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世間一切隻看結果,祁靈要殺此人便被此人所殺,這點眾目睽睽,誰想做下一個!
更彆說,此地眾人誰可與祁靈相比想到此處便不由越發惶恐。
於是封山內廷,城中長街之上,便出現了極古怪的一幕——一人族劍修,望之約少年模樣,孤身佇立於此,便似擎天之山,壓的群妖驚悸四下無聲。
一人鎮萬妖!
且不說當今,便是上溯三、五千年,又有哪個人族修士,敢在封山境內這般逞凶
羅冠抬眼,眼眸銳利如電,便已鎖定了長街對麵的酒樓,二樓包廂內劍息激蕩,好似黑夜中的火把。他屈指彈了彈劍鋒,淡聲道「誰若再敢對院中之人動手,我必殺之。」
語氣清冷,在這夜色之中遠遠傳開,並不怎麼狠厲霸道,卻聽得一眾妖族膽寒。
聲落十數息,四顧皆沉寂。
「很好,羅某便隻當諸位應了。」他拱拱手,轉身便走。
嘭——
院門關閉。
又過了足足十數息,才有喘息聲響起,接著是那咬牙切齒,壓低聲音的憤憤之言,「若非娘娘庇護,在我封山境內豈容人族張狂!」
有人回應,但更多的卻保持沉默。
很快,二樓包廂裡有人起身,冷聲道「諸位也說了,此人有娘娘庇護,我家裡卻是不敢招惹,便先走一步。」
很快,就有幾名身穿黑袍將全身遮掩的人物,從二樓走了下來,徑直沒入夜色。
「抱歉,今日之事,我方亦退出。」又有黑袍人起身,這次更多人跟著一起走。
很快,包廂就冷清下去,隻有幾具逐漸涼透的山妖屍體,躺在地上驚恐的瞪大雙眼。
氣氛壓抑,滴答漸止。
又有人開口,語氣不甘、憤怒之中,又難掩一絲驚悸、慶幸,「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酒樓賓客散去大半,隻剩餘的一些,卻是麵露興奮,眼眸明亮望向不遠處那庭院。
竊竊私語,隱約可聽聞「人族劍修」「好生霸道」「聞所未聞」
等等。角落裡,兩個狐族修士對視一眼,皆察覺到彼此眼中驚喜。
「本是一番嘗試,不料塗青竟當真請動了此人,這下族中謀劃,或當真能成事!」
「速將此事傳回族中,距離後日妖皇遴選
已近,請諸位族老務必及時趕到,以策萬全。」
「還用你說,剛才消息我便已傳回族中……」
「哈哈,那就好,你我便留在這,隨時傳遞信息。」這狐族修士痛快了喝了口酒,眼珠亮了亮,低聲道「聽說蘇氏小祖在大孽淵時對這人族劍修一見鐘情,正與族中鬨騰要與之結為道侶……嘿!我可得勸勸族老,這般天驕人物,絕不能讓給他蘇氏。」
「塗青小祖既能請動此人,插手如此忌諱之事,料來兩人關係不淺,蘇氏如何與我塗氏爭奪」
兩人越說越高興,看向那宅院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親近……說不定,過一陣就要喊姑爺了。
羅冠哪知道兩個狐族修士腦洞大開,他看了一眼塗青府上的下人,多受了傷勢倒並無性命之危,又見他們氣息清明,並無食人惡舉,屈指探出幾道法力將人救醒。
一眾妖族短暫茫然後,急忙對眼前之人行禮,哪還不知撿回一條性命,滿眼感激。
羅冠隻是點點頭,回到那母子居住之處,將門推開時候,溫熱發絲便又纏了上來。
花鳴祈聽到門響聲,急忙跑了過來,看了看周邊,小聲道「大人……您這是……解決了嗎」他隱約聽得一些動靜,卻仍難以置信,那些恨其不死之人竟會這般輕易罷手。
羅冠點頭,「嗯,這兩日當不會再有風險,我會守在這裡,你且回去睡覺吧。」
這妖皇血脈之前也受了劇毒,雖及時被塗枝以秘法吸走,卻也是臉色發白蔫蔫無神。
花鳴祈大喜,掩不住臉上笑容,再看羅冠的眼神,就露出滿滿的崇拜。畢竟是小孩心性,再如何老成經曆了今夜之事,都忍不住對羅冠心生親近起來,隻覺得他像一座山,呆在身邊就安全感滿滿。
「是……多謝大人……我……我這就回去睡……大人晚安……」
說完竟有些扭捏,又回頭看了羅冠一眼才回了房間,一顆心隻覺得安定下來。
看著床上沉睡著的母親,她如今還很年輕,暗淡光線遮掩了蒼白,竟顯得格外美麗,花鳴祈替母親掩了掩被角,一邊忍不住小聲道「如果他是我爹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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