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我甚至都沒有邀請你上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維爾福斯抬手狠狠地砸著地板,為什麼他唯一善良放過的人,卻要這樣對他?
克拉肯笑著笑著,在維爾福斯的身旁躺了下來。
兩人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時候,他們躺在草地上,朝著天空看去。
蔚藍的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白雲飄著。
偶爾,還會有飛鳥經過。
那時候,他們年紀都不大,還是個想要飛出小鎮去看世界的少年。
時至今日,滄海桑田,鬥轉星移。
所有的一切,物是人非。
克拉肯轉過頭,他看著維爾福斯淌下淚水的臉,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他又何嘗不知道,維爾福斯並不想讓他死。
年少的情誼總是珍貴的,這是唯一保存在維爾福斯心裡的一片淨土了。
可現在,確實這個人背叛了自己。
維爾福斯徹底地失去了力氣,他閉上眼睛,抬手遮住自己的臉。
他想,自己現在實在是太狼狽了,一點也不像一個大家族的掌權人。
“維爾福斯,我的朋友,我不想放棄你。”
他不希望自己曾經那樣好的朋友,一路錯到底。
所以他想把他拉回來,可是沒有用了,從這艘遊輪開始航行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走到頭了。
周佑佑和沈藍走到顧朝夕幾人的身邊,瑟瑟地朝著躺在地板上的兩人看去,都有些不解。
“他們在乾什麼?”
周佑佑抱著沈藍的胳膊問。
裴宴歎息了一聲,輕笑:“在懷念過去吧。”
直到甲板上出現了伊索和坎貝爾的身影,維爾福斯的手才從臉上放了下來。
他緩緩地撐著胳膊坐起來,抬手放在了腰間。
那裡的衣服朝著外麵微微鼓起,而他的手輕輕握著。
“有刀嗎?”
剛剛顧朝夕甚至都沒有仔細去看,畢竟她記得之前看見維爾福斯的時候,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武器。
伊索朝著他走過來,身後的坎貝爾似乎拖著什麼東西。
走的近了,幾人也看清楚了,是一隻木筏。
看上去是剛做不久的,畢竟繩子都是新的。
克拉肯跟著坐起來,和伊索對視的時候,兩人都點了點頭。
維爾福斯側過頭來:“你們認識?”
“嗯,認識。”
克拉肯和伊索認識的其實也沒有太久,大概是在直到伊索和伊莎是戀人的時候,他們才認識的。
不過那時候克拉肯還肩負著家族的重任,和伊索並沒有很多交流。
克拉肯上船之前,伊索曾經找到他,勸他不要來。
可是,他為了自己的這位朋友,還是執意上了船。
他其實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心理。
伊索居高臨下地看著維爾福斯,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直指維爾福斯的額頭。
他的眼神很冷酷,語氣也有些發涼。
“維爾福斯,這裡的人我都已經送走了,現在是我們的恩怨了。”
他說,我們。
他的身後是太多人了,太多的無家可歸的亡魂。
維爾福斯笑起來,腰杆朝上挺了挺,將自己的額頭靠近伊索的短劍。
伊索沒有後退,盯著維爾福斯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