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沒辦法,隻好挽著她一起出了門。
還沒有完全走近山神廟,顧朝夕就聽見了昨日那道微弱的呼吸。
裴宴他們已經把木箱從密室裡搬了上來,如今就放在院子裡麵。
見到緩緩走來的兩人,裴宴抬眼瞧過來。
“她發燒了。”
秦微把她扶著在一旁偏殿的台階上坐下,並不是很想讓她參與。
但是她抬手抓著秦微的手腕,眼睛直愣愣地瞧著那口木箱,陽光從天上照下來,她都能看見木箱上散落的點點灰塵。
“他在呼吸,但是沒有心跳。”
顧朝夕是看著裴宴說的這句話。
沈堯幾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似乎都有些忌憚。
隻有裴宴依然站在那,一隻手的指尖輕輕地點在木箱上麵。
那個大學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把斧頭,遞到了裴宴的手裡。
她隻是盯著那幾人看,默默地等待著。
終於,裴宴抬手讓其他人走開,自己拿起那把斧頭朝著木箱劈過去。
斧頭卡在木箱上,他便拔下來重新用力。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木箱上終於劈開一道口子,而裡麵的東西也漸漸露了出來。
他似乎沒什麼耐心,最後一下,一腳踹了上去。
一道妖風席卷而來,院中的銀杏樹顫了兩下,簌簌地落下許多葉子來。
風沙眯眼,顧朝夕下意識抬著胳膊擋住眼睛。
等她把手放下來的時候,隻看見已經碎裂的木箱裡,躺著一個被灰色棉被裹住的女人。
她的整個身子被棉被裹成一團,外麵用麻繩捆著,隻露出一顆頭來,挽著的發髻早已散開,零散的頭發貼在臉頰上。
棉被中間的位置,還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
靠近領口的位置,似乎塞著一本冊子,隻是露出了一半來。
顧朝夕站起來,朝著那邊走去。
秦微這一次愣在原地,竟是連阻攔的動作都沒有了。
她走到近前,緩緩地蹲下來,便看的更仔細了。
這張臉還顯得比較稚嫩,畢竟古時候的女孩子到及笄之年就可以出嫁。
整張臉是蒼白的,但是並不顯得乾癟,反而有種詭異的吹彈可破的感覺。
那雙緊閉的眸子有著纖長的睫毛,柳葉兒眉彎彎的,充滿了親和之力。
她忽然在想,這女孩兒如果活著,應該也算的上這十裡八鄉的美人吧。
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張符紙,顧朝夕把她領口處的冊子給抽了出來。
“微微,還要麻煩你。”
她揚了揚手,腦袋更昏了,索性像個蘑菇一樣蹲在原地沒動。
大概是木箱才被砸開不久,那股腐臭味還是比較濃的。
她覺得有些嗆鼻,剛準備抬起另外一隻手去遮掩鼻子,就被人拉著胳膊直接拽了起來。
裴宴單手把人拎起來朝後退了三四步,見她搖搖晃晃,索性一手攬著她的腰把人半摟在了懷裡。
手裡的冊子被秦微接了過去,她有些發懵地抬頭去看裴宴。
這人臉色並不好,甚至有點生氣的跡象。
顧朝夕垂眸抓了抓自己的手背,抬手扯著他的衣角站穩。
“裴宴,你放開我。”
“你是想摔一跤才肯聽話嗎?”
她噎了一下,感覺到自己腳底下仿佛踩著棉花,隻好任由他這樣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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