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進了村落,一路上也並沒有遇到什麼人。
他們繞了好一會兒,走到祠堂,才看見散亂的人群。
裡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像是人在說話,又像是風吹過草。
感受到外來人,他們紛紛轉過身來。
這一眼,顧朝夕隻覺得背後冷汗直流,死死地咬著牙關才控製住自己沒有轉身就跑。
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很正常,然而詭異的是眼睛,那是如同紙紮人一般用黑線勾勒的一道柳葉,中間填滿了白色,用紅墨點了一滴眼珠。
也許不是紅墨,畢竟常有說法是,用人血給紙紮人點睛,他們就會活過來。
他們是沒有生氣的,走路過程中連聲音都沒有,如同飄蕩般瞬間就來到眼前。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朝夕拽住了裴宴的衣角。
饒是她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些臉湊到她眼前時,她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像是在打量,這些人把三人圍在中間瞧著。
不過片刻,他們之間就互相點了點頭,又慢慢地散開,隻剩下一個類似小領導,頭上裹著塊黑布的男人。
“隔壁村來幫忙的是嗎?”他說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像提線木偶般的僵硬。
“是。”裴宴點頭。
“這是祭祀要準備的東西,三日後,祭祀會在山神娘娘廟前舉行。”
男人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布條,上麵用毛線縫著一些字。
裴宴伸手接了過來。
那男人又繼續道“你們這些鄰村人,夜裡不許出門,切勿擾了娘娘夜遊,否則會降下神罰的!”
“明白。”
交代完,男人就像剛剛過來一般,又飄回了他之前站著的位置。
顧朝夕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腎上腺素可能有點飆升。
她鬆開攥著衣角的手,不自覺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剛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微湊上來自然地接過裴宴手裡的布條,輕聲嗤笑了下“還算簡單,酒、香燭、五穀、太牢。”
太牢就是豬、牛、羊的合稱。
顧朝夕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無措“那我們現在要去找這些祭品嗎?”
“現在沒時間了,儘快找地方休息吧。”
裴宴抬頭看了一眼天,她也跟著看過去,這才注意原本灰藍的天幕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不同於平日裡她所見的黑夜,這裡的天空是完全的黑色,一整個籠罩著大地。
而蒼穹之上,是一輪瑩白的彎月,如同身份牌上那般,開口朝著上麵的。
她咽了下唾沫,低下頭時才發覺,哪怕整個天空都是黑的,可這個村落,目光所及之處依然是清晰無比,甚至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這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個圖層互不乾擾。
“哎,裴宴,微微!”
有人在遠處招手,三人順著聲音看去,是穿著藍灰粗布麻衣的男人,此時臉上綻著爽朗的笑。
“走吧。”
顧朝夕點了點頭,趕緊跟上。
“馬上子時了,各位走快點。”
雖然沒有點名,但是顧朝夕卻覺得這男人就是在說她,畢竟他們都是認識的,唯獨她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