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第三間醫生辦公室,正好是羅照言的。
也就是說,荊麗能知道一樓有手術室,是羅照言告訴她的?
周茹樺知道這間手術室也是巧合,那時候她的身體狀態已經越發的不好了,哪怕吃很多藥去控製,依然收效甚微。
當時還在醫院的一個醫生告訴她,除非她出國去治療。
或者是,讓那個留學回來的醫生給她治療,也就是羅照言。
但是那時候荊麗還沒有進入療養院,她見到羅照言的機會也很渺茫。
後來羅照言進入療養院之後,周茹樺找到機會偷偷溜進羅照言的辦公室想要找他幫忙,無意間看見了那間手術室。
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周茹樺突然放棄了自己的治療。
她也不怎麼吃藥了,由著自己的身體愈發地變差,直到最後連自己吃飯都做不到。
記錄到最後嘎然而止。
最後一句話寫著,也許,我們不會再見了。
看樣子,在這次記錄之後沒多久,周茹樺就應該離開人世了。
在死亡之前,她把這個記錄本埋藏起來,希望有人能看見。
想來也花了她不少的力氣和時間吧,她記錄裡麵提到的這個再也見不了的人,是荊嶠嗎?
“如果荊麗知道這件事,周茹樺也知道,那荊嶠是不是也知道?”
這隻是秦微的猜測,但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他們畢竟在同一家療養院,就算沒辦法在各個樓層自由的活動,但是一樓的位置卻是公共區域。
周茹樺真的沒有跟荊嶠說過這種事情嗎?
還是說,荊嶠其實也知道,隻是沒有告訴顧朝夕這件事呢?
一時間,大家的心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這本記錄本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趙旭今日在一樓的辦公室隻是瞧出了一點所以然,裴宴猜測,他可能是想著晚上的時候去醫生的病房。
從院子裡和走廊裡觀察的情況來看,就隻有羅照言的辦公室比彆的相對來說大了一點。
顧朝夕和裴宴對視了一眼,隻是彎著唇笑了笑,而後就朝著樓上走了。
現在再多想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看看今晚會有什麼動靜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走廊裡果然傳來響聲。
裴宴從床上翻身起來,小心翼翼地將辦公室的門拉開了一條縫,朝著走廊裡麵看去。
夜晚的療養院,走廊裡隻有昏暗的壁燈能照亮腳下的路。
他朝著前麵看去,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著羅照言辦公室的位置摸過去。
那個動作,仔細看看,還是能辨認出來的,趙旭!
他果真是等到晚上才出動啊?
不過裴宴猜測,趙旭就算能得到什麼線索,想來也是活不久了。
羅照言既然能繼承那間辦公室,就證明療養院背後的人很信任他,甚至給了他極大的自主權。
他恐怕早就是療養院的一份子了。
輕輕地合上門,裴宴在辦公桌前麵坐了下來。
窗戶外麵一片黑漆,現在入眼的也隻有黑色而已。
他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並沒有發出自己想象的聲音,那不成趙旭並沒有在房間發現什麼異常嗎?
但實際上,趙旭剛剛進入羅照言的辦公室,就被突然亮起的光閃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