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墨對秦逸的恨意,並不完全來自於這件事。
秦墨的親娘雖然去世比較早,但是秦逸的母親卻沒有,甚至作為正房夫人,一直享有秦府很高的待遇。
當時秦逸和秦墨被送到鄉下的時候,秦逸的母親還曾想讓秦逸跟在自己的身邊,不願意兒子到鄉下受苦。
可是為了孩子的安危,不得不放手。
那件事在秦逸的心裡雖然隻是小插曲,對於秦墨的內心,確實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一直到後來秦家終於發展的很好了,不用再擔心有人暗地裡算計了,秦家才把兩個兒子從鄉下給接了回來。
此時距離秦墨受傷的那件事,不過也才過去兩年。
秦老爺得知他曾經受過這樣重的傷,立刻就請了最好的大夫個秦墨看診。
配合著喝藥和鍛煉,秦墨的腿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隻是每到陰雨天,他的大腿都會又酸又疼,讓他不堪其擾。
秦逸和沈雲淺的婚事被定下之後,秦墨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一樣,總是時不時地往沈雲淺的麵前湊。
儘管沈雲淺對秦逸沒什麼感覺,但是不妨礙秦墨想給秦逸找點不痛快。
“所以,他總是找我,隻是因為這個?”
顧朝夕笑著問他。
秦逸默了一下,才又慢吞吞地開了口。
“他的確也喜歡你。”
聽著這話,顧朝夕倒是不意外,畢竟每次秦墨喊她雲淺姐姐的時候,都帶著一種對方能不能回複的期盼。
隻是可惜了,她又不是真的沈雲淺,也不知道沈雲淺是什麼樣的想法。
“既然秦大公子話都說到這裡,我自然會給幾分薄麵,畢竟,你也是我的未婚夫。”
雖然現在大家戰亂都躲在古安寧寺偷生,可這婚約一日不廢,就是還有牽連。
顧朝夕含笑,在秦逸的注視下起了身。
“該回房休息了,秦大公子。”
她說罷,也不在意秦逸到底回不回,兀自朝著前麵走去。
拐進小道的時候,正好聽到後麵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唇角朝上揚了一些,顧朝夕沒再管,闊步往前走。
秦逸住的地方和她住的,可以說完全是對著的,因此兩人到後院的時候,就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拐去了。
裴宴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並沒有回房間。
顧朝夕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隨後看著人從樓梯那邊上麵,直到走上二樓的走廊。
他就站在廊下,一隻手搭在欄杆上,微微側著身子,見她來時,唇角掛起一抹淺淡的笑。
“不放心嗎?”
她問。
“是有一些,我擔心你。”裴宴有話直說,倒是讓顧朝夕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種有人惦念的感覺,讓她有些貪婪。
本來想說說秦墨的事情,但是看著外麵幾乎如墨的夜色,顧朝夕還是選擇了明天再說。
錯過裴宴的時候,他輕輕捏了捏顧朝夕的手心,帶著眷念。
“朝夕,早些休息。”
“好,阿宴也是。”
等到她回到房間關上門,裴宴這才轉身朝著對麵看去。
秦逸站在二樓的走廊,正好和裴宴遙遙相望。
兩邊房間裡都是亮著的,因此能將對方的表情也看的清清楚楚。
剛剛裴宴捏顧朝夕手心的時候,是麵朝房間的,再加上衣擺的寬大,秦逸其實什麼也沒看見。
他笑笑,看了秦逸最後一眼,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