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浪漫之都巴黎,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並不乾淨整潔的街麵上有少許行人經過,但均是行色匆匆。
皮膚黝黑的黑人青年們勾肩搭背,他們穿著衛衣戴著帽子眼睛四處亂看,視線落點一般都在路人的口袋以及周圍店鋪的門鎖,眼中閃爍著可望而不可及的光芒。
徹夜狂歡後,他們兜裡的錢已經花光,急需找幾個好心的路人借點錢。
他們習慣了在晚上找人借錢,畢竟夜晚就是他們的保護色,很多時候好心的路人走著走著就突然感覺有尖銳物品頂住了後腰,然後慷慨解囊救濟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不過這裡是大巴黎的平民區,治安相較於那些大人住的地方要差很多,監獄裡因為小偷小摸進去的不計其數,他們就算不小心被抓進去了也跟回家沒什麼兩樣。
很快,這一夥貧瘠的小黑便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的少年,五官英俊自帶一股傲氣,明明走在臟亂差的街道卻硬是給人一種國王巡視治下領土的錯覺。
這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幾位小黑怒不可遏,身為巴黎小黑中的激進派,他們一直想著把該死的白皮豬趕出巴黎。
“Merde!怎麼說,給這位大少爺一個小教訓?”
“可以,你看他兜裡那麼鼓,肯定裝了不少錢!”
“拿著這麼多錢在靠近二十區的地方太危險了,我們應該幫他保管一下。”
“要不再幫忙聯係一下他的家長?萬一他是離家出走的,說不定我們還能從家長手中拿一筆可觀的感謝費。”
“好主意!”
小黑們一致決定,金發少年就是今天的幸運兒,加快腳步準備發筆橫財。
前方的金發少年拐入一個無人小巷,小黑們見狀就像是看到了一袋洗衣粉,著急忙慌衝了進去。
一陣鬼哭狼嚎後,小黑們的發財夢宣告破滅。
愷撒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扭曲蠕動呻吟的小黑,越過他們走入電話亭,準備召喚警察過來辦案,順便把自己的行蹤透露出去,以便那群已經快把整個歐洲都給翻過來的老東西們找到他。
雖然路明非邀請他參加今天的迪士尼之旅,但愷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種馬老爹的攔精靈加點料了,義正言辭表示出來太久家裡會擔心,他得趕緊回去讓家人們把心從嗓子眼放回盆骨裡。
等待警察到來的空閒時光,他摩挲著手腕上刻有玄奧銘文的銀灰色手鐲,思考該如何把自己失蹤這麼久的事情糊弄過去。
要不乾脆聽從夏狄的建議,說自己被海浪卷走後遇到了傳說中的地中海海怪,大戰三天三夜才艱難戰勝對方,最後體力透支倒下被一隻路過的漁船撈起,等醒來後已經抵達了法國,即將和貨艙裡的偷渡客一起被賣給法國黑幫。
這故事聽著太扯,他決定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隻用了半天時間就乾掉那頭地中海海怪,後續因為頭部受創暫時失憶被帶到了法國。
至於加圖索家會不會查證真偽,查明真相後會作何反應,那是他們的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
另一邊,巴黎市區以東的馬恩河南岸,有一群帥哥美女以及一個糟老頭子走在風景秀美的馬恩河畔。
屠龍小隊在完成任務並結算獎勵後,愷撒暫時離隊踏上了歸家之旅,而蘇茜也選擇留在東京與父母享受剩下的假期,約定以後有緣再見。
所以此刻夏狄身邊就剩下默默欣賞風景的楚子航,滿眼放光欣賞薄霧下馬恩河美景的繪梨衣,以及拿著攝像機滿臉無奈充當攝影師的路明非。
“夏叔,我們就這麼離開真的不要緊嗎?”楚子航突然出聲,他有些擔心自己等人,尤其是路明非的變身傳出去,在整個混血種社會引起巨大轟動,到時萬一有不長眼的家夥想來一探究竟,或許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
“放心,在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蛇歧八家和卡塞爾那些閒雜人等的記憶就已經被修改了,他們無法回憶起任何你們出場後的細節,就算使用特殊手段也沒辦法獲悉真相。”夏狄對此早有準備,拍著胸脯表示絕對不會出事:
“後續官方會給出說法,赫爾佐格死前引爆了白王最後的力量,恐怖的精神衝擊導致全體戰鬥人員記憶混亂甚至失去部分記憶,所以出現什麼假麵騎士奧特曼哥斯拉超級戰隊都隻會被當成胡言亂語。”
楚子航聞言點了點頭,夏師傅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隻是前邊正在拍攝風景照準備等回去後製作明信片的小路同學卻有些不樂意:“那豈不是沒人記得我一腳踢爆白王的光榮事跡?!”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人生難得有一件能吹噓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麼成為不存在的曆史,他還是有些失落。
“笨蛋,你忘了我已經把它拍成電影了嗎,到時不隻是混血種,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一腳踢爆赫爾佐格。”夏狄沒好氣地瞪了眼路明非,這孩子怕不是最近打架上癮習慣用拳頭思考了。
看樣子,夢境課程除了拳擊和長槍之外,還得再開設一個補習班,不如就讓淑芬加個班吧?
反正這倆平時網上也經常聊天,想來會很願意在夢中相會。
正好,卡塞爾學院大三的課程也不是很緊密,與其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談戀愛上,不如用來幫助小路上進。
如此一來,也能避免淑芬在大好年華就提前用上保溫杯和枸杞。
我可真是個關愛下屬的好老板!
夏狄沾沾自喜,路明非心中一股寒意襲來,不知道是老夏頭在打什麼壞主意,還是十月份的巴黎溫度太低,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那你不是要跟蛇歧八家和圓古購買版權?”
“開玩笑,我這是根據親身經曆的真實故事改編,他們憑什麼找我要版權費。”夏狄不屑一顧,“我沒向他們索取廣告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聽著前方一大兩小的交談,上杉越內心沒有一絲絲波動,眼中的世界隻剩下那個趴在欄杆上的紅發小精靈,微風吹起絲絲縷縷的長發,也撫平了他內心的愁思。
時隔半個多世紀,他終於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法國。
隻是過去太久,法蘭西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悲哀的發現法國真的已經走上了不可逆轉的黑化。
雖然這裡不是他出生長大的裡昂,但窺一斑而知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以黑人的繁殖速度,遲早巴黎會被他們擠爆,而後如爬山虎一般瘋狂朝著其他城區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