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最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她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點了幾下,看著站在那裡的四少爺,隻能擺了擺手。
“我來找你時,讓銘唯替你過去了,你如今還是要去的話,便去吧。”
四少爺愣了一瞬“三哥?他那人,怎麼會?”
“我與他是一同知道的。”顧朝夕解釋了一下,四少爺立刻明白了。
點了點頭,沒再問,但是轉身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什麼。
顧朝夕沒有攔著,看著他急匆匆地離開,整個屋子裡麵便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老實說,這樣清冷的夜,還真是叫人有些受不了。
她起身,攏了一下身上披著的外袍,一步一步融入夜色。
這一晚上是否平靜度過,她不確定,但是她現在想好好的睡一覺,把腦子裡麵那些雜七雜八影響她的東西消化乾淨。
裴宴坐在椅子上,大少爺坐在他對麵的椅子,至於五小姐,她披著那個黑色的長袍,依然待在那個靠近密道口的角落。
“銘唯,你?”大少爺有些疑慮。
他側頭看了一眼虛掩著的院門,剛剛他來的時候,並沒有把門完全合上,此時,另外一個人大概也快要過來了吧。
“大哥想做什麼,儘管做就是了,我唯一剩下一個疑問。”
“你說。”大少爺朝著五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下頭去。
“你和五妹妹,是什麼時候開始合謀的。”他們的關係,之前總以為是存在彆的什麼,現在看來,是早就密謀在一起了吧。
沒有回答。
倒是角落裡麵的五小姐開了口“是三哥想知道,還是二姐姐想知道?”
“都想。”他答。
五小姐輕聲笑了笑,抬手將鬥篷的帽子摘了下來“半年前吧,那次我真的生病的時候,和大哥密謀的。”
裴宴點頭,半年前啊,那好像也說的過去了。
四姨太的心態真正崩潰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半年前了,一直到老太太去世了才真的因為紀澤的事情崩潰。
外麵有腳步聲急匆匆的,隨後院門被推開了。
因為房間的大門是沒有關上的,正好對應著院子門,四少爺一進來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麵的裴宴,還有對麵的大少爺。
他先是朝著裴宴看過去,聲音有些微微發顫“三哥。”
“嗯,你來了。”他倒是語氣平和地和四少爺打著招呼,惹得四少爺有些無奈。
轉頭看向大少爺的時候,裴宴臉上的情緒已經收斂了大半,既然這個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那就沒有什麼留在這裡耽誤他們的必要了。
他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了兩步,但是麵板一直沒有出現。
想了想,他回頭朝著大少爺看過去。
“那個密道,父親一直都不知道嗎?”
五小姐突然朝著他看過來,這讓裴宴忽然之間知道了什麼,他扯著唇角笑了笑,聲音輕飄飄的。
“大哥,那個時候,你們都看見了?”
“看見了。”大少爺的拳頭都攥緊了一些。
原來那麼早啊,原來那麼早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