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整個彆墅都顯得死氣沉沉。
每個人都像是行屍走肉。
顧朝夕靠在床上,有些發愣地看著窗外,外麵的天很藍,大團大團的白雲在飄動。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秦微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以為秦微是裴宴的女朋友呢。
明明是那樣張揚明媚的人,總是能給人帶來力量。
可是到最後,卻隻是因為一個精神病人,就悲慘的死去。
她抬手捂住臉,鼻子酸酸的。
那個總是叫自己“小可愛”的人,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稱呼自己了。
裴宴來敲門的時候,顧朝夕正準備躺下睡一會兒。
他在外麵喚她,聲音並不大“朝夕,出來吃點東西吧。”
如今是沈堯回家的第三天。
當時從醫院回來,隔了兩天,沈堯就提出要回自己家一趟。
他想要回去,裴宴沒有理由攔著他不讓走。
隻是,當時他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並不怎麼好。
“你確定要回家嗎?不會做彆的事情?”
那時候裴宴是這麼問他的,沈堯點了頭“是,我隻是想回去,靜一靜。”
“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沈堯鮮少用那樣的語氣和裴宴說話,所以他也沒有理由繼續阻止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堯,我希望下一次的位麵,你會如約而至。”
沈堯抬眸看了裴宴許久,到底是應了一聲。
他回去不是裴宴安排人送的,是自己買了張車票,背著背包就走了。
甚至大部分的裝備都沒有拿上,隻帶了一個筆記本。
這對於一個it狂魔來說,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真的就隻是回去散散心,靜一靜吧。
又或許,他要去以前的地方,緬懷秦微。
提起這個名字,顧朝夕也覺得渾身不好受,她甚至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喊秦微的名字。
離彆來的太突然了,她沒有做好準備。
亦或者說,這是顧晨陽離世之後,顧朝夕厭惡社交的原因。
那時候,她也相當於把自己封閉起來了,根本不想見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去做守靈人。
回憶嘎然而止,顧朝夕從床上慢慢地翻身起來,穿著拖鞋朝著門口走。
拉開門,外麵的光線蹦進來,照在她的臉上。
眼底有一片烏青。
“朝夕。”裴宴蹙著眉頭,有些心疼的抬手。
她的臉上有些冰涼,還有淚痕。
指腹將她臉頰上的淚痕抹去,這才歎著氣開口“朝夕,我們要往前走。”
隻有往前走,才不會辜負那些人的期待,如果因為這個就止步不前,秦微知道的話也會生氣的。
她點頭,其實心裡跟明鏡一樣,可就是傷心的不得了。
當初聽聞顧晨陽去世的時候,她把自己關在家裡睡了五天,渾渾噩噩,不知時間。
後來還是察覺到她不對勁的隔壁鄰居硬生生把她從屋裡拽出去的。
那個鄰居隻是個高中生,卻扯著她孜孜不倦地講了一大堆道理。
明明自己都是個未成年,見過的事情還沒有顧朝夕多,卻頭頭是道。
後來她終於恢複了一點生氣,便向老師說明情況,暫時退出了鋼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