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因為混血種社會一直沒能證實白王血裔的存在,所以在言靈周期表中白王一係的言靈始終是空缺狀態,隻能通過遠古時期留存下來的些許名稱猜測那些言靈有什麼效果。
蛇歧八家原本有關於白王血裔言靈的記載,但先後經曆白王複蘇和影皇叛逃等大劫,資料難免有所殘缺。
不過上杉越身為罪魁禍首之一,算是少有知曉絕大多數白王血裔能力的人。
起初他還不知道小兒子施展的是什麼能力,但看到源稚女黃金瞳中彌漫開來的花紋,以及逐漸有些發散的思維,他瞬間意識自己中招了。
相較於哥哥源稚生把牛頓按死在棺材板裡的王權,弟弟源稚女的言靈要更加不科學,像是艾薩克爵士晚年癡迷的神學那般,充滿了神話色彩。
言靈·夢貘,這是一種完全不具備物理攻擊力的言靈,源於日本神話中一種以夢為食的野獸——貘。
就在他擔心是自己在夢境中耽誤了太長時間,致使現實出現變故的時候,卻發現那惱人的梆子聲已經消失,而且地麵和走廊儘頭的喇叭出能看到幾隻特製刀片和苦無。
源稚生搖頭,麵色陰沉如水,透著濃烈殺機:“政宗先生的解藥被人拿走了。”
上杉越腦海中閃過當初自己與主站派談笑風生、鼓舞家族子弟參軍入伍肆意製造殺戮的畫麵,身心與靈魂都像是被人撕裂般的劇痛,愧疚與悔意在瘋狂滋生。
如果說源稚女是一隻默默吞噬噩夢的貘,那王將的存在就是為了不間斷的製造噩夢,人為加速他的死亡,想要他在死亡時拉著最親近的人一起永世沉淪在無邊無際的噩夢中無法解脫。
“這裡是……”上杉越瞪大雙眼,他沒有看向自己重新恢複青春活力的身軀,而是環顧著早已刻在記憶最深處的教堂布景,最後實現定格在那尊滿懷慈愛與聖潔的雕像,以及跪在聖母瑪利亞腳下虔誠祈禱的修女身上。
非常用力,
可在此之前,他已經將最愛他的那個人傷到遍體鱗傷,連著靈魂都千瘡百孔,寧願墮入地獄承受業火灼心之痛。
銀色的十字架被她捧在手裡,像是剛結束一場禱告,還在等待聆聽主的回應。
而為了替他贖罪,夏洛特嬤嬤開始整日跪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像下為其懺悔祈禱,請求主寬恕他的罪行,懇求主讓自己代他接受懲罰。
“砰——!!!”
必須得把王將這個罪魁禍首抓住,否則即便是他,也很難在隨時可以墮落成鬼,還會使用現代武器的人麵前成功突圍。
這場噩夢太過險惡太過殘忍,將他過去犯下的過錯全部翻出,將他心中最美好的畫麵儘數摧毀,將他母親死前的一幕完美重現……
看著母親的表情與身軀一並崩壞成了扭曲的模樣,上杉越再多的防備和警惕也在此刻破碎,他就像是個被擊潰的喪家之犬般,跪在地上哀聲嘶嚎。
“先睡一覺吧,睡醒之後就沒事了。”抬手在纖細的脖頸上一按,風間琉璃便再度失去意識。
言靈·夢貘雖是精神攻擊,但威能與王權相比卻也不落下風,甚至更為凶險,隻要被拖入噩夢中的人相信了自己已經死去,那麼意識便會徹底消亡,連帶著現實中的身體也會真正死亡。
沒了釋放者的操控,夢貘製造的噩夢如泡沫板消散。
像是要他揉進自己身體。
在他剛覺醒龍血的時候,整整三個街區被他失控的言靈摧毀,淪為連成片的廢墟,死傷者無數。
沒有半分混濁的瞳孔驟縮,上杉越嚴重驚駭莫名,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視線定格在地上那灘發黑的血漬上無法挪開。
或許他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幻象,是虛無縹緲的夢境,但這夢實在太過真實,讓他不願醒來。
他隻想好好再看媽媽一眼。
一想到兄弟倆自相殘殺的情形,這位前任蛇歧八家的皇便目眥欲裂,那詭譎的精神能量趁機入侵了他的精神世界,妄圖將他拉入自己營造的噩夢之中。
然而上杉越是屹立多年不倒的皇,即便垂垂老矣也依舊強大無比,強悍的精神力不是源稚女能撼動的。
重返現實,上杉越發現懷中人已經變成了源稚女,而源稚生卻不知所蹤。
修女轉過了身,上杉越抬起了頭。
“抱歉啊,我還有未完的事要做,現在還不能死。”上杉越口稱抱歉,單手握住襲來的刀刃,一雙暗淡的黃金瞳緊緊看著那個身體扭曲的修女,後續話語卻又分不清是對誰人所說。
“砰——!!!”
痛,太痛了。
夢貘的釋放者越是了解目標,構造的噩夢牢籠也就越強大,越難以逃脫,若不是今日淩晨時分上杉越將自己的過去儘數道來,風間琉璃也無法束縛住精神力強大的生父太久,很容易被掙脫。
被喚醒後,他跟櫻不敢亂動陷入不明狀態的兩人,好在之前樓內已經被他們肅清,可以放心去追那偷藥之人。
抓著刀,身著黑衣的老者緩緩站起,轉身看向快有自己下巴高的風間琉璃,視線落在七胴切刀鐔處,象征著宮本家徽的夜叉圖案是如此刺眼。
就在剛才他昏迷的時候,有人將他隨身攜帶的解藥拿走,原本對方還準備對他動手,被察覺到不對勁潛入進來的櫻發現並擊退。
而稚女這孩子,最為親近的便是他的哥哥,將死之時無論如何也隻可能待在源稚生身邊。
感受著無法形容的力量將自己籠罩,身邊的景色開始出現變化,上杉越心中對王將的殺意已經旺盛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無奈之下,源稚女隻能輕輕撬開上杉越的心門,進入困擾後者多年的噩夢裡去。
上杉越靜靜注視著那道扭曲的身影,隨著噩夢的破滅,夏洛特嬤嬤逐漸恢複成了原來的樣貌,聖母像和教堂也得到重塑,唯獨那些慘死的人們……
將精神嚴重透支陷入昏迷短時間內很難清醒過來的源稚女背上,他邁開步伐朝著廣播室的方向趕去,現在他們入侵的消息肯定已經傳遍了猛鬼眾大本營,如料不差他們肯定已經集結了人手準備剿滅來犯之人。
或者說,血漬。
相傳這種生物生性膽怯友善,會在夜幕中悄然而至,吃掉人類的噩夢,但它無法消化那些充滿負麵情緒的噩夢,隻是單純將其儲存在體內。
“以後不要再對沒把握對付的人使用言靈。”
“不要!”上杉越被母親的舉動嚇得亡魂大冒,伸手就大喊著想要阻止,然而他才剛抬腳身子還未衝出去,清脆的槍聲便打碎了這虛構的祥和。
“嗚嗚——”教堂外傳來悠揚的汽笛聲,那是蒸汽輪船停靠在港口的聲音,似乎是家族的使者已經準備好,要迎回蛇歧八家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