的秘黨領袖,以及雄踞日本黑道產業遍布亞洲的蛇歧八家眾人身上掃過,等最後重新落回夏狄身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充滿吐槽欲的死魚眼
“所以,你是把拍攝經費全部用在這些大牌演員身上,所以才沒錢請個好編劇雕琢一下劇情嗎?”
這一路上的突發狀況多的他不想回憶,如果真的拍成電影鐵定虧死,想讓觀眾進電影院的話還得連哄帶騙發骨折優惠券。
“誰說我沒請編劇的?!”然而夏狄聽見他的指責卻是一臉的不爽,語氣十分嫌棄“我之前找的那個編劇家裡可能是賣便當和刀子的,明知道大家喜歡看什麼,卻因為那該死的文青病,硬生生把好好的大團圓結局改成悲劇,便當和刀子發的飛起。
而且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牛頭人轉世,竟然還問我想不想吃牛肉!
這把我氣的,直接一怒之下……”
夏狄說到這以手作刀比了個切牛肉的手勢,然而路明非卻像是沒看懂一般,胡亂接茬道
“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你想知道?”夏師傅衝小路同學招了招手,臉上浮現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過來,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隻是路明非看著那熟悉的壞笑心裡直打鼓,混合汗毛都豎了起來,哪裡肯過去自投羅網,小步小步挪動著身子,想要混入屠龍小隊尋求師兄和繪梨衣的庇護。
隻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被突然閃現到身邊的夏狄抓了個正著。
路明非被扣住了肩膀無法動彈,下意識舉起岡格尼爾擋在身前,想要阻止夏狄下一步的強人鎖男,可是預想之中束縛並未如期而至,反倒是肩膀上的那隻手轉移到了頭上,用力揉搓著他並不規整的發型
“行了,看在你今天表現還算可以的份上,就暫時饒了你,下次可不許再輕敵了。”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半場開香檳嘲諷赫爾佐格差點翻車,路明非也不好反駁說自己隻是大意,隻能訥訥點頭表示下次一定不犯錯。
眼看父子倆寒暄完,楚子航和芬格爾都湊了上來,一個是想要關心師弟的傷勢,一個是想跟無良老板商量下自己和女友的演出費。
路明非的傷勢早在被夏狄按住的時候便恢複完畢,連帶著春光乍泄的衣服也煥然一新,除了被揉成雞窩頭的腦袋之外根本看不出戰鬥過的痕跡,倒是省去了楚子航包紮處理的事兒。
而芬格爾殷切的眼神直接被夏狄無視,他先是拍了拍掩飾了真容的凱撒的肩膀,勉勵一句並許諾回去之後就給他辦華夏綠卡,接著又來到蘇茜和繪梨衣麵前。
雖然蘇茜早有猜測,但看到當初那個鼓動自己轉學的好心人就是幕後主使的時候,心中還是百味雜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閒得無聊捉弄小孩玩。
隻是她終究不是那種情緒外露的性格,尤其夏狄那張對女性殺傷力十足的臉上還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蘇茜,這一路上多虧了伱照顧明非他們,真是辛苦你了,來,跟你爸媽報個平安吧。”
說著,夏狄掏出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以此為交換把繪梨衣從蘇茜手中“贖”了回來。
暫且不提蘇茜在旁邊柔聲安撫著激動的媽媽和暴怒的爸爸,繪梨衣被交到夏狄手中後,精致的小臉上就洋溢起了可愛笑容,粉唇之下隱隱可見一顆小小的虎牙。
將鳥頭法杖變回吊墜掛在繪梨衣脖子上,夏狄輕輕拉住了女孩兒的小手,聲音與笑容慈祥的像個老父親“怎麼樣,玩的開心嗎,累不累?”
“開心,不累。”紅發的小巫女輕輕搖頭,雖然一開始這場懲罰遊戲是因她而起,但這一路上她其實也沒出多大力,大部分時間都是和蘇茜一起充當圍觀群眾,即便是剛才雙持狂戰的姿態也隻能稱得上是小小的活動手腳。
像是想到了什麼,繪梨衣提起另一隻手上抓著的天叢雲劍,好奇道“這個,是魔法師先生送給繪梨衣的禮物嗎?”
之前赫爾佐格說的話她也有在認真聽,雖然她確實單純不諳世事,但她又不是傻子,也有正常思考的能力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在聽到那個白色的大怪物說是aura擊敗了聖骸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這把大寶劍有可能是聖骸複蘇後的一部分,而aura隻能召喚自己的長槍,無法將白王的尾巴尖帶回來,所以真相隻能是有人專門把天叢雲劍處理過後,送給了她。
天底下有能力做到這點的,除了路明非之外,似乎也就剩下魔法師先生了。
總不能是重傷的哥哥和另一個重傷的哥哥吧。
因那“鎮壓白王封印的古龍”一巴掌抽飛赫爾佐格而震驚不已的源稚生摟著弟弟,突然感覺一陣惡寒,懷疑是有人在暗中說他壞話告他黑狀,頓時緊張兮兮地看著那疑似古龍的家夥與妹妹親子互動,而且還感覺旁邊親爹的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上杉越確實有種女兒被人拐走的憤怒,隻是看著女兒臉上那從未見過的笑容,心裡的挫敗感卻遠勝於那微不足道的憤怒,畢竟相較於夏狄為繪梨衣所做的一切,自己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提供了基因樣本的陌生人。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夏狄的出現,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三個落入壞人之手的孩子,稚生稚女兩兄弟會在未來不知道的地方展開你死我活的廝殺,繪梨衣則會淪為白王複蘇的容器悲慘死去……
這麼一看,或許夏狄確實比他更適合做繪梨衣的父親。
就在上杉越心思複雜開始自我否定的時候,卻見不遠處的夏狄像是撫摸小貓一樣輕撫著繪梨衣的腦袋“是啊,這是我送給繪梨衣的小禮物,喜歡嗎?”
小巫女用力點頭,聲音都透露著認真與歡喜“喜歡。”
“喜歡就好。”夏狄聞言露出大灰狼看小綿羊一樣的笑容,語帶蠱惑“要不要考慮搬來華夏生活啊,叔叔家裡還有很多好看的漫畫和很多好玩的遊戲,零食汽水管夠,除了有小路當陪玩之外每天都能吃到叔叔親手做的飯菜哦?”
已經把繪梨衣的小木屋連著地皮一起打包帶走的夏狄,可勁兒蠱惑著單純的小女孩兒“而且到了華夏以後,叔叔還可以每天接你上下學哦。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正好跟小路當同桌哦。”
此言一出,繪梨衣頓時雙眼放光,原本還在想著哥哥該怎麼辦的她注意力完全被上學兩個字吸引,再沒有多餘的精力思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