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看戲的楚子航默默用雙眼記錄下了這一切,打算回頭跟夏彌和老媽分享一下。
“哈啾!”路明非突然打了噴嚏,抬起頭茫然四顧,懷疑有人在暗中罵他,極有可能是某個不著調還跑沒影兒的大齡單身漢。
“走吧。”沒管太多,他衝繪梨衣揚了揚腦袋,當先朝著門外走去。
戴著貝雷帽看上去英姿颯爽的女孩兒跟在他身後,發現逃走的楚子航又回來了也沒多驚訝,隻以為剛才是自己誤會了,他其實是更新裝備去了。
門上被鳥頭法杖砸出來的大洞暫時無法修補,楚子航將“暫停營業”的牌子翻過來變成“請勿打擾”,想著能遮掩一時算一時。
三人乘著電梯下樓,早晨的酒店大廳沒什麼人,除了門衛就是前台,那個叫麻生理惠的阿姨瞧見他們從電梯裡出來,還探頭打量了一會兒,似乎是想看到某個放她鴿子的狗男人。
可惜,沒有狗男人,隻有三個比日本著名的高中生救世主還小的初中救世主。
出了酒店大門,三人直奔距離酒店四百米的西新宿站,準備搭乘動車前往迪士尼樂園。
然而在看見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時,跟在路明非身後的繪梨衣突然就頓住了腳,眼中有了幾許明顯的怯意,像是被攻擊命中後陷入僵直狀態的遊戲角色一樣,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繪梨衣()
察覺到異樣的路明非和楚子航轉過身,瞧見繪梨衣的狀態後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心下都是一沉。
難怪老夏頭把第一關安排在了迪士尼樂園,合著是在針對這個社恐的大小姐啊,出個門的功夫就被嚇成這樣,要是真到了人滿為患的迪士尼樂園,豈不是得用擔架抬著才能行動?!
路明非師兄,怎麼辦?
楚子航師弟,看你了!
路明非我該怎麼做?
楚子航我也不知道!
路明非∑(°△°|||)
來不及吐槽,路明非趕緊從背包裡拿出和輕鬆熊擠在一起的大頭熊騎士,直接把它塞到了繪梨衣懷裡,隨後握住她空閒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擺上
“跟在我後邊,抓緊了。”
男女授受不親,他從來沒摸過女孩子的手,自然沒那個膽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牽女孩子的手在街頭漫步,隻能出此下策。
在日本,大多數禦宅族都是社恐,他們不善言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在日常生活中會儘量避免與他人產生交集,在公共場合會感到沒來由的緊張和焦慮,漸漸變得不喜歡外出並且開始逃避與陌生人接觸,慢慢成為被人輕視被人霸淩的對象。
而繪梨衣的情況還更加複雜,她自幼在實驗基地長大,來到蛇歧八家後也一直被養在大樓裡,從未見識過外邊的世界,也從未見過那麼多的人和新鮮事物,她在動畫中學到的經驗並不適用於現代社會,所以應激反應比起普通的禦宅族還要嚴重。
好在大頭熊騎士足夠給力,在入懷的瞬間便讓繪梨衣怦怦直跳的內心恢複了平靜,而被路明非握住的手也仿若有一股堅定的力量傳遞而來,讓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漸漸消散。
經過這一番打岔,三人的隊形從一字排開變成了形,楚子航負責看地圖帶路,路明非負責帶小孩兒,繪梨衣負責當小孩兒。
三人出眾的外貌其實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可是日本的社會人要麼趕著去上班要麼趕著回去睡覺以防當場猝死,倒也沒什麼人圍觀,看見繪梨衣拽著路明非的衣服當跟屁蟲也隻是莞爾一笑,感慨一下青春就是如此美好又夢幻的東西。
三人進了地鐵站,路明非預先練熟了購票需要用到的日語,順利買到了車票。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半,恰好過了堪稱恐怖的早高峰,車站裡人並不算特彆多,所以他們沒能看到猶如喪屍潮一般烏泱泱一大群眼神黯淡無光的上班族,也看不到站台上那些死命推著乘客的身子往車廂裡邊塞的工作人員有多努力。
“我之前聽說日本的地鐵會把人從沙丁魚罐頭擠成魚子醬,現在看來又是謠言。”路明非站在黃線外環顧周圍的乘客,覺得有關外國的謠言實在太多,總算讓他發現一條摸黑的了
“不過臟是挺臟的,隨地亂扔東西。”
楚子航看著站台上孤零零躺在那兒已經開了膠的皮鞋,還有一些被積壓成片狀的早餐,默然不語。
繪梨衣左手摟著大頭熊騎士,右手牽著路明非的衣服下擺,眼睛忽閃忽閃地掃視著站台,眼中已經沒有了惶恐與不安,隻剩下濃濃的好奇。
……
時間往前推移十分鐘,在路明非三人剛離開酒店的時候,一輛麵包車在路口停下,五個身著黑衣凶神惡煞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漏露在外的手臂花花綠綠一大片紋身,看著就不像好人。
“你們兩個去停車場守著,我們仨去請人。”為首的寸頭男子沉聲分配任務,一口氣將香煙吸完扔在地上,正要招呼著兄弟們開工,就見不遠處有個身著製服的大媽正朝這邊死亡凝視,愣了兩秒後趕緊將煙頭撿起來,環顧四周沒找到垃圾桶隻能將其扔進了麵包車。
等那大媽離開,寸頭男這才罵罵咧咧地帶人朝著希爾頓酒店走去。
這年頭,混黑幫也不容易啊,上有警察和本家,下有居委會大媽。
不能隨意增收保護費也就算了,特麼的連煙頭都不能隨地亂扔,真是晦氣。
希爾頓酒店大廳,熱情的蘇大叔招呼老婆女兒先回去洗漱休息,他去健身房擼個鐵消化一下再回來。
目送老婆孩子步入電梯,蘇大叔轉身朝著健身房的方向走去,並未發現門口有三個人正若有所思地盯著這邊。
(本章完)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