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喝藥了。”
沈堯推著藥品推車進入病房的時候,隻看見一個男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
聽到開門進來的聲音,男人才抬頭朝著他看過來。
他的表情有些呆滯,瞧見沈堯的時候,目光順著他身後的門開過去。
“喝藥了。”
沈堯掰了兩片藥遞過去,指了一下男人床頭櫃上的那杯水。
他沒動,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這是哪裡?”
“不是有麵板提示嗎?”沈堯說著,反手將那兩顆藥攥進了手心裡。
男人像是恍然回神,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他說著,搖了搖頭。
沈堯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現在和他講清楚什麼,隻是快速地交代著:“暫時不要亂跑,一會兒我會來找你。”
說完,沈堯就推著推車往病房外麵走。
雖然他負責三層的病房,但是每天給病人喂藥的時間卻比較短。
作息表上寫著,喂藥的時間必須控製在九點半到十點鐘之間,也就是說,一個病房大概是一分鐘。
他暫時不清楚違背規則會是什麼情況,但是目前最好還是不要隨便亂來,特彆是在已經死了一個玩家的情況下。
等沈堯在三樓所有的病房都走過一遍之後,這才重新來到322病房。
這一次,男人站在窗前朝著就轉了身回來。
“我叫周則,是一個美術老師。”
他開始講起進入位麵的事情。
起先是他在旅遊的時候,在自己房間的床頭櫃上看見了身份牌和戒指。
他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把身份牌和戒指都扔在了垃圾桶裡麵。
第二天早上他睡醒的時候,戒指卻自動戴在了他左手的中指上,並且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摘不下來。
眼前出現的麵板更是把他嚇了一跳,但是他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本來想著去找消防把戒指取下來的,可麵板的出現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認為是神經病。
身份牌被他收在了包裡,旅行也因為這件事被迫終止。
他來到了川州,試圖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早上他出現在這附近的時候,眼前卻突然起了一片濃霧,隨後他就出現在了病房裡麵。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了,實在讓他感到惶恐。
房門後麵貼著的規則上麵說,隻能在一樓和本層活動,但是他還什麼都沒搞清楚,根本不敢隨便出去。
再加上麵板的公告,有人死去,這讓周則越發覺得,這個地方實在太詭異了。
沈堯歎了一口氣,雖然有些同情這位美術老師,但是除了同情也沒有彆的想法了。
他大概講述了一下關於裡世界的事情,剩下的就要交給這位老師自己去體驗了。
“如果有什麼關於療養院的線索,可以隨時來一樓找我,我在105辦公室。”
“好。”周則點了頭,仍然有些訥訥的。
另一邊,秦微站在走廊上,看著眼前房間裡的人。
一身紅裙子,腰肢纖細,此刻乖巧地坐在病床上,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她的對麵,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醫生臉上帶著棉布口罩,但是看眉眼依然是犀利挺拔的。
他從推車上拿了兩顆藥,伸手遞過去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